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邊去。”烏夜蒼淡淡瞥了她一眼。
難得沒有捱罵，烏夜月高高揚起了下巴，得意的對沙紅綾哼了一聲。
她就知道，在外人跟前，蒼哥哥還是向着她的！
“沙紅綾見過大汗。”
“沙族長不必多禮。”烏夜蒼擡手，“沙族長不好好的待在幽州，跑來烏嵐草原做什麼？”
“來找大汗，確認關於聖女一事。”
“當年父汗已經說了，烏嵐公主之後，再無聖女。”烏夜蒼聲音涼淡。
當年，烏嵐公主，也就是君輕寒的母妃，是上天定下的聖女，攜玉去尋找真龍天子，可是結果呢？
因爲此，當年汗王直接下令，北疆不得再出聖女！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按奈不住了！
“沙族長是天定的聖女！”就在這時，一道悠遠的聲音緩緩而來，彷彿從天際傳來一般。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就見一位仙風道骨的得道高僧握着禪杖朝這邊走來。
“是淨空法師！”隨着那人走近，有人認了出來。
“不錯，就是淨空法師，是慧遠法師的高徒！”
慧遠法師，就是當年斷言烏嵐公主是聖女之人，也是送其玲瓏玉之人。
“既然淨空法師是慧遠法師的高徒，那麼他的話肯定不會有錯了？”
“是真的，沙族長真的是天定的聖女！”一時間，一羣人躁動起來，看向沙紅綾的眼神，無不虔誠。
“淨空法師。”烏夜蒼略略頷首。
“見過大汗，阿彌陀佛。”淨空雙手合十。
“不知淨空法師此來，所爲何事？”
“貧僧爲聖女而來。”淨空看了眼沙紅綾，“昨日傍晚，天有異象，必有聖女出！”
“哦？烏夜蒼神色很淡。
“你說她是聖女，她就是了麼？聖女可是異於常人的，就像當年烏嵐姑姑，她能夠預知未來的！”
淨空笑了笑，“沙族長也可言生死，可知未來。”
烏夜月不信，“有這麼玄乎麼？”
烏夜蒼瞪了她一眼，她這才閉了嘴。
“大汗，現在聖女一事可以確認了麼？”
“蒼哥哥，千萬別確認，別讓她得逞了！”烏夜月忍不住搖了下烏夜蒼的胳膊。
“月公主，對聖女不敬可是要遭天譴的！”人羣中，有人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
烏夜月緊咬了嘴角，“沙紅綾，你說你是聖女，可知未來，那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嫁給蒼哥哥！”
“天機不可泄露。”
“天機不可泄露？哼，你明明就是裝神弄鬼！”
“大汗不會娶月公主的。”沙紅綾冷諷出聲。
“你——”烏夜月頓時漲紅了一張臉。
“何叔，帶月兒回去。”
“蒼哥哥！”
“回去！”
烏夜蒼吩咐完，這纔看向沙紅綾，“沙族長很想成爲聖女？”
“回大汗，這是天定的。”
“天定聖女，還望大汗承認！”
“懇求大汗承認聖女身份！”
草原上的衆人立即跪了下來，紛紛祈求烏夜蒼承認沙紅綾是聖女。
而此時，沙紅綾神色閒淡，正擡手和身邊的蝴蝶翩翩起舞。
烏夜蒼淡淡掃了一眼，面色清冷，“父汗遺訓，北疆不得再有聖女，所以，本汗不能承認沙族長的聖女身份。”
“大汗……”衆人見此，面色一變，慌忙懇求。
“大家都不必再說，這件事到此爲止。”烏夜蒼揚手吩咐，“驚蟄，送淨空法師。”
淨空看着烏夜蒼搖頭，隨即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沙紅綾卻不在意，“大汗，過兩日狩獵，我會想讓你證明，我就是聖女！”
“來人，爲沙族長安排住處。”
沙紅綾幽幽掃了眼蒙古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
這個時候，寒王應該到了吧。
好戲要開始了！
以後這烏嵐草原，就是屬於她沙紅綾的草原！
……
用過午膳，烏夜蒼就帶着君輕寒和蘇青染前去驗屍了。
他在草原中發現被掩埋的將士屍體後，便暗中吩咐屬下將那些將士的屍體全部安置在了他所住的蒙古包後面。
爲了減緩腐敗，他還特意讓人從幽州城運來了冰塊。
好在時間不長，還沒有人發現。
否則，隨着天氣越來越熱，屍臭會越來越明顯，就瞞不住了。
驗屍前，蘇青染仔細檢查了一遍，的確沒有發現將軍老爹。
提着的心重重一落，隨即又狠狠提了起來。
將軍老爹的遺體到底會在哪裡呢？
“染兒？”見她思緒沉重，君輕寒不放心的喚了一聲。
“我沒事，開始驗屍吧。”蘇青染說完開始點燃皁角蒼朮，然後切了薑片，讓君輕寒和烏夜蒼含在了嘴裡。
烏夜蒼只覺得新奇，好奇的盯着蘇青染。
當年父王驗屍，他經常見，但是驗屍之前卻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見他盯着自己，蘇青染解釋一句，“除臭的。”
烏夜蒼點點頭，隨即忍不住問，“染染，你這是從父……安平王的《驗屍心得》裡看到的，還是……”
“自己摸索的，《驗屍心得》裡沒有。”蘇青染頭也未擡。
“原來是這樣，我……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的驗屍本領是跟誰學的？”烏夜蒼很想知道她的一切，想要了解她的成長。
蘇青染微微蹙眉，“你對驗屍感興趣？”
烏夜蒼愣了下，忙道：“是，我從小就對驗屍感興趣。”
“還敬佩安平王？”
“是。”烏夜蒼遲疑了下，點頭。
蘇青染難得笑了出來，“你和靜兒倒真是天生一對，她也很敬佩安平王。”
她說着看向君輕寒，“我記得《驗屍心得》下有帶，你送他一本吧。”
“嗯？”烏夜蒼不解。
“安平王的《驗屍心得》只寫了一半，剛好我前些日子有空，將他未完成的後半部分寫了下來，既然你有興趣，我送你一本。”蘇青染解釋。
“真的？”烏夜蒼激動出聲。
她竟然將父王當年沒寫完的《驗屍心得》完成了，若是父王在天有靈，一定十分欣慰！
此時，烏夜蒼的激動難以言表。
蘇青染淡淡點頭，狐疑的掃了眼烏夜蒼。
不過是一本書而已，至於這麼激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