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賽馬

賽馬日如期而至。車馬隊伍浩浩蕩蕩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了郊外草原。

馬似流星人似箭,只覺得身輕如葉,飄飄欲仙,並不像一匹馬載着我在走路,只像一隻神鷹載着我在凌空。這大概就是我第一次騎馬的感覺吧。

這次出行我把四位‘美人’都帶了出來。他們依次坐在了我的左右兩邊。一批批賽馬猶如即將脫繮的野馬一般躍躍欲試,整個賽馬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盯着屬於自己的那匹馬。我也不例外,選了一匹我看得上眼的馬兒。只聽一聲號令,“嗖”一隻劍劃過天際,馬兒開始撒開雙蹄向前奔跑,只見一人一騎配合的天衣無縫,剛開始不分伯仲,但隨着距離的拉長一匹棕色的馬兒突出重圍,遙遙領先。

所有人都看得聚精會神,大聲呼叫,想要自己選擇的那匹馬領先。

“王上,看來是我贏了。”

原來那匹棕色的馬是陸仙選的。

我瞟了一眼他說到“不到最後,可不要說大話。”

我只顧着看賽場,沒發現啓風帶有玩味地看着我。

棕色的馬在主人一聲聲清脆的鞭響下竭力嘶吼,它亢奮地向終點衝去,眼看就要到終點了,我都要放棄之時,突然見一道白色閃電般騰空而起的身影掠過草原,在大家的尖叫聲中以驚人的速度追了上去。

“好啊。”我激動地跳了起來。

領先的兩匹馬不分伯仲,漸漸的,棕色馬兒體力不支,竟漸漸慢了下來,白色馬兒越來越興奮,勝利的趨勢也越來越大。夕陽的餘暉讓馬匹顯得異常俊俏,領先的白色駿馬在人們的期盼中朝終點飛奔。

我高興的朝陸仙拌了個鬼臉,“看吧,我就說了不到最後都不知道誰是勝者。”

“這次不算,我要重新選一匹。”陸仙不服輸的說。

這時陸仙旁邊的許遙笑了笑,說“你就不要和王上比了,小心王上斷了你的俸祿。”

“不行,我就要重新選。”

我看着陸仙那英俊的臉盤,哄着他說,“好,就讓你重新選。”

“依我看,與其重新選,不如就請王上和你親自上場比一比吧,”許遙說。

聽到這話,我興奮的臉突然陰沉下來,看向許遙,“你說讓我上場?”

“是啊,王上沒有聽錯,王上您不是英勇得很,怎麼,這就怕了?”許遙見我不自在,還玩笑的說着。

我陷入了爲難之中。我剛剛只是騎了一小段,離英勇還遠得很。

“好了。”

我的尷尬被一言不發的啓風打破。“王上千金之軀,怎麼能和你們一起賽馬。還是另選一匹重新比過吧。”

我向他投去了致謝的眼光,如果真的上場比起來,我肯定會摔下來,不死也是重傷了。

接下來的比賽我已無心觀看,只因時不時的偷看着啓風。

夜晚,星光燦爛,皎潔的月光照在草原上,天地間一片靜謐,晚風輕輕的吹過,草浪隨風起伏,顯得分外愜意。

我走出氈帳,擡頭看着漫天星星,微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龐,我竟有點想家了。

“王上在想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啓風出現在了我身邊。

我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他不語,呆呆看着我,就這樣,四目相對,氣氛有些曖昧。

“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我避開他的眼睛,不敢再看他,我怕我控制不住,把他撲倒。

他輕輕笑,“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

“難道人就不該變嗎?你說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他沒再說話,眼光看向了遠處。這樣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誰也沒說話,最後是一個噴嚏打破了沉默。

“起風了,王上回帳裡吧。”他邊說邊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了我身上。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拉住了他剛要放下的手。他手裡的溫度瞬間傳到了我全身,原來帥哥的手是那樣的冰冷。

“你的手好冷。”

他沒有縮手,只是任我拉着。

“這雙手,你握過好多次,卻從未說過冷。”

“是嗎?”我失望的放開了他的手,“或許吧。”

對他,我有着異樣的感覺,說不上來,爲何會對他有這種感覺。才接觸幾天啊,我怎麼能這樣快就淪陷?

“你會不會恨我?”見他轉身要走,我連忙問出口。

他停住腳步,“爲什麼這麼問?”

“如果當初沒有我強行綁你入宮,你會不會比現在好?”

“會。”他毫不猶豫地說。

“我都說了,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我會放你自由。”

“沒有必要了。”說完,大步走開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做了一個決定,在我回去之前,我要把我的‘後宮’解散掉,讓他們重回自由,如果不能,那就和他們幾個拜把子,從此後宮不再納新人。

草原上的夜是充滿激情的,篝火旁,男人女人們在熱情的舞蹈,我無心歌舞,但想喝點酒,我讓瑋雲把酒滿上,剛想端起酒盅,被魏庭叫住了。

“王上,我敬你。”他舉起酒杯。

我回敬了他,“來,大家一起幹杯。”

烈酒穿過喉嚨感覺身體要被燒着,我才發現古代的酒是這般烈。我後悔乾杯了。

歌舞又換了,只見那女子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熠熠如雪,月光流動傾瀉於地,挽拖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柔美,三千髮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略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緋紅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整個人好似隨風飛舞的蝴蝶,在場的人都看得如癡如醉。除了我。

今夜我失眠了,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又或許是啓風的緣故。聽着帳外呼呼的風聲,感覺好冷,讓瑋雲加了牀褥子,弄了湯婆子,才感覺稍許溫暖,我在想,啓風是不是也像我一樣睡不着,按捺住想要去找他的衝動,強迫着自己睡着,越想睡,越睡不着,就這樣,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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