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現象？這怎麼會是正常現象呢？我在雲霄國的時候，他們都說這是妖魔的化身。”柳纖凝解釋道。
“哈哈哈，那是他們膚淺，你這哪是什麼妖魔化身，分明就是至純至潔之人在發起第一次召喚的時候纔會出現這種變色現象。”老頭擺了擺手，覺得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你知道這是何故？”柳纖凝略顯驚訝，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那個假國師這樣說過，現在這老頭也這樣說，難道真的是因爲這樣？
那他會不會知道解決的辦法呢？
“那你可知道這解決辦法？”柳纖凝急切的詢問道。
“自然知道。”老頭似乎說得很輕鬆，可是在柳纖凝的耳際，這卻如千斤重一般，簡直是暖進了心底。
她跋山涉水的來到這裡，不就是爲了解決這個瞳孔變色的解決辦法嗎？
沒想到一來便遇到了能夠解決的人。
“那你可幫我去掉？”柳纖凝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人，她不知道，但是隻要有機會，她都會努力嘗試的，即便是有風險的……
“我向來不做好事的，雖然我很喜歡你這個小娃，可是我也不幫陌生人做事的。”老頭擺了擺手，拒絕道。
柳纖凝原本燃起的希望瞬間被一瓢冷水給從頭淋到尾，讓她渾身冰涼。
“不過，你若答應我一件事，老夫說不定一高興就幫你了！”老頭眼見她失落的神色，臉上卻擠出一堆笑意。
這笑意意味深長，似乎是含着不少的意思。
“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定會做到。”柳纖凝一聽，希望來了，立馬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眼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娃竟有這份魄力和堅持，竟有些出乎預料。
“嗯，老夫想想……想想……”老頭像是在沉思問題一般，在屋裡走來走去，似乎是在想要讓她幫自己做什麼。
柳纖凝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盤旋，跟着他的步伐來回行走。
“有了！”突然，老頭拍掌驚呼道。
“什麼？”
柳纖凝清明的眸子一動，看着他，開口道。
“老夫這裡缺一個娃。”老頭走上前來，看着她，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啊？”柳纖凝不明白意思。
“這樣，老夫就爲難點，不幫陌生人，可是可以幫自己的孫女吧，現在老夫就收你爲幹孫女。”老頭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頗有大氣的模樣說道。
收她爲幹孫女？
柳纖凝嘴角抽了抽，她沒有聽錯吧？
尋思了半天，得出的竟然就是這樣的結果？
仰頭看他那佈滿了皺紋的臉頰，突然有一種不知道如何言語的心情。
她本以爲是要她幫他將火漆獸給撲捉回來，卻不想竟是這個條件，這真是出乎了她的預料啊。
果然是……
“怎麼，你還不願意？”老頭見她發呆，不禁有點不高興，問道。
“我……”柳纖凝話語還沒完，卻見老頭一下子跳到了後面的椅子上，面露微怒，“做我的孫女有什麼不好？”
“我沒說做你的孫女不好啊！”柳纖凝無語，她至始至終都不曾開口，這老頭的性子倒是古怪得很。
“那你爲何不願意？”
“我沒說不願意啊！”柳纖凝扶額。
“那爲何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我沒不高興，只是覺得這太突然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柳纖凝尷尬的說道。
誰會想到是這樣的條件啊。
“既然如此，便是同意了，參拜吧！”老頭從椅子上跳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衝其說道。
眼看這個如小孩一般的老頭，柳纖凝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不過，她初來雪巖國，人生地不熟，能有一個伴也是不錯的，況且還能幫自己解決瞳孔異樣的問題。
掀開被褥，準備下牀，卻被老頭制止了，“別下來了，就在牀上拜吧，身體還有些虛。”
“這怎麼可以，我……”柳纖凝覺得不妥，畢竟是跪拜長輩，應有的尊重還是要有吧。
“我說可以就可以。”老頭吹鼻子瞪眼，還有點不高興。
柳纖凝無奈，只好在牀上三跪老頭。
這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放開了所有的警戒，因爲在他的身上，她看不到半點的敵意，有的只是親近，有一種莫名的氣息指引着她，似乎這一股無形的氣息總是讓她和這個老頭走得更近一些。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要去改變呢？
順着自己的心意走，或許會更好。
“爺爺在上，請受孫女三拜。”柳纖凝童音般的聲音響起。
嬌小的身影在牀上跪着，對着老頭三拜磕頭，極其認真。
“好好好，我的乖孫女。”拜完之後，老頭便將其拉起來坐在牀上，“你身體還弱，要好好休養纔是。”
這樣的溫暖，她真真是第一次感受，雖然娘也很暖，可都不是她的記憶，有的只是那溫暖的回憶。
現在，真真感受到這溫暖，感覺無比的強大。
“爺爺，我叫柳纖凝，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雖然這爺孫的關係確定了，可兩人似乎都不知道誰叫誰啊！
這估計是全天下最離譜的認親了吧。
“外面的人都叫爺爺怪老頭，不要名字多年，自己都忘記自己叫什麼了。”老頭放在她被褥上的手頓了頓，似乎是有些意外，可也只是一瞬便自然的神色，帶着少許的苦澀。
“爺爺，或許有時候忘記自己叫什麼也未嘗不是一種灑脫。”柳纖凝小脣輕動，笑道。
“你這鬼丫頭，倒是會說話，會安慰人。”怪老頭一聽，隨即笑道。
“你先睡會兒，爺爺去給你弄些吃的來。”怪老頭交代完便出去了。
他佝僂的背影是歲月的滄桑，沉重的步伐是憂傷的痕跡。
看似開心好玩兒的他，估計內心也是萬般糾結，心中難言萬千。
她不想去打探他的過去，無形的力量驅逐她，相信他。
或許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第二個親人，娘走了，那麼給了她這個機會，她便要好好珍惜。
“好吃嗎？”怪老頭看她吃得開心，不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