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沒事!先讓我靜一靜,先讓我靜一靜!”
白昕沒有看艾夢一眼,而是蒼白的應了她一句,接着便走到一邊沉思起來。
“前輩!他怎麼了?剛纔不是還連蹦帶跳的嗎?怎麼突然間就垂頭喪氣了?”
無奈之下,艾夢只好向洪老頭求解起來。
“可能是它的緣故吧!”洪老頭頭一扭,又將目光落在了天鋒劍上。
“怎麼會這樣?昨晚中間根本沒有那道裂痕,今天怎麼就……?”
洪老頭此話一出,羽軒幾人不由將目光紛紛投在了天鋒劍上,這時羽軒纔看到天鋒劍中間的那道裂痕。
“意思昨晚你來過此地?”
聽了羽軒的話後,洪老頭顯得比他還驚訝。
“嗯!昨晚我是來過這裡,怎麼了?”
羽軒一邊彎腰看着天鋒劍,一邊回了洪老頭一句。
“那你看到什麼沒有?”
“看到一個人!”
“誰!”
“朱蠻!”
“什麼?你和朱蠻見過面?”
“是的!”
“你……你好糊塗,要我說你什麼纔好呢?唉……!”
“依前輩的意思,我不能見他?”聽洪老頭語氣有點沉重,羽軒立刻直起腰,轉過身,困惑的看着洪老頭。
“小子,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就暴露了身份,過去之後你將寸步難行,別說去找人,去尋石頭了,不想丟命都難!”
“呵呵,前輩放心,有這個東西在手,誰也奈何不了我!”羽軒說完,便從懷中取出君王令,在洪老頭面前晃了晃。
“這不是朱蠻的君王令嗎?怎麼會在你手上?”
羽軒淡淡一笑,接着便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洪老頭雙眼凸冒,臉色誇張,朱蠻這個名字是何等的邪惡,讓人聞聲色變,躲之不及,這毛頭小子竟然當面辱罵他,洪老頭確實有點不敢相信,但是,信不信已經不由他,因爲君王令着實在羽軒手中。
“咳!小子,就算如你所說,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朱蠻這個人嫉惡如仇,你這般羞辱他,他一定懷恨在心,過去之後,這塊令牌不但幫不了你們,反而成爲了你們的累贅,因爲,只要你一使用君王令,便暴露了你們的行蹤,到時候,令牌只有一塊,你們卻有四人,你該用它保護誰呢?”
“這個……”
羽軒聽後,不由將右手垂了下來,臉上完全沒了之前的得意之色,洪老頭說得沒錯,如此一來,君王令果真成了一塊累贅。
“不過,話又說回來,它不一定全無用處,或許在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你不妨將它收好,不得已才用之!”
“小子!你隨我來!”洪老頭說完後,又對羽軒喊了一句,接着便轉身向一旁走了去。
雖然不知道洪老頭要幹什麼,但是羽軒還是跟了上去,隨後兩人便停在了數丈之遙。
“前輩將晚輩喚來這裡有什麼大事嗎?”
兩人才停下來,羽軒便不惑的問道。
洪老頭卻白了他一眼:“屁的大事,就憑你這張臉,你說你還能過去混嗎?”
“前輩的意思是?”
“給你臉上添點顏料!”
洪老頭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然後從瓶裡面倒出一點粘液在手掌上搓了搓:“將眼睛閉起來!”
“啪!”“啪!”
羽軒才閉上眼睛,洪老頭兩手一揮,左右開工,脆生生的煽了羽軒兩個巴掌,氣得羽軒立刻睜開眼睛,怒視着洪老頭:“洪老頭,你……”
“你什麼你,要不是看在我那徒弟的份上,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賞你這兩耳光!”
洪老頭根本不把羽軒的憤怒當回事,說完後,便從懷裡取出八卦鏡遞了過去,但是羽軒卻沒有伸手去接,因爲他聽過血玲瓏的故事,想起了紅毛豬照八卦鏡的事情。
“你放心,只要我不念口訣,它是不會傷害你的,你趕緊照照自己的模樣吧,省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洪老頭似乎看出了羽軒的心思,於是又氣又好笑的,硬是將八卦鏡塞進了羽軒手中,羽軒這才沉下眼皮,從八卦鏡上一掃而過。
“啊……!”
然而,就在一掃而過的瞬間,嚇得羽軒立刻將八卦鏡扔在了地上,用雙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臉,因爲他看到鏡子中有一個奇醜無比的容貌,和他之前的相貌相比,簡直就是,一天上,一個極度深淵。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的易容術還處於初級階段,所以還沒有研究出變帥哥的藥水,只能從型男一步一步往上爬,只能先委屈你了!”洪老頭一邊彎腰撿八卦鏡,一邊說道。
羽軒卻無奈的回了他一句:“初級階段?你就吹吧,我看,就算是頂級的易容大師也弄不出這麼醜陋的面容來。不過,我得先試試你易容術的效果如何!”接着便一臉不爽的向燕雨竹几人走去了。
“美女!!在幹嗎!在等我嗎?”
羽軒走到燕雨竹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粗曠的說道。
“啪!”
然而他的話應方落,燕雨竹的另一隻手掌早已落在了他臉上。
“哈哈哈!小子,看來想打你的人不止我一個啊!”
燕雨竹剛打完,不遠處的洪老頭便哈哈大笑起來,這下就算燕雨竹再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見她張着櫻桃小嘴,兩眼鼓鼓的,呆呆的,就像定了格一般的看着羽軒。
不得不說,燕雨竹雖然心思縝密,但是洞察能力確實不如唐兜兜,在乾州的時候,羽軒也易了一次容,也調戲了唐兜兜一次,但是唐兜兜一眼便從他的衣服上認出了他,還取笑他藏頭露屁.股,換臉不換衣服。怎麼到燕雨竹這裡就換成了脆生生的一耳光,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羽軒自找的,誰讓他玩什麼不好,非得玩調戲。
“羽軒,我……”
兩人愣了半天,燕雨竹才吐出幾個字來。
羽軒當然不會生她的氣,又輕輕拉着她的手道:“呵呵!看來這老頭的易容術還行,連你都認不出我來了!”
“羽軒兄弟,能容我說一句話嗎?”
羽軒話音方落,白昕突然接了一句。
“呵呵!白兄請說!”
“羽軒兄弟,我猜夫人不是認不出你,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你這容貌真的太欠揍了,我白昕雖然從不以貌取人,但是若不是從衣服上認出你,我早就上去踹你幾腳了。”
“額……!”
羽軒一聽,頓時無言,慢慢的將眼光轉移到了洪老頭身上,洪老頭雙腳一錯,立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體,對着天鋒劍嘆道:“唉!看樣子,這天鋒劍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看洪老頭一副轉移話題的樣子,惹得燕雨竹和艾夢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前輩,把八卦鏡給我,我要再好好的欣賞一下你的絕做,你到底將我弄成了什麼模樣!”
羽軒說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抓按住了洪老頭的肩膀。
“呵呵呵!給你!我這就給你!”洪老頭邊笑邊掏出八卦鏡遞給了他。
羽軒接過八卦鏡往臉上一照,看得他頓時一口口水嗆上來,連咳不止,順着羽軒的眼睛往八卦鏡上一看,只見鏡子裡面映着一張臉,這張臉千瘡百孔,雖然算不上滿天星,但到處是火山坑,一個碩大的酒糟鼻大而不挺,猶如爛泥一般的塌在臉上,一陣風吹來,不被吹掉也要抖三抖,那凸起的眉骨更是力壓千斤,將一雙眯眯細眼死死踩在腳下,以至雙眼凹陷三分,再配上那兩根香腸似的肥嘴脣,簡直就是巔峰之作,活脫脫一副欠揍相。難怪白昕想踹他幾腳了。
“我說洪大仙,你這手藝……?我……!”
羽軒又再次將八卦鏡摔在了地上,憤怒之際,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羽軒!算啦,其實這樣也蠻好的,至少別的女人不會再看你一眼,再說,洪前輩也是爲了你好嘛!”
燕雨竹看羽軒傷心欲絕,便忍着笑,上去安慰了他一句。
“罷了!罷了!那洪老頭,就憑這事,你也得給我照顧好你徒弟,要不然我回來和你拼命!”
“劉少俠只管放心,等你回來時,洪老兒一定會將唐丫頭完好無缺的交給你!”
聽了洪老頭的回答後,羽軒便拉起燕雨竹的手:“雨竹,你將眼睛閉上!”
燕雨竹淡淡一笑:“別這樣,我都不介意了,你還介意什麼呢?”
“不是,你將眼睛閉上就行!”
燕雨竹拗不過他,只好將雙眼閉了起來,然而,她才閉上眼睛,羽軒便背起她,一晃身,向劍氣衝了過去,等燕雨竹睜開眼睛時,兩人已經站在北邊了,興奮得燕雨竹直喊:“艾姑娘,你也快過來吧!”
“艾夢!你將眼睛閉起來!”
白昕竟然效仿起羽軒來,艾夢也倒從了他,白昕背起艾夢後,一晃身,要緊牙根,向劍氣衝了過去,無奈的是,只聽“嘭!”的一聲,白昕揹着艾夢被彈回數丈,更無奈的是,白昕竟然重重的壓在了艾夢身上,氣得艾夢一掌推開她,差點沒有哭出來。
“啊……!羽軒,怎麼會這樣?”
對面的燕雨竹大吃一驚。
羽軒笑道:“不知道,昨晚我過來的時候也被彈回去了一次!”羽軒回答完燕雨竹後,便對白昕喊道:“白兄,再來一次,我第一次過來的時候也是被彈了回去,第二次就沒事了!”
“哦!!知道啦!”
“艾夢!來,我們再試一次!”白昕應了羽軒一聲後,便爬起對艾夢說道。
艾夢卻搖搖頭:“還是我自己過去吧,我怕了你了!”接着雙腳一點,頓時向劍氣飄了過去,“唰!”的一聲,穿過劍氣,落在了燕雨竹身邊。
白昕深吸一口氣,接着一晃身,再次向劍氣衝了去,“嘭!”奇怪的是,又是一聲響,白昕再次被彈出數丈之外。
這樣一來,所有人頓時無言了,都張着嘴,呆呆的看着他。
“白公子,你……沒事吧?”
稍愣片刻,洪老頭慌忙跑上去將白昕扶了起來。
其實洪老頭簡直是多此一問,因爲白昕的嘴角已經印出了一絲血痕,可見他已經受了內傷,但是,讓人費解的是,現在羽軒的修爲和白昕幾乎劃等號,不,甚至可以說白昕略勝羽軒,羽軒被彈回去後都能相安無事,就算羽軒不具說服力,那艾夢呢?艾夢的修爲在白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倘若白昕要兩次撞擊才受傷的話,那艾夢一次就爬不起來了,可是艾夢也沒有受傷啊,而且還完好無損的穿過了劍氣,這實在讓人搞不懂,難道是他和天鋒劍的緣分在作怪不成?又或許是白昕與衆不同,別人只需失敗一次,他要失敗兩次才能過去?
白昕擦擦嘴角的血,一把推開洪老頭:“前輩我沒事,我就不信這個邪!”說完便運足真氣,大喝一聲,全力而發,閃電般的向劍氣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