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再次出現在玄妙宗的後山之中,聽那黿龜所說,在後山布有上古法陣,隱匿了那寒潭的所在。除非有人能夠破除陣法,或是知道陣法的生門所在,不然的話,便只有如同唐允這般,執拿了黿龜信物,方可抵達寒潭。
“這石碑留在我身上暫時也沒有什麼用處,倒是那藥仙人,”唐允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之色,“原本你是元嬰高手,我還不敢招惹你。不過你竟然刨開了我師尊的墳墓,若是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如何對得起師尊的養育之恩!”
說完,唐允便御起寒曲劍,消失在了天際。
雖然此時玄妙宗暗流洶涌,可是明面上也同樣熱鬧非常。
九倉派,流火宗,還有道盟總部的修士盡皆來到了此處,可謂是玄妙宗百年難得的盛事。因爲時機恰逢門中秋比,故而各家的領袖一商議,便將秋比,改作了多派會武。
此番,那另外的三方勢力,除了有元嬰長老帶隊,還有不少的築基以及結丹期的弟子,在同輩之中皆是佼楚。
精英弟子之間的鬥法比較,所有高手都聚齊觀看。
演武場上,紫寰真人高高坐在上方,寶相莊嚴,盡顯門主威勢。
而在場下,多座演武臺並排而立,堆砌的磚石嶄新,顯然是剛築成不久。以修士之能,想要在短時間內搭建出這麼多的演武臺,實在是輕而易舉之事。
就在唐允初回山門之時,結丹修士因爲人數不多,早早地便結束了戰鬥,道盟中派來的弟子毫無爭議地取得了第一位,而接下來的則是玄妙宗。雖然那兩個門派的宗門品階比玄妙宗高上一階,但是同階修士相比,卻沒有太大的差異,加上玄妙宗主場作戰,佔據優勢,取得第二名也在意料之中。
同樣的,到了這個時候,築基期弟子間的鬥法比試也已經進行了大半。賽場上,還留有十六人,這幾人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同輩中的天驕人物。不過可惜的是,十六人中,僅僅只有三人是玄妙宗的弟子。
明雲峰方寒舟,奇澤峰沈婉月,千林峰荀惑。
這三人在築基期弟子中本就享有盛譽,實力強勁,能夠殺進那十六人不算稀奇,只是相比起其他的幾個宗門,玄妙宗身處主場,這個成績實在是差了一些。
“藥長老方纔去了哪裡?”
紫寰真人高高在上,看見藥仙人從遠處飛了回來,好似隨意地傳音問道。
藥仙人面無表情地道:“來前在我那丹房中還煉着一爐丹,方纔我回去添了些藥材而已,多謝宗主關心。”
“呵呵,原來如此,”紫寰真人點了點頭,“如今弟子間的第一場比試已經開始,藥長老就不要隨意走動了吧?以免被其他門派的道友笑話。”
藥仙人好似無意地朝着側方的一個空位看了一眼,那是屬於唐允的長老席位。
“不知唐允長老去往了何處?”藥仙人問道。
紫寰真人微笑道:“本座並未告知唐允今日有比試,他剛從外面回來,想來現在應該在我那裡休息吧。”
藥長老點了點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可是心中卻是記掛着唐允手中袁瑞的遺物。
此時下方的場上,八座擂臺同時進行比武。而有三座擂臺,周圍的人數最爲衆多。倒不是這三座擂臺上的修士鬥法如何激烈,而是站在這擂臺上的一方,皆是容貌美絕的女修。
高階修士雖說斷絕七情六慾,心無雜念,可是對這些低階的弟子而言,姣好的容貌還是具有很強的吸引力的。
這三名女修,其中一人正是和唐允走得比較近的沈婉月,而另外兩人,其中一人屬於道盟,另一人則是九倉派的築基修士。
此時,譚聞鐘身爲元嬰巔峰級別的修士,和紫寰真人坐的很近。紫寰真人朝那一座擂臺上看了一眼,隨後開口道:“譚道友,先前聽你所說,那位姑娘,竟是你的師妹不成?”
譚聞鍾聞言,點了點頭,隨後道:“小師妹出生之時曾經染過一種頑疾,後來雖然得以醫治,保住了性命,卻毀掉了原本上佳的根骨,不然的話,也不至於修煉至今,僅有築基之境。此番我們前來,正是爲了取得九葉仙蓮,來彌補師妹根骨上的缺陷。”
“九葉仙蓮?”紫寰真人聞言微愕,“傳聞中植入修士體內,可以孕化金丹的靈物?道友此番前來,竟然是爲了此寶?”
“不錯,”譚聞鐘點頭道,同時對着紫寰真人拱了拱手,“若非擔心百年後師妹壽元盡了,化作黃土,家師也不會派我帶領師妹前來。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真人見諒。”
譚聞鍾說話向來耿直,此時神態更不似作僞,到讓心中原本另有猜測的紫寰真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道友是從何處得知,我玄妙宗有九葉仙蓮了?”紫寰真人皺眉道。
譚聞鍾呵呵一笑,道:“家師有一好友,擅長卜算之法,推算到就在近日,貴仙門之中會有仙蓮出世。這件事師尊向我保證,並非有假,還望真人萬萬不要推辭。只再等些時日,自有分曉。”
就在這時,藥仙人忽然輕哼了一聲說道:“譚道友這話恐怕有幾分不實吧?九葉仙蓮雖然難得,可在我等元嬰修士眼中,也不是什麼十分珍貴的寶物。若道友當真僅僅爲了此寶,難道九倉派,還有流火宗的道友,也是如此嗎?”
這話一出,場面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譚聞鍾皺眉道:“說實話,九倉派還有流火宗的道友爲何會出現在此處,在下當真並不知情。”
說完,幾人都向着一邊,流火宗與九倉派的元嬰修士看了過去。
見狀,那兩宗的元嬰長老開口道:“我們的本意,僅僅是來玄妙宗,與貴宗弟子切磋鬥法技藝而已,只是無意中得知了此地將有重寶出世,所謂見者有份,這才留下想要分一杯羹。若當真如譚道友所說,寶物乃是九葉仙蓮,那我們自然會看在譚道友的面子上,不會出手爭奪的。”
聞言,譚道友朝着那兩派的修士拱了拱手。
紫寰真人自然也知道現在不論他如何詢問,都沒有辦法確定對方所言的真僞,於是微微一笑,閉口不再言語,將目光重新投回了場上。
只見三名女修之中,容貌最爲驚豔的,乃是一名身着橙衣的少女,若是唐允在此的話,一眼便能認出這少女正是在他體內種下青縛咒的夏曉玲。
夏曉玲的實力強勁,加上其手中層出不窮的法寶,在築基期絕對難逢敵手。寶物一出手,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偏偏不巧,與夏曉玲交手的,乃是玄妙宗的弟子,千林峰荀惑。
荀惑的實力,雖然不弱,在玄妙宗的築基弟子當中,更是頂尖之列,可是與夏曉玲對戰,卻無人認爲他有半點勝算。
那美麗女子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在下千林峰首座弟子荀惑,今日能與姑娘交手,實在是榮幸之至。”荀惑一上臺後,便彬彬有禮地開口道,同時其目光落在夏曉玲凹凸有致的身軀之上,半點也沒有離開過。
這是一個比沈婉月更加美麗的女子,與她二人相比,孟巧雲雖然同樣容貌不俗,可是卻已黯然失色,早就被荀惑拋到了腦後。
“哦。”夏曉玲淡淡地應了一聲,顯然不怎麼高興搭理。
然而荀惑說話的時候,場下衆人都是一副鄙視的面孔,可夏曉玲僅僅說了這麼一個字,頓時歡呼聲如雷。
“姑娘,”荀惑面子有些掛不住,開口道:“在下知道姑娘道法高超,自認不如。不若.”
“你既然自認不如,那就乖乖地下臺去,哪來這麼多話?”夏曉玲突然大聲道,這話一出,場下頓時一片鬨笑聲。
荀惑臉色有些難看,剛想再說些什麼,便聽得夏曉玲開口道:“自從本姑娘來了你們玄妙宗,你們一幫廢柴就沒一個能讓本姑娘看得順眼的,全都是一副嘴臉,惡不噁心?難道就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唐允那個傢伙嗎!”
“哦?”
雖然比武臺與上方看臺相隔有些距離,可是上方坐着的都是元嬰期的高手,夏曉玲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這些高手的耳中。聽見夏曉玲提及唐允,玄妙宗的幾名長老,臉色都有幾分怪異。
“你說唐允?”荀惑眉頭一皺,把頭揚了起來,開口道:“那個廢物有哪一點比得上我,若不是靠着築基丹,他現在都還是一個煉氣期的修士。你竟然說我們是廢物,沒有一個比的上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荀惑朝着下方一指:“若是姑娘不信,在場有許多本門的弟子,哪一個不知道唐允那個傢伙,沒用是出了名的。”
荀惑只顧着自己說,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夏曉玲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爲難看。
“你這個傢伙竟然這麼說唐允的壞話,看我怎麼教訓你!”
夏曉玲說完,場上頓時傳來了一聲炸響,煙塵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