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西冷姑娘好生送回去。”良久軒轅昊纔回答,只是他眼神卻在西冷身上依依不捨的停留着。
蓮花一直就在西冷的身邊,聽得這話,趕緊就配合着太監小心的將西冷擡了起來,千千和小小也緊跟着就出去了。
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圍繞着軒轅昊而轉動,而軒轅昊的眼中卻只有西冷,誰都沒有在意此刻胸口插着刀倒地的幻月。
幻月臨死都不相信自己的生命居然會結束於此,軒轅昊居然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讓她說,軒轅昊寧願會相信一個丫鬟的話認爲是自己害了西冷,幻月心裡只有無限的絕望和悔恨。
幻月想起了自己的一生,在生命絕望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她才終於有時間回想起曾經埋藏在她心中一直視作生命的一段回憶。
“姑娘如此年紀爲何輕生?”面帶面具的公子突然飛身出現在身邊,將已經絕然踢翻腳下堆砌的石頭只求一死的幻月救下,那時的幻月心裡只有陰冷的死亡氣息。
“你爲何要救我?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時候救我比殺了還痛苦?”幻月沒有痛哭,一雙空洞的眼睛裡佈滿死灰的朦朧。
“我無法看見一個姑娘輕生還無動於衷,敢問姑娘爲何輕生?”面具男子從容的身影優雅站立,摺扇收攏我再他白皙的手掌之中,他沒有憐憫沒有同情,也沒有嘲笑。
“你做不到無動於衷,所以寧願讓她人也不得如願?”幻月眼裡是刻薄的冷笑。
“在下絕無此意,只是在下想和姑娘聊聊,如果到最後姑娘還是決意一死,在下便不再阻攔。”男子將手中的摺扇有意無意的拍打着。
“我憑什麼要和你說?”幻月走到石堆旁,準備再次砌起。
“姑娘你就當我是空氣,在臨死之前傾訴傾訴又有何不可呢?”男子伸手用摺扇恰當的阻止了幻月的舉動,卻不曾越矩半分。
想來是男子的舉動還有眼裡的真誠撼動了幻月,幻月仔細一想,就當是在臨死之前最後的傾訴也未嘗不可。
“我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商家小姐,本來就已家破人亡,身有可憐的舞技,本想好好學來養活自己,卻不曾料想這世間並不給我半條活路,我不過是想活下去,卻差點遭人玷污,我還怎麼活?”
幻月如木偶一般站起來,機械挪動腳步來到白綾前,一雙枯黃消瘦的手掌卻緊緊握住白綾,她如同一個被禁錮的囚犯。
幻月不知道爲什麼會輕易說出這些,或許她心底還有着幻想,而他在這個時候出現,成了她傾訴的對象。
“就因爲這個放棄自己的生命,你就覺得值得了?”男子的聲音帶着惋惜,“我聽你說這一句話就已經知道你心裡不甘,你渴望活着,你有希望,可是你卻不給自己機會。”
“我給過我自己機會,是他們不給我活下去的機會。”幻月反身大聲辯駁,如同被踩着尾巴的貓,全身都是戒備和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