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蟒白皇內心在這一刻又是驚訝,又是恐懼,更多的還是疑惑。
眼見對方將自己的攻擊抓在手裡打了回來,也伸出雙手,想要抓住白光。但這白光是被對方自雲層之處扯斷,長度也不知道延伸到了哪裡,他頓覺自己肯定沒法像對方那樣安然無恙地抓住這白光,於是身形急閃,躲開了攻擊。
卻不料那白光在打下來之後,瞬間崩散成無數的耀眼光點,且很快便融入到了自然光線當中,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
這短短的一次交手,結果很明顯,身爲白皇的枯蟒,竟然輕而易舉就敗在了一個小小藍皇的手裡。而且他這還是在這短短時間內,連續兩次被藍皇逼成這樣。
先前對戰熾竹時雖然說勝了,但那也是險勝,甚至差點就敗了。而且從結果來看,枯蟒其實也沒有勝,最多也只能算是平手。
現在對陣這個不知道又從那兒冒出來的藍皇時,他算是輸的一敗塗地。
神界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每個人心裡都升起這麼一個疑問,就連榭藍都忍不住暗自思索,爲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就從藍色彩皇直接跨境界晉升成爲橙色彩皇,難道其實是因爲自己的實力根本駕馭不住藍色彩皇這個境界?
飛翼仔細打量着那個藍皇少年,總覺得他似乎很面熟,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而夏鶯則是直接驚訝地喊道:“是你,你不是那個……那個叫夜星的對吧?”
那藍皇少年看着夏鶯,有些靦腆地點了點頭,說道:“公主還記得我。”
夏鶯更加疑惑道:“不對啊,我們才分別一天多的時間而已,我記得你應該是紫色彩皇的,怎麼現在就……”
夏鶯的話更是讓在場的一衆神術師驚詫不已,一天前還是紫色彩皇,現在就成了藍色彩皇。就算是晉升境界,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完成了吧,而且就算晉升成功,那起碼也得耗費一些時日來鞏固新的境界吧。
夏鶯說着說着,突然一拍腦門,道:“你該不會也和熾竹哥哥一樣,什麼都不做,就直接晉升了一個境界吧?”
夜星撓了撓頭,活像個一和女孩子說話就臉紅的小孩子,一點看不出剛纔那番傲視白皇時的高傲氣質,“你們離開以後,老大他們就前往東夏城了。但是我一點也不想和他們一起,我感覺熾竹兄弟很特別,所以就想跟着你們一起,早上的時候我困得不行,就找了顆樹睡覺,一覺睡醒之後,就成爲藍色彩皇了,而且我感覺自己的力量也增強了許多。”
……
睡個覺就晉升了一個境界,你特麼哄鬼玩呢?
這時在場除了夏鶯外所有神術師的內心獨白。
畢竟夏鶯是見識過熾竹那不講天理的晉升方式的,就算是榭藍都無法想象一個人晉升境界會這麼簡單。哪怕是她當時連續晉升,也是有過一系列考驗的,怎麼可能睡一覺就晉升了?
“飛翼哥哥,這個人你難道不認識嗎?”夏鶯又看向飛翼,發現飛翼的臉上也是疑惑重重,根本沒有看到熟人時的感覺。
果然,飛翼搖了搖頭,道:“有點面熟。”
夜星對他躬了下身,恭敬地道:“飛翼侍衛,那天你遇到的劫匪,就是我們。”
他這麼一說,飛翼頓時恍然大悟。當時他一心趕路,只爲了將奭王的密令儘快送達皇宮,在勸解那羣差點誤入歧途的彩皇后便飛快離開,並沒有特意去打量這些人,所以在看見夜星以後,纔會只覺得面熟,但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飛翼侍衛,哥哥們已經前去東夏城,打定主意要跟隨你了。”夜星笑道:“不過還請飛翼侍衛見諒,夜星可能還是比較習慣自由一點,所以見到哥哥們後,請替夜星向他們解釋一番。”
飛翼笑着點點頭,說道:“好!”
夜星手指輕點輕一點,飛翼與榭藍手上的赤繩也化爲點點紅光,飄散而走。
接着,他又來到熾竹身邊,伸手在他頭上按了一下,果然,那魔族的力量因爲感受到外部力量的入侵,立即便涌動起來,如同餓了幾萬年的兇獸見到食物一般,急不可耐。
夜星急忙收回了手,不敢深入接觸那些力量。
雖然他現在能夠打敗白皇,但並不代表他有實力沾染那種可怕而詭異的邪惡力量。
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放心吧,夏鶯公主,還有這位榭藍姐姐,熾竹他沒事,畢竟也是擁有兩頭神獸的藍皇,沒那麼容易死的。”夜星站起身來,對他們笑着道。然後,他又彷彿自言自語般地說道:“真羨慕他呀,可以擁有兩頭神獸,要是我也能擁有兩頭或者更多神獸的話,那就太好了。”
兩頭神獸!
夜星的話再一次將本來就被震撼得心神顫慄的衆神術師再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甚至連思緒都彷彿凝固起來。
除了夏鶯,這裡沒人知道熾竹擁有兩頭神獸。
哪怕是榭藍,一開始都只以爲那條龍和熾竹的關係就如同漣依與小灰灰的關係那樣。至於那匹狼,那肯定是被奭王給解決掉了,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想象藍色彩皇的熾竹,是如何馴養兩頭神獸的。
夏鶯則是驚訝與這個夜星,他應該是不可能知道熾竹有兩頭神獸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剛剛查看熾竹狀態的時候,感應到了。
如果這都能感應出來的話,那麼同樣是藍皇的他,實力究竟有多麼可怕?
一直狼狽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枯蟒,此刻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
他感覺自己彷彿見證了奇蹟,見證了傳奇,見證了神話。
但偏偏他又是這場奇蹟、傳奇與神話裡的參與者,而且是站在壞人的那一方。
這是他最尷尬也最難看的地方。
如果以後這一切被記載的話,那麼他這個連續被兩個藍色彩皇打敗的白皇,估計也會被後人所記住吧。他開始後悔起來,自己要是在聽到夏鶯公主的名字時就停止抓人的話,或許就不會搞得這麼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