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充滿了無奈跟憤怒，這對於王悅來說，可是最舒服的一句話了。
她十分得意地說：“現在才知道？這社會很現實的，你們這些農村人，那點小聰明，在這個社會上是不能行的通的，這是個金錢的社會，最有利的武器，就是金錢，你沒有那麼多錢，就別裝腔作勢的，因爲，結果不會因爲你的小聰明而改變什麼，你不是要賭贏幾十億，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嗎？現在，你只能看着這個機會，被我搶走了，不服氣是吧？不服氣，你也得憋着，畢竟，你沒那個實力。”
王悅說完就抱着胸，十分得以地看着我，那眼神，那表情，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小人得志的感覺。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到一邊去。
看着王輝山把支票寫好，然後交給張老闆。
“張老闆，你清點一下。”
王輝山興奮地說着，說完就搓着手，像是感覺即將成爲全世界最有錢的人似的。
張老闆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支票。
他笑着說：“我現在去兌付，沒問題的話，咱們就錢貨兩清了，石頭，你就可以處理了，也就分分鐘的事，我到銀行確定，能提出來這筆錢就可以了，對面就是銀行，好吧？”
王悅囂張霸氣地說：“你放心去兌換，出問題，儘管來找我們。”
張老闆笑着說：“好好好。”
他說完就看着我，我給李娟使了個眼色，李娟笑着就跟這張老闆出去了。
這個舉動，很明顯了，但是王悅跟王輝山現在滿眼都是那塊石頭，根本就顧不上其他的事情，兩個人只顧着研究似的，嘀嘀咕咕的，說一些癡人說夢的話。
看的人都覺得可笑。
我站在邊上，跟李玉麗小聲地說：“看到沒有？這就是貪心鬼，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錢，其他的渾然都不顧了，掉進了別人的轎子裡，被別人擡的高高在上的，自己也輕飄飄的，渾身都不知道轎子會給他擡到什麼地方去，真是可笑。”
李玉麗佩服地說：“小軍，這一行，水太深了，不明究竟的人，掉到坑裡，都是雲裡霧裡的，十分可怕，今天，你又讓我學到了。”
我笑着說：“學到了就好，以後記住了，不要先入爲主，看到極品的料子，可以把握，但是，不要癡迷。”
李玉麗嗯了一聲，隨後就沒多說什麼。
我們等了一會，就看到張老闆跟李娟回來了。
張老闆笑着說：“哎呀，兩位老闆，支票是可以兌付的，現在錢貨兩清了，兩位老闆，你們可以處理石頭了。”
王悅笑着說：“我們不懂賭石，老闆，你看，這塊料子，怎麼處理呢？”
張老闆笑着說：“按照規矩呢，這麼貴重的貨物，我們只賣，不提供處理方案，畢竟太貴重了，要是處理壞了，我們可承擔不起，所以，老闆，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吧。”
王悅有些擔心地看着王輝山，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顯然，她也不敢處理。
而王輝山也憂心忡忡的，滿臉患得患失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很快，他就看着我，滿臉都是小心思。
王悅看到她老子的眼神，就領悟了似的，走過來，耀武揚威地跟我說：“你很懂賭石，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跟我說，這料子怎麼處理……”
我笑着說：“喲，我可不敢，這可是好幾億的料子，處理壞了，我可負擔不起。”
王悅十分囂張的說：“我現在是給你臺階下，也是給你梯子往上爬，你自己比我清楚這塊料子是什麼價值，能賭贏幾十億呢，要是你處理的好，我們可以給你好處的，我勸你，要知好歹，做一個農村的土狗，可沒什麼前途，你要是知道好歹呢，願意幫我們處理，我可以帶你到我們公司發展，給你走向真正上流社會的機會。”
我看着王悅那囂張的表情，我覺得真的可笑，什麼人吶，口口聲聲就是上流，機會的，你算什麼東西啊？是個人都能代表上流，那上流社會也太不值錢了吧？
我笑着說：“謝謝王小姐給我機會，那我就獻醜了啊。”
聽到我的話，王悅是十分開心啊，那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像一個終於得到心儀玩具的小姑娘似的，又開心，又興奮，又有一種得償所願的感覺。
她得意地說：“識時務就好，說吧，這料子，怎麼處理呢？”
我看着她那趾高氣揚的表情，我就笑着說：“咱們先說好，輸贏，跟我沒關係，輸了你別找我，贏了，我也不要你的錢，行吧？”
王悅不耐地說：“行了，瞧你那小氣的樣？心驚膽戰的，有什麼出息？說吧。”
我不屑的笑了笑，我說：“這個解石呢，有裂，先規避裂痕，有蟒，就切蟒，這都是賭石內行人的共識，這塊料子，有兩條蟒帶，所以，直接切這條擦口就可以了，一刀對切，最大限度的保留料子的取鐲子的空間。”
我說着，就拿着筆，在料子上畫了一條線。
王悅看着線，就趕緊着急地說：“爸，咱們，就這麼切吧？”
王輝山點了點頭，嘀咕着說：“我也覺得這麼切合適，就這麼切吧。”
兩個人決定了之後，王悅就跋扈地：“趕緊的叫你的夥計們過來搭把手啊，給我們切一下啊，這售後你們不做呀？”
張老闆也沒生氣，笑着說：“哎，你們幾個，過來一下，把料子給弄到切割機上。”
幾個夥計趕緊過來，拉着料子，朝着切割機走，王悅跟王輝山父女兩趕緊地屁顛的跟上去，兩個人走路都是飄的，臉上的笑容，期待，就沒消失過。
那叫一個興奮啊。
看着人走了，張老闆就伸出手，笑着說：“陳總，你的那一筆，已經由你的秘書提走了，合作愉快。”
我跟張老闆握握手，笑着說：“合作愉快。”
我說完就看着遠處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滿懷期待的看着料子上切割機呢，那王悅得意忘形的樣子，真是可笑。
哼，臭丫頭，還跟我說什麼社會現實的。
今天，我就讓你這個臭丫頭知道什麼纔是。
真正的社會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