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和小小卻顯得很高興,至少西冷終於有了反應,這是幾天當中她第一次邁出殿門。
千千和小小親手擡了一張小榻出來,如果西冷犯懶也可以躺躺,反正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了。
陽關透過大樹打下來的斑駁在西冷的身上浮動,微風拂面很是舒服,但是西冷卻沒有心思去感受這一切,她腦中全是軒轅澤的身影和話語。
這裡的一草一木其實都是他們之間溫馨甜蜜的目擊者,但是同時也是她思念他的證人。
“千千,你去拿了那些刺繡過來吧,我們在這裡繡,也可以陪小姐說話。”小小從殿內拿了一張綢緞薄毯,給西冷輕蓋上。
“好的,正好也有好幾匹新料子,我想做舞衣是最合適的了。”千千最快,說完才慌忙捂上嘴巴,小心的看着西冷。
但是西冷卻連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小小責備的眼神一到,千千吐吐舌頭就慌忙跑去拿東西了。
“小姐,千千也不是故意的,她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小小不確定西冷是否聽到,但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就自己出來了。
“我知道,只是做了舞衣又怎麼樣?難道我還會在跳舞嗎?”西冷終於眨動了眼睛,懶懶的轉了個身,讓自己躺的舒服一點。
西冷好不容易開口,小小也想讓西冷和自己多說說話,這樣心情不管怎麼樣都會放開一些。
“舞衣做來不過是打發時間的,至於跳舞,小姐你如今也別多想,如果以後你真的不想在跳舞,那便不跳就是。”
“一場比舞,一支舞蹈就已經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幻月夫人命喪黃泉,她雖然是被陷害的,但是間接的也算是死在我的手上。”西冷嘆息一口氣。
小小卻顯得有些慌亂了,“小姐怎麼能這樣說呢,當初下挑戰書的是她自己,這跟小姐無關的,只是一些心機深重的人才利用了這樣的機會來個一箭雙鵰,小姐你怎麼能自責呢。”
“她是跋扈的下了戰書,可是如果當初我又拒絕的話,她就不會死了,我雖然討厭她,但是她卻不應該死的。”
也許是西冷自知死亡將近,而在自己數着時間活下去的日子裡,難得的希望還要被軒轅昊一雙手給擊碎,西冷心中那股悲涼抑制不住的開始侵佔她身體的每一個脈絡。
死亡成了西冷心中每日都會閃過的念頭,對死亡的悼念,對死亡的恐懼,對死亡的坦然,她都想到過,她甚至都想到過曾經在她身邊死去的親人還有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最後的目光。
西冷突然有了一個念頭,“等下我親自縫補一件舞衣,然後你替我拿去燒給幻月吧。”
“小姐,你這是……”小小不明白西冷的意思。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和她的恩怨其實都是誤會,反正她都已經是故去的人了,我還跟她較勁,豈不是沒意思?她最後死在了她的舞蹈上,那麼就當是紀念吧。”
西冷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念頭,也許是爲幻月的執念而惋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