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公雞,拔根毛就嗷嗷叫,那個什麼十億的分手費就不要想了,這包辦婚姻,真是輸的褲衩都不剩了!
宮文軒說是不管顏家的事情,也確實沒有插手,當聽說是宮尋影自己上門提親,並且還請求宮儒君下旨,封了顏若菲爲王府側妃時,顏雪姝一個人坐在花壇邊,發了好久的呆。等月亮爬上來的時候,她只對蕭瑟的秋風說了一句話。
“等閒變卻故人心。”
風雨飄搖的朝堂並沒有沾染喜氣,宮仲言連連吃下北疆數城,驍勇的熙國騎兵長刀在手,收割着戍北將士的人頭。更糟的消息是圍城之時,常以高官厚祿引誘,致使城中天祁守軍紛紛倒戈。或者俘獲時,許以利益,被俘的天祁男兒又禁不住,投靠了敵軍。對於這種段子似的作戰方式,顏雪姝已經不去問誰的腦子壞了,反正上陣殺敵的事,她一個面臨下崗的太子妃瞎操什麼心,等白炎和秀薇的婚事定下來,她也收到了清王府送來的媒人紅包。顏雪姝以爲塵埃落定,各爲其主的時候,顏玉堂卻在清王新婚前夜,被人抓住了尾巴。
那是一封宮仲言寫回來的書信,內容不知,但何辭在御書房聽的清楚,字跡確係前西疏王親筆。
“那是不是又圍了相府?”
顏雪姝本來是在做仰臥起坐的,剛好三十個,正中場休息喘喘氣,何辭商討白炎送成親吉日的帖子如何落款,來到了伶菡樓,也帶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沒有!殿下說按兵不動!”
這個節骨眼上,顏玉堂若是坐實與宮仲言的關係,顏雪姝馬上就會變成‘前太子妃’,而她還沒有找好退路。
“不會的,他早就受不了受制於權臣的氣了,除非,除非後面還有魚?”
“老奴亦不過問朝政,這些話太子妃自己思量,顏府是你孃家,殿下是你夫君。”
還能有什麼好思量,她又不是來當聖母白蓮花的,武不能提刀收買路財,文不能智辯翰林院,再說,翁婿兩人撕了這麼久,也該是揭曉結果的時候了。
一夜是忐忑難安,好在是清王大婚之日,顏雪姝做爲媒人,得以去清王府吃杯喜酒,自然急切無比。這是她第一次身着宮裝,以太子妃正式形象出宮,卻只是坐在轎中發呆,當轎子落地的時候,忍不住走下去,回身望了望。
高牆紅門的顏府也掛着紅綢,門前還有大紅的爆竹紙,進進出出的家丁僕人神色如常,顯然還不知道禍事將至。
帝后二人沒有來,做爲長兄的宮文軒就坐在正堂,看到顏雪姝進來,微微頷首,等她站到自己身邊,突然低低說了一句。
“好好看看你孃家,也許過了幾日,世上再無顏府。”
顏雪姝心中緊張,拿不定這是不是對自己的宣判,正準備拍馬屁的時候,周圍喧囂起來。
宮尋影一身喜袍,姿態甚是風流俊秀,紅綢一頭牽着新娘進來,看錶情確實驚了一把,有意無意地看了旁邊的宮文軒和顏雪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