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那樣對你，你還對她笑？”白翰黎自然是沒有錯過她臉上那璀璨的笑容，似繁星一顫一顫，顫動心尖。挑眉望了望馬背上的人，不免疑惑道。
“笑一笑十年少，我幹嘛不笑，而且，你沒發現她笑起來比哭的時候還難看，現在那熊樣，我不想笑也難啊。”柳纖凝臉上笑意不減，淡漠的掃視着前方。
柳凌霜的目的，她自然是清楚的。
以前的柳纖凝會讓她奸計得逞，勝利而歸，可是現在的她不會，不讓她滿地找牙已經是現在對她的暫時仁慈了。
“噗……”白翰黎也輕笑出聲。
她說話倒是有趣，總會說一些聽不明白可又似乎有些道理的話語。
柳纖凝並未閃開雙眸，美眸隨着柳凌霜的身影入到了比賽場上。
靶子是十五個，在射箭之時，馬不停蹄，可以在馬背上翻滾，可身體不能離地，而且不能使用靈術，純粹的比射箭。
柳纖凝雖然不知道這國師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她主要拿手的就是治癒系能力，招收學徒無非也是爲了這個。
只見柳凌霜的倩影在馬背上坐立，風姿卓越，不得不說是一個妙曼的女子。十三歲的年齡，女人該有的風韻已經漸漸凸顯。
此時一身粉色裙衫跨立馬背之上，手中長弓握緊，一個起駕，馬兒似吃了一驚，便拼命跑了起來，順着預定跑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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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坐姿和腹背形勢，可以看出，是一個練家子。
到了第一個靶子前，她脣角擒笑，右手從箭兜裡取出一支箭，對準靶心。
嗖……
只見利箭呼嘯而過，便衝進了對面的靶心，穩穩的圓心。
下面喝彩連連。
她現在是太子妃，又是雲霄國的天才，自然追捧的人甚多。
“凝兒，你說她能中多少靶？”白翰黎輕問道。
“你覺得呢？”柳纖凝卻並不回答，而是扭過小腦袋，微微上揚，看盡他的眼底，反問道。
白翰黎望着這精緻小巧的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估摸着也就十一二個。”
他剛剛中了十三個。
這馬奔馳的速度極快，一錯過便是無力迴天，所以他慌神之際錯過了兩個。
“不對，十個便是逆天了。”柳纖凝豎起右手食指，靈動的在半空中晃了兩下，出口道。
“她的箭法精妙，而且精準，怎麼……”白翰黎自然是不信的。
這柳凌霜射箭精準，身子靈活，只要射出，定然中靶，唯獨的就是速度上會有落差，所以會落下兩三個。
“不信，你瞧。”柳纖凝手指前方，引導白翰黎看過去。
白翰黎眸眼一掃，驚詫不已，剛剛十個。
“她今日表現還算不錯。”柳纖凝說完，起身上前，下一個就是她了。
白翰黎一雙清明的眸子緊隨她嬌小的身影。
身子瘦小薄弱，可渾身卻散發着令人狐疑的氣息，讓人猜不透，摸不着。
摸了摸下巴，略有所思的盯着那遠去的身影，心中猜測難定。
她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
柳纖凝剛剛走上前便和下來了柳凌霜對碰，柳凌霜斜視她一眼，嘴角輕哼一聲，滿臉不屑。
不理不管，自顧自的上前。
“這個廢物，定然連馬都騎不來。”
“可不是嘛，一個廢物，就會在家寫寫畫畫，這種英姿颯爽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的。”
……
周圍柳凌霜的人竊竊私語，各自討論，似乎是對柳纖凝的敵意已經深入了心底，拔不出去。
輕扯嘴角，今日罵她的，她定然還回，要讓他們有膽說沒膽哭。
手中長鞭一揚，馬兒似脫了繮的野馬一般，面前仿若一片草原，盡情的在上面馳騁，速度極快，只覺身側涼風悠悠，一陣呼嘯而過，便已經沒了身影。
站在馬兒身側的人，尤其是剛剛罵她的那幾個直接倒在了地上。
起來之時，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呼嘯而去的背影，已經忘了嗔罵了。
柳纖凝騎馬奔走，壓低身子，雙目緊鎖，聚精會神的盯着前面的靶子。
“凝兒，快抽箭啊！”白翰黎衝了上去，衝着馬背上的柳纖凝大喊道。
她怎麼不抽箭，只顧着驅馬了？
白翰黎百感交集，爲她可謂是操碎了心。
剛剛還反覆詢問，說是已經記下了訣竅，一上場就全忘了。
“黎王爺，看來她是不領你的情啊！”柳凌霜站在一旁，望了望馬背上的人，嘴角扯過一抹笑意。
她就說這賤人不會射箭，果然如此。
“凝兒，抽箭啦！”白翰黎不死心的再次喊道。
“表姐，看來這次她直接會被淘汰了。”站在柳凌霜身側的黃衣少女，青澀一笑，附和道。此人是柳凌霜的表妹，是戶部侍郎的女兒，也是來參加比賽的，說是參加比賽，無非就是柳凌霜的幫襯。
“自然，漣妹妹，你就看好了，這次，定然要讓她無臉見人。”柳凌霜雙目冷哼，臉上陰冷一閃。
“表姐，你看！”突然，王艾漣手指前方，雙目瞪大，驚恐萬分，略帶尖銳的喚道。
柳凌霜順勢看去，原本的陰霾僵硬在了臉上，不敢置信的盯着她此時的舉動。
白翰黎本來還擔心不已，卻在瞧清楚她此刻的姿勢時也是一臉的不置信。
其他人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此刻，距離第一個靶子，已經過了四個靶子了，而柳纖凝一箭未出，相當於剛剛出巡便錯失了三個機會，就算後面再行也會被比下來的。
只見柳纖凝身子軟弱無骨，向後仰躺，手中長弓拉直，利箭放上，五支利箭呈弧形排開，悠悠的躺在長弓之上。
此時的柳纖凝依舊未曾鬆開，在馬兒剛剛經過第五個靶子，快要不如第六個靶子的時候，手指一鬆。
只見五支利箭一併蹦出。
嗖！
嗖！
嗖！
嗖！
嗖！
五聲；凌厲之風強行帶過，捲起了絲絲的涼意，呼哧從眼前劃過。
砰！
砰！
砰！
砰！
砰！
再次，五聲連響，便見利箭透過靶心直直的射進了後面的牆壁之上，刺入其中，箭羽還微微有些晃動，搖曳。
驚呆了，衆人的目光久久不能收回，震驚的看着剛纔的一幕。
一次五箭，無一脫靶。
這等精準的能力，該當如何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