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一塊塊大小不一黃燦燦的金條，周正和紀朋飛相視一眼。
這就是李一鳴在榮光印刷廠丟出去的金子？
用這些擺平了那些罷工的工人，又用這些來發起了免計劃項目！
之前只是從工委會彙報的資料中看到說了解到李一鳴在解決勞資糾紛時動用了一些黃金，卻沒有人真正看到過黃金的模樣。
“在哪找到的？”紀朋飛問道。
“榕城的一個破廟裡頭，混在泥像裡，砸開才發現。”李建國看看兩人，“開始以爲是黃魚，後來讓人認了一下，說不是，是什麼老金。”
“老...金？”
“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就是比較早以前的，不知道算不算文物。因爲要去香江，聽說那邊資本主義只認錢，我又換不到外匯，就直接帶出去了。”
周正紀朋飛微微點頭。
現在那邊的人會以爲李一鳴是個多有背景的人物，可實際情況是什麼樣周正和紀朋飛再清楚不過了。
在香江那種地方，光有知識沒錢，不能說是寸步難行，但至少要短時間之內做這麼多事，難於登天！
設身處地想想，當時李建國和李一鳴的經濟條件，要去香江開展那些計劃的難度有多大。
就算只是申請專利，難道就不要錢？
找資本家合作，那利益多半就是資本家的了。
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給國家摟進來數十億的外匯，幾乎相當於全國一年的外匯收入。
可怎麼李一鳴就能找得到呢？
砸開泥像也是預知能力？
看兩人表情認真，李建國目光落回那些金條上：“我們帶去香江之後只動用了一次，嗯，也不是用，就是給人看了一下，證明我們有錢做事......”
“榮光？”
“嗯，就是在榮光，我們去的時候那工廠正好在鬧罷工，他們那個資本家，那邊把這種人叫老闆，..這個人叫鄭榮，他把工廠的錢都賭輸了，發不出工資，東亞銀行來收廠......我們正好趕上了。”
“一鳴就說要印很多廣告單子，就是免計劃的申請表...然後給他們看了這些東西，...”
李建國撿起一小塊金子，“當時那邊有個叫周喜的警察把門還不讓人進，那邊警察的工作作風都不好，一鳴把這個丟給他，讓他去咬......”
周正接過來，看到上面的牙印。
遞給紀朋飛。
紀朋飛看了看放回桌上。
“他以爲是給他的買路錢，這一塊相當於他兩個月的工資，馬上就開門了，不過因爲外面圍着很多羣衆，看到他這麼貪污馬上說要向警局告他，這個人很害怕被開除，然後一鳴就把這個拿回來了，跟外面老百姓說只是給他看看，......”
李建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小子是真厲害！”周正由衷感嘆。
李建國只不過簡單說了這些，但已經足夠讓兩人想像當時的場面了。
僅僅是讓人開門就丟給人一塊金子，可想那個警察心中的震驚，而邊上還有那麼多羣衆，借勢把東西收回，就算後悔也不敢說什麼，害怕丟工作......
“確實厲害！”紀朋飛也嘆笑，看了眼李建國，“你教的？”
李建國猶豫了下搖頭：“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是做採購員，以前去哪都帶着煙，見人就發，一鳴也看在眼裡......”
周正忍不住笑出聲：“這小子...是真聰明吶！”
“你發煙，他發金條，發揚光大了。”
李建國唉了一聲：“他反對我抽菸的......”
“還反對喝酒是吧？”周正微笑問道。
“嗯......”
“所以開會大家手裡拿根骨頭啃？這樣就不用喝酒抽菸了對吧？”
李建國愕然看着兩人：“這個也知道了？”
“榕城那邊有彙報上來。”周正笑笑，“你們走這幾天，那邊工作開展得不錯，說明確實你們指導得好！”
李建國有些無奈：“不是我指導，是一鳴的想法，他比我厲害多了，就是在榮光開門這事。後來我有問他怎麼想的，萬一拿不回來怎麼辦，他說香江的羣衆也是羣衆，發動羣衆做事他很拿手，這些都是國家的東西，還是要帶回來，而且還很有紀念意義......”
“唔...確實很有意義，這孩子做的事一般人想都想不到。”周正點頭說道。
“帶去的錢就用了這一次。”李建國輕聲說道，別的花費，要不是別人送的，要不就是一鳴從敵人身上掏來的。
兩人目光巡視着箱子，東西都在面前，衣服是內地帶去的，箱子也是內地帶去的，黃金也是內地帶的，本子也是......
光看這些很難想像，李建國父子在香江可以支配數十億元的財富。
“就這些東西了？”紀朋飛忍不住問道。
李建國拿起那個記事本，從裡面抽出幾張紙：“這個，是我們從香江到花城車上一鳴寫的，關於鐵路改造的一些想法。”
周正接過來，看了下，分出一張給紀朋飛。
上面有字有圖有數字，車廂路軌，佈局，優點，各種功能......
“你們寄給報紙的那個問題發表了，......”紀朋飛看了眼李建國說道。
李建國點點頭：“今天已經看到了，當時一鳴是想着讓全國人民集思廣議一下。”
“還有嗎？”
李建國看看箱子：“東西就這些，別的都用記的......”
“都在腦子裡？”
“嗯......”
紀朋飛看看李建國，笑了：“那你這腦子也厲害啊！”
李建國輕輕一嘆：“我跟他邊上，主要就是記這些事，別的也做不了什麼，他很多事都有自己的主見，我的想法也不太跟得上......”
紀朋飛很有感觸地點點頭，這就合理了，李建國不是主導，李一鳴纔是那個真正做事的人。
李一鳴把李建國派回來，要交待的事情肯定無比重要。
周正擡手看了下手錶，示意紀朋飛時間，又看向李建國：“建國，這些先收起來吧，我們該過去了。”
李建國瞄了眼門口：“那他們？”
“你不用擔心，他們有安排的。”紀朋飛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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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約，曼哈頓街頭，車流滾滾。
無數正裝打扮夾着公文包的人拿着報紙小跑着衝進一座座大樓，像是對着敵人的陣地衝鋒。
“今天這時間纔來的人，不可能有什麼成就！”
威廉姆.斯科雷亞拿着一根碩大的古巴雪茄，站在大玻璃窗前，默默地想着自己的當年，如果不是他如此努力當上董事長，他在三十五歲就得回去繼承該死的家業。
朝九晚五不屬於曼哈頓，更不屬於今天。
昨天晚上全世界都知道因爲一場地震，金融市場也必將經歷巨大的震盪，這些人居然還敢回家睡覺？
威廉姆.斯科雷亞轉過身，看着自己的地盤，這裡是美林證券總部。
桌上的布隆伯格終端機不斷地閃過一串串紅色的數字，這些數字代表着債券的各種收益。
美林證券三年前花了三千萬美元入股了布隆伯格創立的創新資訊公司，現在這種機器已經賣出了一千五百臺，數量聽起來不是很多，但影響力卻是巨大，因爲每一個大型投資公司都需要這麼一個玩意來做投資建議。
投行、證券公司，......
“墨西哥債券收益更新了。”
“大幅調低！”
門被敲響。
“進來！”
威廉姆轉過身，看到副手抱着一疊資料站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