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起手來,君輕夜逐漸感覺到了吃力。
君輕離看是羸弱不堪一擊,但是他每一招都十分狠絕,一步步將他逼入絕境。
君輕夜咬牙,這個殘廢這些年來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想到他當初利用他回到帝都一事,他的心底頓時涌出滔天恨意。
殺了他!
虛晃一招,劍鋒陡然掠去興帝身前。
“父皇,小心!”君輕離心中一緊,提劍而去。
君輕夜眼底劃過一抹狡詐,劍鋒一轉,直接割破了君輕夜割傷了君輕離的手腕。
“嘶……”君輕離微微皺眉,咬牙握住了手中的長劍。
“去死!”君輕夜一腳將他踹開,直接朝興帝而去。
“噗呲——”就在他準備刺殺興帝的時候,卻被君輕離從後面一下貫穿了心臟。
“哐當!”大手一鬆,長劍落地,君輕夜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後。
他……他竟然有這麼快的身手!
稍稍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疼,他能感覺到生命正在一點點抽離。
不,他不甘心!
君輕離抽出長劍,帶出一抹嫣紅,隨即又擡手摸了君輕夜的脖子。
“砰!”君輕夜重重落地,看着君輕離手中滴落着嫣紅的長劍,終究還是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生前的種種依次在他眼前劃過,金錢、地位、權勢、親情,他一個都沒有抓住。
似乎,這些最終都不屬於他!
母妃,夜兒沒能……沒能爲您報仇!
“哐當!”下一瞬,君輕離手中的長劍也滑落了下去,他的手腕已經血流如注。
“離兒,你沒事吧?”興帝緊張問。
對於君輕夜的死,他根本漠不關心,甚至連君輕夜的屍體看都沒看一眼。
“我沒事父皇,只是這傷口有些深,只怕以後無法再用劍了。”君輕離淡淡開口。
興帝眉心陡然皺眉,厲聲吩咐,“太醫,叫太醫!”
“皇上,太醫沒有跟過來。”貴明小心提醒了一句。
“父皇,我沒事,您別擔心。”君輕離扯下一抹青色的衣襬,隨意纏住了受傷的手腕。
掃了眼他一副淡然的模樣,興帝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君輕夜一死,他的人更加不堪一擊,亂如散沙。
不用禁軍出手,直接被蘇景軒帶着赤衛軍全部包圍。
“啓稟皇上,叛軍已經全部緝拿,聽候發落!”
“皇上饒命,饒命!”君輕夜的人見此,慌忙跪下求情,他們不想死。
“格殺勿論!”興帝狠戾的眯着眼睛,如看螻蟻,眼底劃過冰冷無情。
“父皇,他們是無辜的,大都是被三弟徵去的,還請父皇從輕發落。”君輕離開口求情。
“就依二王爺所說,先將這些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衆人看着這一幕,心中一陣噓唏,皇上所做的決定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夠改變。
然而,處置叛軍這麼重大的事情,二王爺只是輕飄飄一句話,皇上竟然改變了主意!
可見現在二王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шωш ¸Tтkā n ¸C〇
這一晚上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三王爺謀反,寒王復活,二王爺得寵……
很快,叛軍就被蘇景軒帶着押了下去,蘇敬遠和幾個受了傷的朝臣被安置到了廂房內,幾個太監就近去找了大夫過來。
至於蘇青玉,屍體暫時被停放在蘇敬遠的房間。
而蘇青芸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殺死,嚇得呆若木雞,直到被帶回廂房都沒能回過身來,但是衆人也無暇顧及到她。
等到衆人陸續離開後,安陽長公主這才發現躲在假山後面的顧雲芷,“芷兒,你,你怎麼還在這裡?”
“娘,外祖母,外祖母不相信我了……”顧雲芷拼命搖頭。
她剛剛看得清楚,蘇青染受傷了,外祖母擔心極了,甚至還抱着一身是血的她。
在她記憶中,只有她受傷、生病時,外祖母纔會這麼擔心。
如今,外祖母已經被她搶走了,徹底搶走了。
“你實在是太糊塗了,一個小小的庶女,不成氣候,你何至於放低手段親自殺她?”安陽長公主無奈搖頭。
剛纔那一幕她也是看見了的,她沒想到芷兒竟然也這麼糊塗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被母后給看到了,要知道母后向來討厭惡毒的女子!
“我想殺了她,殺了她,她搶走了四哥!”顧雲芷嚎啕大哭起來,神色有些癲狂。
安陽長公主被她這幅模樣嚇了一跳,“芷兒,你這是怎麼了?”
“娘,我好恨,我好恨吶……”顧雲芷撲在安陽長公主懷中啜泣起來。
安陽長公主掃了眼四周,拉着她離開,“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而且,剛剛君輕夜指出了是芷兒將舉辦壽宴的地方告訴了他,這還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她不知道一向是永寧侯府驕傲的長女什麼時候這麼讓她操心了?
……
廂房。
君輕寒抱着一身是血的蘇青染直接踹開房門進去,將人放在了榻上。
看着那支深深扎入她肩胛的羽箭,忍不住眸光輕顫。
他來晚了,是他來晚了!
他和蘇景軒去攔截虎符,想要保住衆人,但是卻忽略了,最需要他保護的,是她。
“染兒……”君輕寒喚着她的名字,然後顫着手解開她上衣的衣物。
衣衫盡褪,他終於徹底看清了她的傷,也刺痛了他的眼睛。
“疼……”鮮血乾涸,有些衣料和皮肉沾在了一起,他剛剛一動,她就痛苦的皺起了整張小臉,昏迷中都在喊疼。
君輕寒的心狠狠被扯了下,一時不敢再動。
然而,不將傷口清理乾淨,就不能拔箭,她的時間不多了!
咬咬牙,他擡手封住了蘇青染的穴道,然後小心的揭去粘在她身上的衣料。
“唔……”蘇青染活生生疼醒,一睜眼就看見君輕寒滿臉擔憂的爲她處理傷口。
“寒……”她一看見君輕寒,頓時發覺這傷口似乎更疼了。
“染兒。”君輕寒嘴角動了動,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蘇青染垂眸看見羽箭還插在自己心口,擔憂的看向君輕寒,“寒,你要爲我拔箭?”
“怕麼?”君輕寒此時已經清理好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