“啊!啊!啊!”
骨船之中,刺耳的尖鳴聲瞬間穿過重重阻隔,直接在衆人的耳邊響起,所有人頓時感覺到神魂中傳來一股股劇烈的刺痛,紛紛痛苦的跌倒在了地上,雙手抱頭,七竅流血,哀嚎的不斷翻滾起來。
好在這聲尖鳴來的快,去得也快,僅僅不到三息時間,便開始迅速消退,船上衆人心神一片空白,低階修士大都已經直接昏了過去,口吐白沫,雙眼泛白,好像癡傻了一般。
唯有屍龍牙和其餘十餘位築基期修士,還能勉強保持着清醒,他們半跪在地上,雙眼無神,過了片刻後,才漸漸變得靈動起來。
“安,安全了?”臉色慘白的屍龍牙口中淌着口水,喃喃自語的漸漸恢復了神智,腦袋有些僵直的向四周圍掃視,地上亂糟糟的躺着一片修士,身上氣息微弱無比,唯有來回起伏的胸膛,證明着他們沒有在最後團滅在千面反擊的餘威下。
“哼,你們這幫廢物,連一點點反噬都承受不下,清醒了立即給本座去檢查船上的情況!”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一腳踹開艙室,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父親,屍玉山滿臉陰沉看着藏室內一片狼藉的景象,口中頓時冰冷的怒斥起來,讓他立即感到了一股威嚴的壓力。
渾身打了個激靈,屍龍牙一下子便徹底恢復了心神,強行拖起酥軟的身體,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屍玉山身邊,激動的大聲道:“父親,現在情況如何了,您將那頭邪物千面擊退了?!”
邪物千面,在感受到是這種頂級邪物來襲的時候,他一度陷入了絕望之中,衆多有關陰鬼黑霧的傳說中,千面都是最爲恐怖的一種,每一次出現,都意味着殺戮和死亡,因此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都已經做好了棄船的準備,只希望他那個冷酷的父親,能在逃跑時記起他來。
但是沒想到,他父親竟然能將那頭邪物千面擊退?一時間,他當真是感到了激動無比,爲自己的倖存下來感到慶幸無比。
張志平瞄了瞄這個便宜兒子一眼,眉頭一皺,立即呵斥道:“給老子冷靜下來!如今那頭孽畜只是暫且被本座擊退,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還不趕快趁機加速離開這裡?!”
對於死魂詛咒能不能徹底滅殺千面,他心裡並沒有完全的把握,畢竟邪物對於邪法的抗性很高,單純詛咒的話恐怕對其有些力有不逮。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那頭千面絕對已經遭受到了重創,應該是很難再追過來了,只可惜如今這裡是在黑霧之中,他不敢隨意前去追擊查看情況,否則千面身上,可是有不少珍貴的邪法材料。
“是,父親,我立即叫起那些傢伙開船!”
聽到千面還有可能捲土重來,屍龍牙頓時又驚恐起來,連忙開始喚醒船上的衆人,手中法決一掐,骨船中頓時開始噴灑出一陣陣紅霧,一碰到修士,便向其體內不斷鑽去,可以很好的平復傷勢。
衆人很快便都一一清醒了過來,只是那些低階修士卻渾身法力震盪的難以控制,無奈之下,屍龍牙只能依靠還保持着一部分法力的築基期修士勉強啓動船隊,狼狽的向前方急速航行。
張志平沒有理會衆人,只是露出一副疲憊的神情向自己的臥室中走去,好像爲了驅趕千面消耗極大一樣,屍龍牙等人沒有什麼懷疑,在他們看來,能花費如此小的代價在千面這種邪物手下逃走,屍玉山要是沒有什麼恐怖消耗纔怪了呢。
所以爲了逃命,清醒過來的修士都是拼了命的開始迅速啓動船隊,區區十幾人,竟然便有了先前的八成速度,隨着低階修士的一個個恢復,他們也毫不休息的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使得船隊速度越來越快,至少比之前快了近倍。
“修士的潛力果然巨大,這些廢物修士,不逼一下還真發揮不出這麼大的動力。”臥室中的張志平,滿意的感受着船隊的速度,照這個速度,最多六天便能趕到第一個據點了。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時間很快,一晃便過去了五天,黝黑如墨的平靜海面上,一支有些破爛的船隊忽然從黑霧中衝出,留下了一道道波紋,只是船上面卻無聲無息的,好像傳說中的鬼船一般。
“想不到這麼快便到了,這些傢伙,日後就得好好操練啊。”幽暗的臥室之中,盤坐在一座墨玉石臺上的張志平猛然張開了眼睛,兩道靈光一閃而逝,照亮了臥室中的黑暗,感受着外面疲憊的癱倒在地的衆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或許是由於千面殘餘氣息的震懾,他們並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受到更強邪物的襲擊,所以論起損失來,倒也不算怎麼嚴重。
只是剛開始,他們爲了擺脫千面有可能追蹤的時候,屍龍牙可是不顧一切的瘋狂催動骨船,其餘人也都莽起勁來不顧浪費的不斷加速,生怕千面再次趕上,畢竟稍有不慎,他們便很有可能沒命的!!!
而這也就使得,船上儲備的死靈之氣迅速消耗,剛剛行進了四天便消耗殆盡。不過好在,這裡已經距離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不遠了,船上衆人立即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法力全部輸入到骨船中,竟使得速度又提升了一圈,再次提前一天趕到了目的地附近。
“快到第一個據點了嗎,比起吳用他們來說可真是慢了不少,也不知道吳用現在那裡什麼情況了,爲了避免元嬰期修士窺視袁泛海的血脈,他可是將其一直圈在儲靈袋中沒有放出絲毫缺口,讓我現在也無法直接感受那裡的情況。”
看着投影出的地圖,張志平不由想到了已經失去消息的吳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吳用應該已經見到李行空了。
而這時,隨着船隊不斷前行,很快,一座由無數白骨搭建而成的城池若有若無的出現在了海面之上,遙遙的看去,彷彿有一頭上古巨獸從海面浮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