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鐵牛走到羽軒面前後,右手一揮,將粗瓷碗扔在桌子上,粗聲粗氣的喊道:“喂!小子,和你婆娘借一碗血喝喝!”
羽軒嘴角一歪,淡笑一個,卻沒有看他一眼,更沒有回他一句話,燕雨竹則從他懷中彈了出來,小聲在他耳邊說道:“羽軒,我們還是重新找一家吧!”
羽軒輕輕抓起她的右手:“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
燕雨竹看羽軒堅持,於是便點點頭:“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喲!真感人,老子又不是要殺了這婆娘,只是放她一點血罷了,你們卻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你們噁心不噁心啊?”鐵牛捲起袖子說道。
不料,他聲音方落,羽軒便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在我沒動怒之前,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羽軒此話一出,驚訝的就不止鐵牛一個人了,整個酒館裡的食客都不由咯噔了一下,因爲羽軒的聲音除了冰冷之外,還顯得格外沉穩,似乎真的不把鐵牛放在眼裡一般,看樣子,定有幾把刷子。
鐵牛愣了一下後,心中暗暗道:“鋼刀在眼前,這下子竟然面不改色,難道真是個惹不起的角色?”鐵牛心中雖然有所彷徨,但是羽軒剛纔那句話卻將他放在了進退兩難的位置,現在收手吧,以後自己便成了大家的笑料,繼續下去吧,眼前這個傢伙似乎有點古怪,說不定今天自己的小命就栽在這小子手上了。
“好狂妄的傢伙,也不打聽打聽我鐵牛在易州村的名號,今天,你婆娘的血我是放定了!”看來鐵牛還是選擇了面子,繼續糾纏下去。
羽軒冷笑一聲:“噢?是嗎?那你不妨來試試!”
“試就試!”
鐵牛說完,右手一伸,便要去抓燕雨竹的胳膊,羽軒不慌不忙,也是右手一伸,擋在在了燕雨竹背後,不偏不離,正好讓鐵牛一把抓住。
“女人的血過陰,有什麼好喝的,算了,你還是放我的吧!”
“你的血有什麼……”
鐵牛正要回話,但是羽軒卻悄悄對他擠了一下眼睛,鐵牛看後,似乎明白了羽軒的意思,於是立刻改口道:“呵呵,現在怕了吧?剛纔不是很囂張嗎?竟然要本大爺滾開,不過,看你小子也到有幾分魄力,願意替老婆放血,着實讓我感動,算了,算了,今天本大爺就不和你計較了!”
鐵牛說完,便走到跑堂面前將鋼刀還給了他,回頭撇了羽軒一眼,便轉身離開了酒館。
按道理來說,羽軒沒必要怕鐵牛,那他爲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呢?原因無非有兩個,一,倘若和鐵牛打起來的話,羽軒絕對要動氣,羽軒一動氣,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二,他不想讓鐵牛難堪,因爲他現在需要一個提供易州村情勢的人,鐵牛無疑是最佳的人選,爲什麼說鐵牛是最佳的人選呢?因爲從剛纔大家拿他尋開心的事情來看,鐵牛應該是被大家看不起和疏遠的那一類,羽軒覺得這類人接觸起來纔是最真實的,所以他才保住他的顏面。但是羽軒卻不知,他所有的動作卻早已映在了一位女子眼中。
“老婆,被那傢伙影響了食慾,這頓飯我們還是不吃了吧!”
鐵牛才離開酒館,羽軒便對燕雨竹大聲說道,他說得這麼大聲,無非是說給大家聽的,接着便拉着燕雨竹的手,起身要走,去追那鐵牛,但是她們才起身,一串清脆的笑聲便從櫃檯酒架後面飄了出來,隨後,一個身影閃出,竟然是一位中年少婦。
只見這少婦,身姿婀娜,面容玲瓏,步伐輕盈,媚氣蕩屋,嘴角那一抹笑更是秒殺天下男人的利器。
“兩位客官,是小店招呼不周呢?還是環境不雅?竟讓兩位尚未點菜,便匆匆離去!”
聽少婦的口氣,定是跑堂口中的招牌菜,酒館的老闆娘無疑。
“呵呵!老闆娘想多了,我和老婆突然食慾全無,這才選擇離去,並不是酒館的問題!”羽軒似乎不願和她磨嘴皮,草草應付了她一句,便拉着燕雨竹匆匆離開了酒館。
“立刻去稟告隊長,就說村裡來了兩個可疑之人!”
羽軒和燕雨竹才走出酒館,老闆娘便輕聲對跑堂說道,跑堂應了老闆娘一聲,一撒腿,也跑出了酒館,通風報信去了。
再說羽軒拉着燕雨竹衝出客棧後,一路搜尋着鐵牛的背影,但是卻一無所獲。
“羽軒!你在找什麼?”
燕雨竹看羽軒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麼,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剛纔要放你血的那個男子!”
燕雨竹一聽,不由驚喊:“啊!找他?你還找他?”
看燕雨竹嚇得花容失色,羽軒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呵呵,你放心好啦,找他不是讓他放你的血,而是……”
“喂!你在找我嗎?”
然而,羽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從他身後飄來一個粗曠的聲音。
羽軒聽罷,立刻轉頭笑道:“呵呵,我……”
“噓!和我保持兩丈距離,隨我來便是!”
鐵牛再一次打斷了羽軒的話。
羽軒聽後,猛然回頭一瞄,竟然看到一個略
爲熟悉的身影,不是剛纔那老闆娘,還能是誰?看來這老闆娘支走跑堂後,自己便跟了出來。
羽軒明白鐵牛的意思後,便點了點頭,等鐵牛走遠後才慢慢跟了上去。
但是幾人才走出數十丈,鐵牛一閃身,突然拐進了一個巷道,羽軒和燕雨竹跟上去後也要拐進去,但是鐵牛卻在拐角處不停的向她們搖手,要她們別跟進來。
收到鐵牛的暗示之後,羽軒便拉着燕雨竹又直徑往大道方向走去了,而遠遠跟在後面的老闆娘似乎沒有發現這一細節,所以,錯過巷道口,依然直徑跟在羽軒和燕雨竹身後。
“啪!”
“喲!這不是酒館老闆娘嗎?這麼得閒?竟然跑出來逛街了!哈哈哈!”
然而,老闆娘才錯過巷道口,鐵牛便從巷道里面衝了出來,雙腳一蹦,輕輕落在老闆娘身後,右手又準又狠的往老闆娘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氣得老闆娘,掐起腰桿,杏眼一怒:“鐵牛,你是不是想死?竟然連老孃的屁.股你也敢摸!”
“誒!老闆娘,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是拍,不是摸,拍是打招呼,摸是非禮,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可要搞清楚了再說啊!”
這一對一答,頓時引來了無數圍觀者,老闆娘怎麼說也是個女人,再說,這鐵牛平日偷雞摸狗,偷襲寡婦,什麼事都幹,可謂是名聲在外啊,老闆娘倘若和他拼臉皮厚,自然是自討沒趣,所以索性一咬脣,氣呼呼的指着鐵牛說道:“你……你……你有本事給我等着!”說完便撥開人羣,向酒館方向回走了,鐵牛則對着她的背影長哨一聲,不停的搓動着五指,似乎在回味着剛纔和老闆娘屁.股接觸的那番感覺。
“鐵牛!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連隊長的女人都敢碰!”
“就是!真是活膩了!”
老闆娘走後,圍觀者便紛紛說起鐵牛來,那這老闆娘又是何許人也?和這裡的隊長又有什麼關係?竟然讓大家如此畏懼。其實在易州村,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抗魔組織隊長和他的老婆關係十分僵硬,所以隊長便在外面包養了一位妙齡女子,然後又出資讓這女人開了一家酒館,恰恰就是羽軒他們剛纔去的那家,而這位隊長呢,爲人獨斷霸道,兇殘無理,仗着一身修爲佔位十餘萬年,村民們對他是敢怒不敢言,不過,對這酒店老闆娘可是百依百順,所以大家才替鐵牛捏了一把冷汗。
鐵牛則雙手一揮:“去!去!去!誰的屁.股不是一樣?難道隊長女人的屁.屁就會長刺啊,再說了,是死是活,那是我鐵牛的事情,關你們屁事!”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走,大家別管這潑皮了!死了甚好,省得礙眼!”圍觀者聽後,連連搖頭,接着便紛紛散場。
“呼……!”
大家散離之後,鐵牛這才深深吐了一口氣,說實話,剛纔他的心也是緊繃至極,這可是隊長女人的屁.股啊,它雖然不會長刺,但卻比長刺還厲害,只要這少婦回去在隊長面前動動嘴皮子,他這頭鐵牛瞬間便淪爲死牛一頭。但是,倘若不這麼做,便無法將這個女人逼回去,不將這個女人逼回去,她便會一直跟着羽軒她們。如此一來,問題又來了,鐵牛和羽軒初次見面,根本沒有什麼交情,那他爲什麼甘願冒着生死,替他支走酒館老闆娘呢?這就要等他和劉羽軒交談之後才知道了。
鐵牛舒了一口氣後,這才拔腿就跑,追趕羽軒和燕雨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