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水全乞道：“八部聯盟會議，達到五票就可以形成決議。現在已經有七票了，我們芮奚部的意見已經無關緊要。還是不用投了吧。”
魔會道：“那怎麼能行？這次投票不光是給咱們八部看的，還是給大唐秦國公看得，不僅僅要讓他知道決議，還要讓他看到咱們各部的態度。每個部落都必須表態。”
“那……好吧……我們芮奚部也支持大唐。”
魔會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道：“秦國公，您看到了吧。我們契丹八部已經一致決定幫助大唐滅亡高句麗。”
郭業道：“衆位能做出如此明智的決定，我很高興。”
“現在我契丹大軍已經集結完畢，單等您一聲命令，就可以拔營啓程。”
“不錯，聯盟長安排的很好。”
“八部大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摩會抖擻精神，他正色道：“不過呢，大軍啓程之前，有個小小的問題需要解決。”
“什麼問題？”
“就在前幾天，我們整個契丹都被魔鬼給盯上了，不少人得了鬼面瘡。”
“這樣啊……”郭業裝傻充愣道：“我還真不知道。”
“那您現在知道了，您看看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現在草原上都傳說，魔鬼有鼻無眼，只能對得了鬼面瘡之人附近的人下手。如果大軍一直集結，那不是給魔鬼送菜嗎？所以說，不解決鬼面瘡，實在是無法出兵啊！”
郭業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很容易就解決了，我告訴你一個好辦法。”
摩會大喜，道：“秦國公您真是大慈大悲，至仁至聖，快點把那個法子告訴我們吧。”
“其實這個法子說穿了一錢不值，你們好好想想肯定能想到。要不……你們再想幾天？”
“哎呦，我的佛爺，您還是別開玩笑了。我們草原人都想了幾千年了，這個法子都沒想出來，怎麼可能幾天就有突破？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您還是快告訴我們吧。”
“好吧，那我就說了。這個法子很簡單，你們百十人一股分散開，魔鬼找不到人，自然也就無法害人了。”
日
！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魔會強笑道：“這是個笨法子。雖能減少我們契丹的損失。但這不就耽誤我們出兵了嗎？大唐天子知道了怪罪下來，我等實在是承擔不起啊。”
“沒關係，聯盟長不必擔憂。”郭業道：“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你們按兵不動，就算支持我們大唐了。大唐天子絕對不會怪罪。”
說完了，他伸了一個懶腰，道：“眼見天近中午，八部聯盟會議也算開完了，咱們還是去吃飯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談，以後再談。”
摩會怎麼能就這麼讓他走了，趕緊攔住道：“秦國公慢走！關於鬼面瘡的事情，還請您務必要大發慈悲。”
郭業雙手一攤，道：“我倒是想大發慈悲，但問題是真的沒辦法呀。”
“那怎麼可能？您身邊的佛門三十六護法，親口說……”
“好吧，既然你們問到這了，我就跟你們說實話。”
郭業嘆了口氣，繼續道：“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人呀，該什麼時候死，那都是有定數的。我強行剋制鬼面瘡，就是逆天改命，代價極大。”
摩會跪倒在地，道：“還望藥師王佛施展大法力，救救草原上的子民。”
“不是我不救，實在是能救耶律阿信等三十六人乃是我力量的極限，再多救人，力有不逮呀。”
……
魔會接着又多次軟語請求，郭業搖頭只是不允。
雖然哲思烏的人品不咋樣，但是對契丹還是忠誠的。他見此狀況，知道自己不出馬是不行了。
當即也顧不得麪皮，來到了郭業的近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秦國公在上，小老兒哲思烏有禮了。”
這個姿態已經是非常低了，不說大巫師的身份在契丹至高無上，單單說他這個歲數，哪怕見了皇帝也可以坐而論道。
此時給郭業行此大禮，實在是誠意十足。
郭業趕緊站起來，側過了身子，道：“小子郭業何德何能，怎麼敢當您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哲思烏並不站起來來，道：“秦國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到底怎麼樣才能同意，把剋制鬼面瘡的法子說出來？哪怕是要老頭子的命，只要您提出來，我都能答應。”
郭業苦笑道：“不是我不願意說，委實是不能說呀，那是要遭天譴，形神俱滅的。”
“這是您的心裡話？”
“當然
。”
“不是敷衍我哲思烏的？”
“絕對不是。”
“您可敢對天發誓？”
發誓對郭業還真沒啥難度，他說道：“郭某剛纔所言，但有半句假話，蒼天儘管降雷把我劈死！”
哲思烏冷笑道：“好好好！既然您油鹽不進，小老兒也只好無禮了。”
“你想跟我動手？”
“那當然不是，老朽手無縛雞之力，也打不過您呀。實話告訴您吧，鄭希良還沒走。如果您果真見死不救，沒辦法，反正是一個死。我們還不如轉投高句麗，與大唐同歸於盡！”
郭業道：“你們儘管試試。恐怕你們的四萬大軍，還沒到營州，就得被鬼面瘡折磨的全軍覆沒。”
“試試就試試！既然你秦國公不仁，我們契丹又何必有義？到時候，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哪怕是一個也殺不着，也總好過在這憋屈地等死。”
郭業道：“您怎麼這麼死心眼呢？草原這麼大，只要把人馬分散開，幸運的話，就是死幾千人。最不利的情況，也不過是死四五萬人。又不是有滅族之憂。至於這麼玩命嗎？”
哲思烏冷然道：“話說到這裡，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這次的鬼面瘡，無論規模，還是時機，都來得蹊蹺。我懷疑，地獄中的魔鬼，就是被你勾來的。哪怕我們散開，也難逃滅族之憂。”
“我？”郭業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你這個笑話，還真好笑。我乃藥師王菩薩的化身，怎麼可能與地獄中的魔鬼勾結？簡直是無稽之談。”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套裝神弄鬼的把戲吧，少給老夫來這套。”
然後，哲思烏站起身來，道：“衆位請想，這麼多年來，咱們草原上不是沒有人得過鬼面瘡。但是，從來都是僅僅在一部流行，哪有所有部落同時得鬼面瘡的時候？”
人們面面相覷，紛紛點頭。
哲思烏繼續道：“還有，這次的鬼面瘡怎麼早不流行，晚不流行，偏偏在咱們準備南下的時候流行？大家不覺得奇怪嗎？所以，老夫懷疑，這場鬼面瘡，不僅僅是天災，而且是人禍。”
啪啪啪~
郭業輕輕拍手，道：“好！大巫師分析的好，簡直是鞭辟入裡，直指本質。不錯，我承認，這場鬼面瘡之禍的確是與人有關。不過……”
“怎樣？”
郭業伸手一指，道：“引發這場大禍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契丹的大巫師——哲思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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