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言只不過稍微鋪墊了下,故意在吳嬸眼皮子底下現身,吳嬸便搭着喬安安一起中計了。
謝暖言第二次叫翠珠跟吳嬸說要去買楊梅,吳嬸便閃閃躲躲的。
翠珠在外頭找了個同鄉裝成男人的模樣,然後約着在唐王府後面的一個柳樹下晚上見面。時間地點都選好了,只等重要人物上場了。
謝暖言故意晚上穿着十分整齊妖豔,從唐王府後花園的池塘邊繞了一圈,周遭的侍衛都瞧得見。
夜深了。
謝暖言跟翠珠神秘兮兮的朝唐王府外去的路上,沒有一個人詢問。
好似就在等着捉姦在牀的模樣。
翠珠小聲跟謝暖言嘀咕,“一個人沒有,不會被識破吧?”
謝暖言說道:“就是這樣,纔是有人中計了呢。你以爲喬安安只有吳嬸一個眼線?侍衛裡面一定有她的人。否則那麼巧,就知道望雪樓裡的暗格?只怕喬安安知道的比我還多。”
兩個人一路嘀嘀咕咕,明明是防備,有心人看着只怕是賊眉鼠眼。
到了唐王府後門,守着的侍衛追問是誰。
翠珠十分利索的地上一枚金珠,“這位大哥,我們王妃要出去見個人,十分緊急,事出突然沒有拿到王爺的令牌,明日便補給你如何?”
這一番言論,何其站不住腳,可侍衛覺着情有可原,當場放行。
謝暖言跟翠珠出後門,就瞧見了五十步外的柳樹下,翠珠的同鄉穿着一身黑戴着斗篷在樹下站着。
謝暖言瞧了一眼那個身形,之後略微猶豫,她跟翠珠說:“你的同鄉有這麼高麼?”
翠珠搖頭,“好似是高了些,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謝暖言說:“的確有些不對。我原本以爲出後門的時候就會被阻攔。如果你的同鄉被人換掉,那我只怕掉進黃河也洗不清。”
翠珠點頭,“那我們趕緊走吧。”
“走不得。走,那就是心虛。這個時候只能硬着頭皮上。”
謝暖言快翠珠一步走到柳樹下,不等眼前人反應,直接掀掉了那人的斗篷,斗篷下果然站着的是個男人。
謝暖言心裡明白喬安安猜到她會反擊,迅速幫她們換掉了翠珠的同鄉。
男人走前一步,要拉謝暖言的手,嘴裡還甜膩的叫,“美人,我可瞧見你了。等你等得好辛苦!”
謝暖言後退一步,翠珠上前一步,“你滾開!你若是敢不敬,我就叫人了!”
不等翠珠叫喚,黑夜裡,突然出現了無數人影,之後就聽見了喬安安的嬌笑之聲,“我們的王妃,果然是太寂寞了呢!”
謝暖言回過頭,喬安安同齊照修同時走出來。
齊照修沒什麼表情,但說不出的冷,周身散發着一股地獄的氣息。
如果這般被鎖定了是偷情,只怕謝暖言難逃一死。
謝暖言不慌不忙的站着。
翠珠緊張的抓住謝暖言的手,“王妃,怎麼辦,你倒是說句話啊!”
“此時此刻,你們家王妃還能說什麼?”喬安安捂着嘴,笑的何其得意。
柳樹下的男子當時就跪下,指着謝暖言說:“小的該死!是王妃承諾我能給我唐王的位置,我纔會鬼迷心竅!小的實在是該死!王爺恕罪啊!”
翠珠指着男人說:“你血口噴人,滿嘴胡言亂語!王爺,你還不將這個人拉下去打死!他是故意栽贓,給王爺丟人!”
齊照修背過手去,一臉的冰冷。
喬安安笑嘻嘻的說:“翠珠你就不要裝了。翠珠你可是我的大善人,若不是你的幫忙,我只怕還沒有辦法這麼快就知道王妃的秘密呢!”
謝暖言看向翠珠。
翠珠張大了嘴,之後跟謝暖言說:“王妃,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不要聽信喬安安的挑撥!”
齊照修終於開口,說了今晚上的第一句話,“謝暖言,你還要作何解釋?”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謝暖言說着揚手就要打翠珠:“你不是說見面的是你的同鄉?你是不是早就跟喬安安一起陷害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個男人!”
翠珠當即跪在地上,謝暖言的一巴掌卻並沒有落下來。
“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真的通知的是同鄉!哪知道,這就被人換掉了!王妃,奴婢對您真的是一心一意,你相信我,奴婢是絕不會陷害王妃的!剛剛您不是也說了,肯定是被人換成了個男人。”
謝暖言轉過身去瞧着喬安安,“說吧,你是不是故意叫這個男人出來跟我會面,然後又故意叫王爺出來看這場好戲?”
喬安安說道:“什麼男人?什麼我故意的?這是你叫出來的人,怎麼跟我有關係?”
謝暖言反問,“既然是我叫男人出來,你怎麼會知道?”
喬安安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穿的如此妖豔,又故意在池塘邊晃悠,不就是爲了告訴我們,你要來會男人麼?”
謝暖言笑了笑,問齊照修,“王爺,您呢?您也是瞧見我打扮妖豔就是要見男人了?”
齊照修反問,“那眼前這等情景,你要如何解釋?”
謝暖言說:“我不需要解釋。這原本就是我故意告訴那個陷害我的兇手的。如今兇手不請自來,我正好要問個清楚。”
謝暖言不等齊照修詢問怎麼回事,走到柳樹下的男人面前,問他,“你叫什麼我叫什麼?什麼時候勾搭上我的,我們幾時見面如何約會,又是在哪裡苟且?暗號是什麼,你又有沒有我給你的信件作爲證據?”
男子不慌不忙,從懷裡拿出幾封信來,都是謝暖言的字跡,之後侃侃而談,“我叫柳生,原本是世藥堂跑腿的,王妃在王府裡給人看病,都在我的藥鋪拿藥,一來二去就熟了。我們都是約好了每日午時一過,到這柳樹下交換信件。這就是王妃給我的信件。”
謝暖言忍不住笑了笑,打斷男子的說話,男子望着她不明所以。
謝暖言說:“沒事,你不用管我,你接着說。”
男子沒有發覺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心裡有些慌,下意識的看了喬安安一眼,又接着說:“今日,王妃以不吃楊梅爲理由,私下裡找我,我給王妃送了許多楊梅進望雪樓,之後翠珠約着我晚上在柳樹下見面。”
齊照修越是聽着怒火越發濃厚。謝暖言清楚的瞧見他額頭的青筋幾番跳動,只是壓着沒有爆發。
喬安安說:“謝暖言,你還有何話說?人證物證都在。”
謝暖言指着柳生說:“第一個問題。你剛剛不是還慌亂不已,生怕被王爺問罪處死,怎麼這會,處變不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