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
夜色朦朧，繁星滿天。
君輕寒沐浴後，便一直研究着那兩吊銅錢。
連同上次從蘇青染身上掉落的幾枚銅錢也被他取了過來，全部放在桌上，他拿着一一比對。
正看得出神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他頭也未擡，清冷出聲，“進來。”
蘇青染推門而進，就看到君輕寒趴在桌上一副認真研究銅錢的模樣。
眼底劃過好奇，戲謔出聲，“寒王這是在體驗人間疾苦麼？”
他什麼時候對銅錢感興趣了？
君輕寒放下手中的銅錢，朝她看來，“你找本王什麼事？”
對面的女子一身輕薄寢衣，身上還帶着沐浴後的清香，淺淺傳來，一陣陣撩撥着他的鼻息。
蘇青染直接坐在了對面，“今天我又看了一遍那具白骨架，發現了一個不能算線索的線索。”
“嗯？”
“你還記得纏足的柳瀟瀟麼？”
君輕寒頷首，“今日這具女屍似乎並沒有纏足。”
“雖然這具女屍沒纏足，但是她的腳卻很小。”雖然腳骨已經不全了，但是能夠粗略計算出腳長。
君輕寒斂眸回想着今天驗屍時的觀察，眸光深邃。
“按骨架來看，她的腳應該有男人手掌那麼長。”蘇青染說着瞪開靴子，將自己的小腳露了出來，“大概有這麼大，和我的腳差不多。”
精緻小巧的小腳丫陡然暴露在空氣中，白嫩細膩的肌膚在點點燭光中猶如凝脂。小小的腳趾頭還泛着粉色，宛若顆顆珍珠。君輕寒不自覺被攫住了眸光，眼底倏地一熱。
“看什麼看？”蘇青染看着君輕寒愣住的模樣，忙收了小腳，冷冷一哼。
這男人竟然盯着她的腳看的出神！
“不是你讓本王看的麼？”君輕寒匆匆別開了視線。
蘇青染擡眸瞪了他一眼，她可沒有讓他一直看！
“以後，在外人面前不得隨便將腳露出來。”君輕寒冷聲道。
不止是對名聲不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別人看到。
“你也算外人！”
“……”
君輕寒斂了斂眸，沉聲道：“你的意思是，這具女屍以及柳瀟瀟的死因和小腳有關？”
蘇青染穿上靴子，點頭，“我猜兇手可能是個戀腳癖，特別喜歡小腳。”
“兇手爲何要殺了她們？因爲喜歡小腳？”
“這……”
“而且殺人之後，還削肉剔骨，這又是爲何呢？”
“沒準兇手腦子有問題，殺人只是爲了尋求刺激呢？”
她記得自己剛進省廳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是典型的人格分裂，他殺人後通常會進行分屍，有時還會進行煮屍。那些被害人跟他無冤無仇，甚至素未謀面。他殺人只是爲了尋求刺激，釋放壓力，並沒有什麼目的。
“等百里查出了死者身份，再進行推斷也不遲。”
蘇青染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明天有什麼安排，我可以睡個懶覺麼？”
“明天我帶你去市集。”
“去市集做什麼，查案？”
“明天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蘇青染撇撇嘴，擡腳出門。
等她離開後，君輕寒的眸光再次落在手邊的銅錢上，鳳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