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選結束後的第二天，孩子們就上‘學’去了。
學費自然是要交的，一年兩個學期，每個學期一枚金幣。
根據羅蘭設定的課程，他們至少得學習五年以上，才能勉強算得上‘出師’，成爲有點用途的魔法學徒，或者是正式法師。
窮人家的孩子自然是交不起這錢的，但羅蘭讓他們簽了個相當寬鬆的書面契約。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勞動，幫魔法塔做事來免除一定，或者全部的學費，這得看你幹了多少的活。
而且還錢的期限寬鬆到三十年的地步，還不收利息。
也就是說，如果學徒出師後願意在魔法塔多待上幾年，幫忙幹些活，很快就能還清學費，畢竟魔法師賺錢挺容易的，那幾乎就是相當於免費教導培養的。
所有的平民學徒都簽了，他們雖然年紀還小，但很清楚，這是他們脫離現有階層，向上爬的唯一機會，即使條件再苛刻十倍以上，他們也會籤。
還有一些家庭條件不那麼好的商人，以及落魄貴族子弟也簽了。
第一天教學的時候遇到了些小麻煩，貴族子弟們絕大多數都識字，而平民們沒有一個識字。
魔法師怎麼能不識字！
所以最後兩個班級進行調整，先暫時把會識字的分一班，不識字分另一班。
本質上，就是階層分班了。
羅蘭等一年之後，等平民們把字認全了，再進行分班混組。
因爲本來貴族和平民之間就已經涇渭分明瞭，有着巨大的階級鴻溝，如果再分開教導，那麼雙方以後肯定會形成兩個互不往來，甚至有可能仇視的羣體。
所以等平民識字後，兩個班級必須重新混合起來。
還得進行思想品德引導。
把班級分好後，羅蘭和文森特兩人就暫時不管事先了。
畢竟只是教識字，以及教他們基礎魔法知識，比如說如何感知元素之類的。
這些知識薇薇安等人就可以教，還輪不到羅蘭和文森特兩個‘定海神針’出手。
此時兩人正坐在實驗室中一邊喝着果酒，一邊聊天。
“我有個疑問。”文森特喝了口果酒，問道：“以後我們組織接收不接收玩家？”
“當然接收啊。”
文森特皺眉說道：“但玩家太跳脫了，太愛鬧了。我們自己也是玩家，很清楚自己這些人的德行。就怕我們兩人壓不住。”
“你說得挺有道理。”羅蘭想了想說道：“那就只允許經過我們認同的玩家進來吧。如果數量不多，應該沒有問題。”
文森特拿着酒杯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看着不遠處的教學樓，微笑道：“你覺得我們能看到這些孩子們成長起來嗎？”
“說得我們好像很快要掛了一樣。”羅蘭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我擔心服務器關閉。”文森特長嘆一口氣說道：“遊戲開服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說是測試，有這麼久的測試嗎？遊戲艙一年多來沒有多造一件，充值系統也沒有開放，很多土豪想氪金都做不到。更離譜的是，現在市場上的虛擬艙已經炒到五百萬了，是原來的一百倍。官方依然沒有多流出一臺虛擬艙，依然還是有價無市。”
羅蘭也沉默了。
他知道文森特說的是事實。
資本生來就是要賺錢的，但直到現在，除了最初的50萬臺虛擬艙賣了點錢，到現在，就再也沒有見遊戲官方賺過哪怕是一分錢。
即使是免費遊戲，就算不賣氪金道具，至少也應該開設幾個廣告位吧。
然而這也沒有。
50萬臺虛擬艙賣了250億，但對於這樣一個史無前例的大型科技項目，會有多燒錢，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清楚。
250億能燒多久？
服務器的維護，通訊設備的架設維修，甚至是用來維護人員的工資，應該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羅蘭估計，現在250億也應該燒得差不多了吧。
再燒上一年半年的時候，就該到底了。
羅蘭想了想，說道：“說不定，他們缺錢的時候，就會想辦法賺錢了。”
“我倒覺得不太可能。”文森特搖頭：“還是那句話，資本公司是要盈利的，現在這個遊戲，這個虛擬艙都已經很完美，他們爲什麼不賺錢？爲什麼？少一天開氪金系統，他們就少賺一天的錢，這完全不符合資本家的性格。”
“所以你覺得，是有什麼原因，導致遊戲公司沒有辦法開氪金系統？”羅蘭問道：“你是富二代，難道聽到了什麼內部消息？”
文森特挑起眉毛，顯得有些驚訝：“你的直覺倒是挺敏銳的！”
“看來是了。”
文森特點點頭。
“能不能說的？”
“在外面我不敢說，但在這裡，我覺得無妨。”文森特說道：“現在虛擬艙代表的意義，很多人已經知道了，就是第二個人生。一些比較有背景的人……你懂的，他們的子女之前對這東西嗤之以鼻，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但他們又不能硬搶，現在什麼社會，輿論社會！一個不好，就是坑爹坑媽的事情，所以他們就說服自己的父母，聯合起來，對遊戲公司施壓，想改變一些地方政策，有關遊戲方面的。這是很合理的做法，沒有人能說什麼。”
羅蘭皺眉。
“然後外邊又有白頭鷹，白象，棒子腳雞等等國家聯合施壓，想讓遊戲官方交出技術，可謂是內憂外患。”文森特很是煩惱地說道：“但遊戲官方不知道爲什麼，咬死就是不肯再多造一臺虛擬艙出來，也不知道爲什麼！”
聽到這裡，羅蘭也覺得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妙。
他也不理解，官方多做些虛擬艙就行了，爲什麼不幹？
非要和這麼多勢力對着幹？這麼頭鐵？
難道怕遊戲世界多出十幾萬，二十幾萬人就會崩潰？
遊戲官方到底在想什麼？
羅蘭覺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遊戲官方的腦回路。
文森特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再這麼下去，我不太看好遊戲官方的前途。除非他們向外宣佈，造更多的虛擬艙出來。”
羅蘭覺得有些憂愁，他很喜歡這個世界，很喜歡這個遊戲。
現在他的未來已經和這個遊戲綁在一起。
如果遊戲沒有了，他光明的未來，就得重新打碎再來過了。
想想都覺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