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蕭看着靠在君無極懷中的人兒，想要笑卻發現有些力不從心，反倒是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噗……”
鮮紅的血濺落在他的藍袍之上，宛若盛開在雪地上的梅，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而他的臉色很是蒼白，脣卻異常妖冶，不知道是被鮮血所渲染了，還是因爲其他。
季疏雲一愣，猛地站起走路過去，蹙眉道：“你來了？怎麼了？”
簡單的六個字，卻叫鳳蕭的心中涌起了融融的暖意。
他笑，有些虛弱的道：“你……不恨我了嗎……”
季疏雲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如果我還很你，早就叫人去殺了你，你怎麼可能還在這裡？這一次又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季疏雲很想問他，上次自己在後燕皇宮中毫不留情的攻擊，有沒有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
雖然季疏雲心中確定，“老神醫”是不會讓鳳蕭受傷的，卻依舊有什麼一點擔心。
從過去一步一步走來，季疏雲對鳳蕭也算是瞭解了。
他總是在背後默默的付出，總是做一些事情來暗中相助她，卻從來不告訴她……
如果不是她察覺了異常，或許他們之間已就是敵對的關係。
當然，這樣比敵對的關係，無論是對她還是對他都是一種保護，只是對形式和人身安全的保護，這是一種對心的折磨。
兩人之間就到了這一步，鳳蕭在無聲中爲她付出了這麼多，季疏雲也不想矯情去說什麼感謝，這已經不是一兩個“謝”字就能夠算的清楚的了。
以後，她會護鳳蕭周全，她也會盡力的完成鳳蕭的願望。
鳳蕭聞言，深邃的眼底漸漸燃起了希望，好似廣袤夜空中的星光，美得讓人心顫。
他張了張嘴，喉嚨緊得有些難受，有些顫抖，許久後才笑道：“嗯，我知道你會明白的……”
季疏雲替鳳蕭把脈，口中呵斥道：“先不要說話，引得我分心。”
只是鳳蕭卻連站都站不穩，腳下一個踉蹌，虛弱地後退了兩步，多得君無極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拎”到了房中的椅子上。
季疏雲看着自家男人那陰欲雨的臉色，連忙討好一笑到：“夫君，謝謝。”
君無極這才臉色稍霽，冷冷道：“在事情完成之前，他還不能死。”
“嗯嗯，我夫君真是心懷天下之人。”
看着這樣“拍馬屁”的季疏雲，鳳蕭眼中也有了笑意，似乎看着她這樣的笑，他的心中也會有說不出的滿足。
對……
只要能夠這樣看着她笑就夠了。
以他這樣的身份，以他滿手是血的罪孽，他還能要求什麼呢？
他能夠和她相遇、相識、相知，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就讓他，繼續這樣守護她吧。
君無極沒好氣道：“把脈！”
季疏雲撇撇嘴，卻依舊狗腿道：“是是是！”
季疏雲在鳳蕭身邊坐下，替他細細把脈。
片刻之後，季疏雲含笑的臉也漸漸凝重了下來，最後眉頭緊蹙道：“鳳蕭，你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