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完上身，蘇青染扒拉着內臟，對身邊的君輕寒開口，“胃裡有些許還未消化的殘渣，你來看，這是雞肉，這是牛肉，還有這一塊，好像是烤羊肉……”
君輕寒臉色有些不好，“具體是什麼肉，你就不必一一向本世子彙報了。”
一個死人胃裡有些什麼，他沒有興趣，一點都沒有興趣。
“不，知道他們胃裡具體是什麼肉有用。”蘇青染說着又將另一個人的胃扒拉出來，“你看，這人胃裡也有雞肉牛肉，聞着這味道，應該還喝了酒。有酒有肉，看來他們臨死之前的伙食不錯。”
君輕寒看着身前雙眸清亮的女子，黑瞳狠狠縮了下，瞬間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
轉眸看向百里赫，“將趙銘叫來。”
不過片刻，一位身穿大理寺衙役衣服的男人便朝這邊走來。
停在君輕寒身邊，行禮，“卑職見過世子。”
“那日，你是在哪裡發現這二人屍體的？”
“在山棠街尾的一處破廟前。”
“你可記清了？”百里赫問。
趙銘是趙仲的胞弟，也是大理寺的老人了，爲人沉穩，辦事可靠。
所以，他經常被派出去出任務，而很少出現在大理寺內。
“卑職奉命來荊州追查給二王爺送名單的人，苦守數日一無所獲，正沮喪時，突然聽說破廟前發生命案死了人，就立即前去查看，結果發現死者正是卑職要找的人。”
“死在破廟？”蘇青染再次查看兩具屍體，眸光落在二人手臂處的刺青上，問趙銘，“你就是通過這裡確定他們身份的？”
趙銘點頭，“是，一般朝臣都有自己的死士，他們會在死士肩膀上刻上特殊的標誌。比如戶部侍郎張大人，他的習慣是刻上一個草字‘張’。”
蘇青染瞅了半晌，撇撇嘴，“這字寫得的確草，你不說我還真認不出來。”
君輕寒：“……”
百里赫忍不住笑了出來，用這樣的法子來掩飾不認字，倒真是有些可愛。
“可看出了死因？”君輕寒斂眸問。
“這兩個死者身上無傷，那麼致命傷要麼在頸部，要麼在頭部。”蘇青染解釋一遍，“驗屍來看，死者死前沒有經過任何掙扎，那麼他們可能是被一劍封喉或者被人傷到了頭部，一擊致命。”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暫時找不出死因了？”百里赫蹙眉。
致命傷在脖子或頭上，而這兩具是無頭屍，也就是說驗屍等於白驗。
“也許，死因沒有那麼重要。”君輕寒淡淡蹙眉。
“這兩具屍體，疑點重重，等我驗完，我們再具體討論。”蘇青染說着就開始查驗兩具屍體的下身。
君輕寒臉色有些黑，看着蘇青染眼底的認真，他最終沒有阻止。
蘇青染驗到第二人時，小手摸着那人的大腿內側，動作一頓。
在君輕寒的臉黑中，她直接將那人的褲子褪個乾淨，露出了赤條條的雙腿。
蘇青染摸着那人的大腿有些興奮，對君輕寒招手，“世子，你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