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睡得正香的白風錦被人挖了起來,“小姐啊,快醒醒啊,你怎麼還在睡覺啊。”
“這麼早,再睡會。”白風錦快速眯了眼外頭天色,身子一翻,又睡了過去。
“哎喲喂,我親愛的小姐啊,我親愛的樂郡王妃啊,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麼?”書香提着大嗓子嚎啕。
“什麼日子都沒有本小姐睡覺重要。”白風錦嘟喃一句,不滿的甩了甩手,好像耳邊有一隻煩人的蚊子。
被嫌棄的書香一嘆,幽幽道,“小姐啊,今天你要去向太后娘娘敬茶的啊。”
聞言,軟綿綿被窩裡的白風錦挺屍詐起……整個樂郡王府響起一聲慘叫!
饒是如何風殘雲卷趕往皇宮,白風錦還是慢了一步,原以爲要被皇太后好一通教訓,沒想到,太后只是說了一句,“辛苦了,下次記得些時辰就好。”
如此和顏悅色,着實,嚇了白風錦一跳!
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皇宮裡的女人,尤其是太后這種師太級,就算心懷仁慈,不可能一句訓誡的話都沒有啊。
白風錦一邊走,一邊想,突然眼角一瞥,咦,他怎麼進宮了?
遠處,景胥一襲暗黑三爪金龍王袍,一個太監正在和他說着什麼。
白風錦停步,猶疑着要不要過去,卻見,景胥已經朝她而來,“給太后敬完茶了?”
“嗯,敬了。”
“太后,訓誡你了?”
“沒有。”
“那你垂頭喪氣做什麼?”
白風錦撇了撇嘴,擡頭,看向景胥,“就是沒有訓誡?”
景胥淺笑,伸手握住白風錦的小手,拉着她就往太后寢宮走。
“哎,你做什麼,我剛出來?”
景胥拉着白風錦剛踏進寢宮,裡面迎出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恭敬喚道,“是樂郡王來了,太后娘娘正等着您呢。”
景胥點了下頭,“皇奶奶可用過早膳?”
嬤嬤搖頭,“不曾,說是太油膩了,奴婢正要去御膳房。”
景胥一擺手,“去吧,叫他們備
些清淡小粥即可。”
嬤嬤應聲而退。
瞧着這二人一言一語,白風錦眉尖一挑,擡眸看向景胥,眸中深有疑惑。
景胥輕笑,低聲解釋道,“我雖然不受皇上寵愛,可太后對我卻是極好的,昨兒個晚上,我已經派人捎信給太后,告知她你今早會遲些個時辰。”
原來如此!
不過,他昨晚什麼時候派人捎的信,她怎麼不知道?
還有,他是怎麼跟太后說的,爲何太后說她辛苦了?
見白風錦一大堆的疑問,景胥笑着湊近,嘀咕一句,隨即,白風錦眼抽!
爲了早日誕下皇家子嗣,虧得他也敢說出口!
“哼哼,真是難爲樂郡王良苦用心了。”白風錦哼唧道,昨晚就是一齣戲,怎麼可能有子嗣。
“誰叫你是本王的愛妃,本王自然要幫着你,以後愛妃想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我要你的王府。”
“本王人都是你的,那王府自然也是你的。”
“當真?”
“嗯!”
“即便我攪的你王府天翻地覆?”
“愛妃若需要幫忙,本王義不容辭。”
“哼!”
白風錦撇過眼,這麼慷慨,絕對有陰謀。
正想說什麼,裡頭傳來威嚴的聲音,“胥兒,還不帶着你媳婦進來!”
聞言,白風錦默然。
景胥笑了笑,牽着白風錦大步走進,“胥兒見過皇奶奶。”
“起來吧!”太后倚着靠墊,手微微擡起,景胥一見,連忙上前扶住,藉着勁,太后下了塌,行至主位上,“你這混小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奶奶,這麼晚纔來看我這老太婆。”
明明端莊的皇太后,怎地出口的話跟個平常奶奶訓孫子般的口氣。
果然,這是疼極了景胥。
景胥噙着笑,點着頭,任太后說着小孩子般的話。
這一幕倒叫白風錦稀奇了,狐狸何時這麼順從過,真是一物降一物。
算起來,太后還真是景胥的親奶奶,樂廣王
乃皇太后庶出皇子,與景文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大抵也是這個緣故,所以景文帝沒有對樂廣王趕盡殺絕。
當年,景文帝初登大位時,他的幾位皇兄陰謀奪位,後被景文帝鎮壓,全部以謀逆罪處死,樂廣王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景文帝經此一變,對樂廣王不復信任。
太后不忍見到自己兩個兒子相殘,樂廣王也爲了自保,便主動請纓去鎮守邊關,這一守,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曾想,景文帝當時一心軟,如今,樂廣王擁兵三十萬,雖有景胥在京做質子,但,自古皇家最容易丟棄的便是感情。
若非太后多番相護,景胥恐早已遭遇不測,但,饒是如此,這些年,刺殺暗算已成景胥家常便飯。
回程路上,白風錦不發一語,沉着眸。
“在想什麼?”景胥靠近,問道。
“太后真的很疼你。”白風錦擡眸,“想來,這些年她爲了護你,也廢了許多心思。”
“嗯。”景胥淡淡應了聲,“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知道麼?”
“你是想告訴我,你之所以還留在這裡是因爲太后還在,你,不想讓她傷心。”
“你知道麼,有時候本王真的不喜歡你這麼聰明,因爲這讓本王覺得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你。”
白風錦脣一勾,身子往後一靠,便靠在景胥的懷裡,挪個舒服的位置,道,“本小姐亦然。”
景胥伸手環住白風錦的腰身,好讓她靠得更舒服點,絲毫不介意自己被當成了‘人肉墊子’,“錯了,你現在應該自稱本妃纔是。”
白風錦哼了聲,眼眸合上,“你這隻狐狸真是狡猾,一不小心就被你設計進去了,放心,有本,本妃在,太后……沒事。”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化成了呢喃聲,幾乎不可聞。
“本王自然信你!”
“小五,順着街溜兩圈,記住,趕慢些穩些,最後,去福樓。”
低低沉沉的聲音,攥了些刻意,小五瞅了瞅前方樂郡王府邸,雖然不解爲什麼王爺不回府,不過,他還是順從景胥的話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