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想罷,緩緩站起身來,低着頭向一邊走了去,看樣子,心情很凝重。
“你知道嗎?我已經不是潔淨之身了!”金夫人走出幾步後,猛然轉過身,一雙眼睛通紅的看着朱蠻。
朱蠻眉頭一皺,肩膀一聳:“當然知道,既然你已爲人妻,自然不是潔淨之身!”
“不!在我進來之前,在一個早晨之內我被易州數十人輪番糟蹋了!”
“什麼……惲”
朱蠻一聽,兩隻眼睛鼓得比桌子上的湯碗還要大,彷彿被雷劈了一般,呆呆的看着金夫人。
而金夫人呢,此話一出,似乎又讓她沉浸在了昔日的痛苦和絕望之中,眼淚不由譁然而下。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稍過片刻,朱蠻終於回過神來,嘴中嘀咕幾句後,一個箭步衝到金夫人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一邊搖着金夫人,一邊喊道:“你騙我的,對不對?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倒是說句話啊!瘍”
金夫人則一言不發,任由朱蠻瘋狂的搖晃着自己,任由眼淚不停的滑落臉龐,就像行屍走肉一般,任由世界再瘋狂,我卻獨自黯然神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金夫人的表情和反應,朱蠻似乎看出了金夫人不像在說謊,所以便放開了金夫人的肩膀,向後踉蹌幾步,大聲狂笑起來,笑落,一甩衣袖,氣沖沖的離開了房間。
朱蠻走後,金夫人這才用淚眼掃了房門一眼,隨後便衝到房門前,重重的將房門合了起來,接着便靠在房門上失聲痛哭起來。
這也難怪,像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別人提起,她都無法承受,更何況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呢?要不是被朱蠻逼得這般無奈,她又豈會這般委屈自己,不過,這同時也說明一個隱藏着的問題,倘若她不在乎他的話,她又豈會嗚咽得這般心碎,換句話說,倘若在一個自己毫不在乎的男人面前重提自己羞辱之事時,就算會傷心,也不至於這般絕望,可見,在朱蠻上她心中一定隱藏着一絲掙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針扎。當然,這也不奇怪,朱蠻不但獨霸一方,而且相貌堂堂,可謂是標標準準的高富帥,金夫人對他稍有動心,那也是情有可言。所以,倘若朱蠻別這麼蠻橫,別粗魯的將她擄到魔宮,而是多跑幾趟香兒所住之處,或許她會接受他。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然而,還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就在前院快被金夫人的眼淚淹沒之時,後院內,藍姬的房間裡卻飄出了一串歡悅的笑聲,從笑聲中那股滿足的勁來看,難道夜郎君和她又在房間裡鬼混了?
其實不然,因爲夜郎君正開着房門,站在自己的房門口,愁眉不展的,揪心的看着對面藍姬的房間。
既然如此,那藍姬爲何這般呢?又是誰在她的房間裡呢?難道這婦人另有了新歡,拋棄了對面這個舊顏?……
半壺茶的時間不到,藍姬屋子裡終於沒有了動靜,但是少許的平靜之後,“哐啷!”一聲,房門被重重的打開了,接着便看到朱蠻臉色暗沉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魔君!!”緊接着,藍姬衣冠不整,半乳外露的從房間裡追了出來,但是朱蠻並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那朱蠻爲什麼會突然跑進後院和藍姬交融呢?無非是將對金夫人的無奈發泄到了藍姬身上,這麼多年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曾這般失控過,可見他對金夫人絕對是真心的,看來,這個大魔頭這次情結難逃了。
看朱蠻毅然離去,一頭不回,藍姬突然停止了追趕的腳步,雙手往胸口一伸,一手把住外露的乳,輕輕往裡面一按,另一手拉住衣領一扯,,藏在了長裙之中,然後淚眼朦朧的看着朱蠻逐漸遠去的背影,但嘴角卻浮現了一絲不疼不癢的笑,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來朱蠻終於碰她了,哪怕是短暫的發泄,至少和他交融的那一刻,她又找到了以前的那種歡樂和幸福。
“咳!”
看朱蠻已經離開,對面的夜郎君不由乾咳了一聲,示意藍姬他的存在,但是藍姬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並沒有看他一眼。
“咳咳!咳咳!”
看藍姬沒有反應,夜郎君又幹咳了幾聲。
殊不知,他聲音方落,藍姬立刻扭過頭來,一雙淚眼憤怒的看着他:“咳!咳!咳!咳個屁呀!”接着腰肢一扭,“嘭!”的一聲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留下夜郎君獨自一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外面,頓時又氣又想笑,最後嘀咕了一句:“這個瘋婆娘!”然後便向後花園走去了。
再說朱蠻離開後院後,“哐啷!”一聲,又再次推開了金夫人的房間,由於不知道金夫人靠在房門背後,由於他用力過度,門打開的同時,金夫人被門彈出一丈有餘,重重的撞在了桌子上,將桌子上的飯菜灑了一地。
但是朱蠻並沒有關心她半句,而是站在門口大喊一聲:“我想過了,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不管你的過去如何不堪,我都要娶你!”
“嘭!”朱蠻說完後,將門拉上,又氣沖沖的離開了前院,看來他的神經真的錯亂了。
金夫人聽後,本來已經哭歇的雙眼,再次又流出眼淚來,靜靜的爬在桌子上又開始了嗚咽……
在魔宮前院後院女人的嗚咽聲中,在魔城長街小販的吆喝中,太陽不知不覺已經偏西,擁擠的長街上,一個醜陋失落的男子正踉蹌的走在行人中,看他一副失魂落魄愁眉不展的模樣,就好像所有人都撿了一個金元寶,唯獨他撿了一個銅板一般。
“喂!豬大腸!你跑那裡去了啊?害我好找!”
然而,就在男子無精打采的挪動着腳步時,一隻手突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接着便看到一個女子從他身後蹦了出來,細細一看,竟然是香兒。“豬大腸!你沒聽到我在和你說話嗎?”
看羽軒不說話,情急之下,香兒索性跑到羽軒面前,排開雙手將他攔了下來。
羽軒用鼻子深呼一口氣:“香兒!我現在沒力氣和你鬧!”羽軒說完便伸出右手欲要推開香兒,但是手尚未碰到香兒,眼前一黑,身體一斜,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昨天宿醉,今天任何東西沒有下肚,之前交戰又消耗過多體力,再加上湖中冷水一激,頓時飢寒交迫,煩惱上頭,就算他是鐵人也難奈這般折磨。
嚇得香兒立刻蹲下去不停的搖晃着他,叫喚着他,但是,無論她怎麼搖晃,無論她朱蠻叫喚,羽軒依然反應全無,情急之下,香兒只好含着淚,吃力的將羽軒背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麒麟客棧走去了……
兩個時辰後,麒麟客棧內,香兒的房間裡,只見香兒斜靠在牀上,以腹作枕,將躺在牀上的羽軒的頭放在她的小腹上,一手則輕輕撫弄着羽軒的長髮,兩片紅脣稍稍一分:“爲何要這般折磨自己呢?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雖然沒有了她,但是你還有我啊!”
“咚咚咚!”
然而,香兒話音方落,外面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
聽到敲門聲後,香兒柔柔的應了外面一句,接着便看到黑爺捧着一碗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主人!藥已經熬好了!”
香兒一聽,頭一扭,一雙杏眼頓時犀利的瞪着黑爺,嚇得黑爺慌忙改口道:“香兒,藥熬好了!”
香兒這才鬆弛了表情,接過黑爺手中的藥,雙脣一張,往藥碗中吹了幾口香氣,右手拈起碗中藥勺,五指一彈蘭花,舀起一勺緩緩送向玉口,微微抿了一下,確定不燙之後,這纔給黑爺使了一個眼色。
黑爺一點頭,向前再跨半步,右手拇指和中指往羽軒嘴交兩邊一用力,頓時撐開了羽軒的嘴,香兒這纔將藥勺送到了羽軒嘴邊,手腕一傾,將藥喂進了羽軒口中,一勺,兩勺,三勺,很快,滿滿一碗藥便全部落入了羽軒腹中。
“你出去等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喂完羽軒後,香兒將空碗遞給了黑爺,黑爺接過碗後,點頭哈腰的便退出了房間。
黑爺走後,香兒將雙手託在羽軒的後腦勺上,身體則輕輕一磨,頓時離開了牀上,雙手一沉,緩緩將羽軒的頭放在了枕頭上,右手一扯,隨手將被子蓋好,多情的看了羽軒一眼,腰肢一扭,這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