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季疏雲更加了解那種兵器的恐怖之處，她輕輕一笑，方纔眼底一閃而過的銳氣瞬間變得平和起來，不慌不忙道：“如果這一次屍兵再出現，那恐怕就不是本城主一個人的責任了。”
鳳簫點頭，平靜道：“如果屍兵再現，這的確不單單是雲城城主一個人的責任，而是天下黎明百姓的災難。”
季疏雲沉默不語，半晌忽然笑道：“鳳王爺該不會以爲我會把天雷珠的配方拿出來吧？”
鳳簫視線灼灼看向她，眼神更加溫柔：“如果你想要守住這一片天下的話，總有一天你會選擇這麼做的。”
季疏雲雙手緊緊握起，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平靜，朱脣輕啓，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鳳簫似乎早就聊到了季疏雲的答案，卻一點被人拒絕的惱怒感都沒有。
“看來，雲兒你也並非慈愛天下之人。”
季疏雲嗤笑一聲，眉梢輕挑道：“本城主不介意就在保障自己城民安全的情況之下，幫助別人，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幫的。”
鳳簫側過身去，擡眸看向遠方，漫天白雪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淡淡問道：“如果天雷珠的配方和君無極呢？”
季疏雲心頭一刺，蹙眉道：“你是什麼意思？”
鳳簫回眸一笑，脣角高高揚起：“看來天下道義大愛，在你的心目中也都比不過君無極一個人呢。”
這還，真是讓人嫉妒呢。
季疏雲不惱，緩緩點頭，說的極端篤定：“自然，所以，鳳王爺你爲了保護你的國民，也不要妄想動他一根汗毛。”
話音落，寒風起，兩人靜靜對峙。
明明相距不過是兩、三步的距離，兩人的視線卻被眼前不斷飄落的白雪一點點遮擋阻礙。
一時之間，反倒是猶如相隔千山萬水。
鳳簫忽然覺得有些冷，這種冷並非是從外面侵入的冷，而是從內而外所散發的無窮無盡的寒意。
這股寒意讓他渾身觸感漸漸消失，看不到、聽不到……也感受不到。
許久之後，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種詭異平衡。
季疏雲和鳳簫同時回頭看去，那一襲白袍的男子緩緩踱步而來，走到了季疏雲的身邊後輕輕握住了她。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
季疏雲點頭，纖細的手主動扣住他的，兩人攜手離開。
鳳簫看着，忽然笑了起來：“如果你願意用來交換的那一天，記得來找我。”
季疏雲眉頭一蹙，卻並沒有回頭，離開的步伐更加堅定了。
君無極本能感覺鳳簫說了些什麼，沉聲道：“你們說了什麼？”
季疏雲臉色有些難看，卻也沒有隱瞞君無極，緩緩道來：“他說，天雷珠和你誰重要，要用你來交換天雷珠。”
君無極神色沉了沉，握着季疏雲的手悄然一緊，道：“不要理會他。”
季疏雲停下了腳步，擡頭看向君無極，見他神色依舊，不知爲何心底忽然涌起一種慌亂。
“止水，你有什麼隱瞞着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