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線兩頭各自有人倒抽涼氣。
這這，果然氣感來了。
人民幣兌美元的匯率原來是接近三比一，現在二點五比一，漲這麼多，....
“漲這麼多......”
“會有什麼影響？”王真喃喃自語，心思已經從氣功上移開了。
人民幣當然是內地最多，但這些自己印的國家法定貨幣只在國內用，國外要用賺來的外匯，包括美元，也包括別的一些貨幣，但主要還是美元。
這邊周正也問了同樣的話。
“當然嚴重影響出口，但反正我們也沒出口了，然後就是流到外頭的人民幣，現在量應該極少。你們如果不好理解，就把它當我們的國家特產來看吧。”
一段話出現在屏幕上。
“國家特產嗎？”陳去沉吟起來，這個概念好像突破了腦子裡頭原來的一些東西。
“這個漲幅，相當於跟着日元漲，還多一點。”李建國低聲開口。
“這樣......是挑矛盾？”
“......”一時無言。
這邊，周正原本是沒有太多經濟方面的知識的，但現在也比一般人強上不少，輕聲提醒李一鳴：“我們這邊應該還有些生意在做。”
李一鳴很乾脆：“我知道，如果那是已經簽定的合同，沒有相應的匯率風險條款那就執行吧，美元總要花掉的。”
這些生意，絕大多數用的都是美元，賺的也是美元，一部分是土特產，一部分是礦產，一部分是軍工產品，其中，軍工產品是大頭。
現在的外匯管理機制，還是統一的管理。
基本上來說，是我們賣出東西，賺回美元，然後再用美元買東西，賺回外匯的單位擁有一定的外匯額度，但不是賺回多少就可以用多少，國家有調濟。
同時，美元也用來支付海外的一些花費，這裡包括了外事系統，還有留學生，還有出國考察。
但現在，李一鳴已經開始收緊外事的花費，要把在外頭留學的人召回來（願意回來的），他這個出口，指的可不光是賣東西。
“你把方案打過去了？”
“打了一半，接下來有一些，我在香江安排。”
周正湊近，苦笑道：“你老子上來了，看來是被你的方案嚇到。這都是錢啊！相當於四十億美元平白少了....”
他一時間算不出來到底是少了多少，感覺很多。
“不要這麼算。”
“那怎麼算？另外你這個對那些已經把錢換了美元的人打擊挺大。包括之前賺了外匯的那些部門企業，相當於功勞少了一半。”
周正手指壓着額頭，指頭肉裡能感覺到強烈的心跳，能想像有多少人會跳起來罵娘。
別人不會罵到李一鳴身上，因爲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只會罵到人行，狀可能就得告到中南海了。
一鳴這是給了他們多大的壓力，看看，這對面都沒詞了。
“現在我們物資重新進行調配，又是統一對外招標，他們拿着外匯額度做什麼用？當然了，那些黃牛，還有那些收了不知道誰的美元的人是比較痛苦。”
李一鳴擡頭，一臉誰在乎他們怎麼想呢的表情。
周正仰頭想了想，還有之前合資項目，也是虧了.....我看你不是不在乎，你還要拉清單的對吧。
這孩子還在香江把情報費單價提到了一百萬美元一條，光這個消息就不知道讓多少敵特內心如被火烤一般難受。
想想以前這些人是怎麼做生意的，把國家的機密賣出去，弄個幾百幾千美元，偷偷在外頭找黃牛換了，在內地花用，看着這些錢，心裡有沉沉的滿足感，然後突然間被告知“真相”，一條情報一百萬美元，不變精神病就算好了！
然後是那些遊離在法外的黃牛，他們賣的是外幣，收的是人民幣，這一把就讓他們心碎。
“還有之前換了匯的人，比如出了國的，當然是覺得自己虧了，可那又怎麼樣，他們原本就不需要人民幣了。”
李一鳴微微一笑：“讓他們思考一下吧，弄個表格看看對外對內的影響。這個事的好處很大。”
“能跟我說下吧？”
周正擡頭看眼時間，一鳴要暫時離開已成定局，無非是按點走，還是多留幾分鐘的事，但後面這些疑問，搞不好得由自己來回答。
“行啊！”
李一鳴拿筆在紙上刷了一張表格，“這幾種貨幣產品的市場大小不同。短期內代表着他們的商品價格。”
周正凝神，美元貶，日元英鎊法郎德國馬克都是漲的，按着李一鳴的說法，貨幣是產品，是國家特產，那麼，就是幾家工廠各自調價。
質量不變，產品跌價，會更受歡迎。這個周正是能理解的，他當然也買東西。
那人民幣漲價怎麼會更活躍？
更沒人要纔對吧？
“”因爲投資，或者說是投機！”
“投機是一種短期行爲，商品跌價會被市場更歡迎是因爲預期成本降低了，有使用需求在，但對於一個原本沒有需求的產品，如何擴大市場呢，通過投機就可以。這裡實質上，我們這麼一漲，本質上也是代表了能購買的這些貨幣國的商品更多。”
周正一臉都是問號。
“你想說咱們的錢並不能直接買對吧？那我們就創造一個能買的市場。”
“卡爾馬克思同志怎麼說的你記得嗎？資本家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
李一鳴舉起手指，看周正，“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爲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
周正摸摸鼻子，憋着氣問道：“你這是多少？”
“相對美元升值百分之二十。短期與日元差不多，甚至還多一點。”
“活躍起來了？”
“相對美元，它是活躍起來了，相對另外幾種貨幣，它升值沒那麼多，但也可以保證到處被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