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琳看了一眼嗷嗷待捕的小雕,吩咐小蝶找些肉或者是蟲子給它吃。
想了想還是自己帶在身邊,以免小雕再受了委屈。
現在她與小雕相依爲命,周燼那個大魔頭虎視眈眈,她絕不會再給他機會欺負小雕。
收拾一番,她帶着小雕伴隨着小雕的虛弱叫聲,往臥房而去。
就見着臥房內燃着燭火。
透過那映出來的身影,看得出來是周燼的身影,君梓琳皺皺眉頭,退後一步,身便走。
再不想與他呆在同一個屋檐下,更別說在同一個屋子內呼吸,嫌棄得很。
就讓他去找薰芳吧。
“站住。”
身後突然傳來冷魅的命令之聲,君梓琳本能地停下了步伐,在發覺自己的這麼聽話時,她又懊惱的恨不得打自己幾下,怎麼會那麼聽從他的話!
周燼皺着眉頭,慢慢走近夜色中的那隻無情地留給他一個背影的絕情女子。
可當他靠近她的時候,她卻側躲開身,頭都不往這邊回。
她這是在發小脾氣,還真的這樣討厭他?
周燼面沉如水,“既然你我不能同處一室,那這房子留給你,我去與雪衛他們一塊睡。祝你今晚好夢!”
他異常冰冷的語調藉着冷涼的夜送來,君梓琳聽他說完,回頭就見他已長步離開,背脊挺拔,一如從前,高大肅殺。一如她初見他時的模樣,冷凝威懾。
不由地君梓琳笑了半笑,是她傻了,滿以爲周燼已經爲她改變了。可是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有變過,從來沒有。
他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活閻王,從來都是。
帶着小雕回了臥房,君梓琳將小雕放回榻被,等了磊約一個時辰,在聽到院內沒了聲音,周燼也確定跑去雪衛的那院子歇息,她這纔出來,讓小蝶燒水,自己沐浴。
“小姐,姑爺去與雪衛一塊歇着了。”小蝶在幫小姐沐浴時,不忘提醒。
君梓琳冷了臉:“你的意思是,讓周燼那樣尊貴的男人與屬下一同歇着同一張榻上,那是委屈他了是不是?”
“奴婢不是偏向姑爺,只是小姐忘記了嗎,奴婢與小姐一同在傅相府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的,不能讓人看出來,以免會招惹禍端。無論怎樣,姑爺依然是這個世上,除了鄭家以外,最偏向小姐的人。”小蝶低低地說道,言語之中有着懇求之意。在她看來,小姐爲了一隻小雕,還是因爲姑爺並不知情之下而發生的小事,而與姑爺鬧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姑爺是王爺,他喜歡的小姐,不是任性的嬌嬌大小姐。
而小姐一旦與那些任性而爲的嬌嬌大小姐一樣,那重還會重拾王爺的喜愛嗎。
見小蝶的一頓埋怨。
君梓琳呼的聲從沐浴內站起來,氣沖沖的邁出了沐浴,也不顧身上發冷,直衝小蝶叱道,“你是不知道周燼乾的那些事!他那是個男人做的事情嗎!這種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姑爺是做了什麼?”小蝶小心翼翼地問,耐着性子柔聲道,並取了長袍爲小姐披上,免得她冷着。
君梓琳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在芳香酒家的事情一一道來,其中不乏對周燼的貶斥,“他在外頭快活夠了,還不滿足。把自己內宅的女人拿出來,讓滿座的外頭的男人嘲笑肖想!這像話嗎?!”
小蝶聽了,頗覺有理,但感到小姐完全不必發脾氣呀。
姑爺是這是佔有慾在作祟,只需要提醒一番便是,可說到和離,這件事情便嚴重了。
這是關係着鄭家與晉王爺,不,是與皇族的聯姻,並不是說說便完的。
見小姐不以爲然,君梓琳臉都氣白了,指着她往外推:‘你也出去,我現在也不想看見你!你現在快跟他一夥了,好啊,你去當他的丫頭去吧,你也走吧你!’
聽到這話小蝶撲哧一聲笑了,非但不走,反而跪在小姐面前,抱住了她的腿:“小姐這是說得什麼話,那麼難的時候,奴婢都沒有離開。現在小姐的日子這麼好了,怎麼能趕奴婢走呢?嗯?”
一句話把君梓琳給問得沒了聲。
在那樣艱難的時候,只有小蝶守着她。
現在,她一樣捨不得小蝶。
但是小蝶居然不生氣,這件事快氣死她了好不好。
“小姐真的是因爲這件事情生氣嗎,還有沒有其他的?”小蝶到底侍候了君梓琳十多年,從半大小娃娃時,便侍候尚在吃奶中的君大小姐,對小姐的性情了若直掌。雖然那時候小姐是癡傻的,但是現在小姐痊癒了,她與小姐耳鬢廝磨的,也是瞭解些的,何況旁觀者清。
“你以爲還有什麼啊?”
君梓琳語氣略略發虛,腦子裡想到了薰芳的事情,內心的醋意更盛,恨不得把周燼扔出這個宅子去。簡直看見他,她就氣往胸口上涌。
“小姐必定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小蝶仰起臉來,溫柔地看着小姐,“能與奴婢說說嗎?”
“沒什麼。”君梓琳堅持不說。
“若是小姐不說,會一直生氣,不僅如此還會影響辦案。二公子還在等着小姐,明日小姐還會爲這件事情生氣,二公子又該怎麼辦?”小蝶規勸道。
君梓琳聽了,攢眉想了想,最終嘆息一聲,把薰芳的事情說出來。
此事小蝶知道個大概。
但她也明白,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
而小姐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但這個時候,她哪裡敢說這個。
她其實覺得姑爺做得也是極好的,在外頭有了個薰芳姑娘,但卻極力掩蓋着,不讓小姐知道。這說明他在乎小姐啊,否則的話,早招進院子裡了。
縱然是帶回來,小姐也說不出什麼。
這不是她偏向王爺說話,而是在說事實。
“小姐這是在吃醋麼。”
現在這個時候小蝶能說什麼,只能如此說,她只是個丫頭,又提借不瞭解決的法子,也惟有讓小姐開心一些了:“若是小姐在吃醋的話,以後與王爺和離了,那豈非是莫大的損失。因爲小姐還在乎王爺啊!”
‘在乎又怎樣?莫非還要讓我共侍一夫?’君梓琳抱胸,冷冷地睨着面前的丫頭,“你也瞭解我,既然這感情不能夠圓滿,那就只好破損了。這件事情是個癥結,以後還會出現更大的波瀾,小蝶我在此予你說,準備好咱們的後路,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