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鈴兒的哭聲就像沉重的鐵鏈,冰冷的捆在莫雪的心上,站在懸崖邊的莫雪,含淚看着對面那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一咬脣,轉身向傅鈴兒走去了。
她心中雖然放不下羽軒,但是,此刻,羽軒對於她來說,畢竟還是一個外人。
懸崖對面,狂劍挪着沉重的步伐,緩緩轉過身,面對三千弟子長嘆一聲:“唉。。。!對面的女子確實是你們二師姐,大家都知道,自古以來鳳凰嶺和仙劍門勢不兩立,特別是鳳凰訣的問世,更是嚴重威脅着仙劍門的生存,這樣一來,做爲一門之主,我身上的重任和壓力大得你們無法想象,你們二師姐爲了替我分憂,竟然悄悄混入鳳凰嶺盜取鳳凰訣,不幸被莫梟那廝發現,並用千年寒鐵將鈴兒鎖在峰頂,讓鈴兒飽受炎日脫皮,風雨摧殘,這對於仙劍門來說,簡直就是極大侮辱和挑釁,但是敵人手中有鳳凰訣,我能奈何?總不可能爲救鈴兒一條性命,帶着大家去送死吧!所以,我便設了一個局,讓假鈴兒墜崖身亡,同時將峰頂設爲禁地,爲的就是不讓大家知道此事,怕你們按奈不住,引發戰爭,帶來不必要的犧牲,可是!我就不同了,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這高峰之巔,看着蒼穹浩夜,聽着對面淒厲的叫喊聲,我卻一籌莫展,我。。。。。”
狂劍說着說着,突然哽咽住,兩行淚水默默從眼角流了出來。
“殺上鳳凰嶺!救回兒二師姐!!”
狂劍話音剛落,一個灰衣弟子突然長劍指天,大喝一聲。
“殺上鳳凰嶺!救回二師姐!殺上鳳凰嶺!救回二師姐!!”
緊接着,所有弟子便響應了他的號召。
看着眼前的場景,羽軒無奈的皺了皺眉頭,他不得不承認,狂劍確實是一個實力派演員。
“放屁!明明是你逼着鈴兒去的,怎麼變成她瞞着你去了!”
傅天鬆聽後,頓感憤怒。
“噢?是嗎?你那隻眼睛看到我逼鈴兒去了?”
“這。。。,你問他!”
面對狂劍的反問,傅天鬆還真答不出來,因爲他是從羽軒那裡聽來的,所以便將話題扔給了羽軒。
“哼!一個鳳凰嶺探子,他的話能信嗎?”
狂劍一甩衣袖,滿臉不悅。
“呵呵呵!傅掌門說得一點都沒錯,晚輩的話確實沒有說服力,但是夫人說的話可就。。。。”
羽軒淡笑一個,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兩眼卻緊緊盯在婦人身上,看得婦人頓時不知所云,因爲他知道,要直接揭開狂劍這隻老狐狸的嘴臉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麗豔卻是他的死穴,只要點住麗豔這個死穴,狂劍自然乖乖就範,同時羽軒心裡也清楚,麗豔和狂劍應該相識甚久,但是麗豔絕對是在鈴兒走後才混進仙劍門的,要不然,豈不被傅鈴兒發現,這樣一來,麗豔自然就沒有和傅鈴兒碰過面,對傅鈴兒的個人情況也就相當不瞭解,再說了,在仙劍門中,人人都認爲傅鈴兒已死,她又何必費心思去了解一個死人的資料呢,所以,羽軒覺得,應該用傅鈴兒來攻擊麗豔,讓麗豔來個措手不及,露出馬腳來。
“不知夫人是否疼愛鈴兒?”
就在麗豔莫名不安時,羽軒突然開口問道。
“鈴兒是我的唯一,這還用問?”
“那就奇怪了,爲何方纔大家聽到傅鈴兒的悽喊聲後,無不驚訝悲痛,怎麼只有夫人一人淡如止水?夫人不應該是第一個哭喊的人嗎?”
“我。。。。。”
“還有,夫人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什麼日子?”
“傅鈴兒的生日!也就是你受苦的那一日,難道夫人連這個也忘記了?”
“當然記得,只是鈴兒離開了四百年,所以一時想不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咳咳!!”
麗豔此話一出,狂劍便在一邊乾咳起來,示意麗豔別再說下去!
“不對啊,我記得鈴妹的生日已經過了三月,怎麼會。。。?”
對面的傅昆聽後,不禁困惑起來,但是,他無意的一聲,卻飄進了羽軒的耳中。
“哈哈哈!傅掌門,今天風大,你老人家穿得這麼單薄,估計是感冒了,咳嗽連連,回去後記得看大夫哦!”
羽軒數落完狂劍後,又對麗豔說道:“呵呵,夫人,不好意思,我這纔想起來,我好像記錯了,今天是晚輩的生日,鈴兒前輩的生日早在三月前便過了,不過,怎麼會這麼巧呢?夫人竟然和我記成了同一天,哦。。。!我想起了,那天在木樓裡,晚輩無意將生日說出口,難道夫人真把它放在心上了?”
“你。。。。。”
“爺爺!!”
就在麗豔吹鼻子瞪眼睛的時候,突然從仙劍門弟子後面傳來一個童稚的喊聲。
接着,弟子門紛紛靠向兩邊,從正中讓出一條小道,只見萱兒手持一段五寸長的小木棍,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大爺爺打爺爺和爹爹,大爺爺是壞蛋!大爺爺是壞蛋!!”
萱兒停在狂劍身邊,用木棍不停的敲打着狂劍的大腿。
雖然平日狂劍也疼愛她,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再加上剛纔羽軒的最後一句話,此時,狂劍正是滿腔怒火,要不是當着三千弟子的面,他早就提着萱兒的衣領,將她扔下了懸崖。
“萱兒再也不理你了!!哼!”
萱兒敲了一陣後,便向羽軒走去:“叔叔!萱兒怕怕!你能抱着萱兒嗎?”
羽軒正說到緊要關頭,卻不料,跑出一個攪局的萱兒,還真讓他有點哭笑不得:“呵呵!難道你不怕哥哥這個大色狼了嗎?”羽軒說完,便伸出雙手去抱她。
“萱兒!!別胡鬧,哥哥在辦正事呢?來,爺爺抱你!”
傅天鬆一個箭步衝上來,將萱兒抱在了懷中。
傅天鬆抱着萱兒才走出幾步,羽軒猛然吸了吸鼻子,然後困惑的嘀咕道:“大哥哥!叔叔!大哥哥!叔叔!這稱呼怎麼改了?而且幾歲孩童身上爲何散發着一股熟婦的乳香?又是誰將她帶上這高峰之巔呢?難道。。。。”
羽軒想罷,慌忙回頭對傅天鬆大聲喊道:“前輩,快快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