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朱蠻離開的時候沒有吹燈,所以屋子裡的燈光是亮着的,所以,當兩人進入房間時,藉着燈光一看,竟然是羽軒和夜郎君。
“你往門縫裡盯着外面!我去打開暗倉!”
兩人才進入房間,夜郎君便叮囑了羽軒一句,接着便向朱蠻的牀走了去,羽軒則斜開一條門縫,死死的盯着外面。悌
“譁……”
夜郎君按藍姬所說,動作十分敏捷的打開了暗倉,然後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油燈,雙腳一跪,曲着腰鑽進了朱蠻的牀底,接着便從牀底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應該是夜郎君翻東西的聲音吧!諛
“你倒是快點啊!我們時間不多了!”
兩杯茶的功夫,看夜郎君結果不出,羽軒不由催了他一聲。悌
不料,夜郎君的回答差點讓他一頭撞死在了門上,只聽夜郎君在牀底回了羽軒一句:“對了,我只聽你說過那東西叫朱雀之心,但是並沒有聽你說過那東西是什麼樣子啊?”
“你……,行啦!行啦!還是你來把風,我來找東西吧!”無奈之下,羽軒只好合上門向牀邊走了過去。
“你以爲牀底好鑽嗎?朱蠻這傢伙估計幾萬年沒有清理牀底了,裡面遍地都是捲毛,除了一股***臭味,這些卷卷毛都快將我纏在裡面了!一個人遭罪總比兩個人痛苦強,你還是把那東西的樣子告訴我吧!”諛
“這……”聽夜郎君這麼一說,羽軒還真放棄了進去的打算,接着便說道:“那東西關在一個琉璃罐裡,形如心臟,成色如火。……”
“等等!!啊……”
羽軒的話尚未說完,夜郎君便在牀底驚喊一聲,接着便看到兩隻腳從牀底伸出來,飛快的往外面蹬退着,但是,由於過於急躁,夜郎君頭尚未縮出來,便要起身,結果一後腦勺狠狠撞在了牀沿下方,疼得他大喊一聲,忘記了右手上的油燈,右手一揮,竟然伸出右手要去揉後腦勺,豈料,油燈一上揚,頓時點燃了牀單,“呼!!!”的一聲,牀單飈起的火焰又點燃了紗帳,嚇得羽軒一把捏住夜郎君的腳根,用力一拽,硬是將夜郎君從牀底拽了出來。
“哎呦!我的頭!!特奶奶的,這牀沿不是用木頭做的嗎?怎麼會比石頭還硬呢?哎呦!疼死我了!”夜郎君被羽軒拽出來之後,並沒有急着站起來,更沒有擔心一下火勢,只顧抱着頭在地上打滾,看來他這一撞,撞得着實不輕!
“你怎麼……”
“呵呵!!雖然朱雀之心可以成就我至高修爲,但是,用朱雀之心能換到你的真心,本君覺也值了!!”
然而,羽軒正要問夜郎君怎麼將事情弄成這樣,但是他的問題尚未問完,便從院子裡傳來了朱蠻的聲音,看來,朱蠻和金夫人已經達成協議了。
不錯,經過一番考慮之後,朱蠻終於答應了金夫人,不管朱雀之心對燕雨竹有用沒用,不管金夫人說的特殊情況是什麼情況,他都不管了,索性用朱雀之心換取美人之心。
羽軒一聽,看了一眼房門,又看了一眼被夜郎君扔在地上的油燈,情急之下,只見他一把抓起油燈,隨手一扔,將油燈扔在了牀上,從油燈裡潑出來的油頓時蔓延牀單一片,“呼!!”的一聲,頓時助漲火苗三尺,漆黑的濃煙瞬間瀰漫了整個房間,接着便聽到羽軒大聲呼叫起來:“救火啊!救火啊!!快來救火啊!”
“嘭!!”
羽軒才喊落,房門便被朱蠻一掌劈飛,接着便看到朱蠻雙掌一揮,一片紫色戾氣頓時向大牀蓆卷而去,然後便聽到“嗞。……”的一陣長響,那片紫色戾氣瞬間化爲紫色寒冰,將整張大牀冰凍其中,瞬間扼殺狂火,大牀火勢一熄,整個房間頓時漆黑一片,唯見院中柔和路燈。
“哼!!!”
滅了火勢之後朱蠻冷哼一聲,一拂衣袖,走到院中挺直而站,應該是在等羽軒和夜郎君的解釋吧。
“大哥,你房中是不是有老鼠?竟然將油燈打翻,把大牀點燃了,還好被豬屠戶我倆發現了,不過我們方法不得當,並沒有將火撲滅,幸虧大哥來得及時,否則我和豬屠戶今天恐怕要喪身火海了!”羽軒扶着夜郎君出來之後,夜郎君便將責任完全推到了老鼠身上。而羽軒扔油燈的動機也是這個,想把火勢弄大一點,然後假裝是來救火的,所以夜郎君的話才說完,便看到他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魔君屋子裡一定有老鼠!”
朱蠻還是冷哼一聲:“哼!真不知道是什麼老鼠,竟然能跳上那麼高的桌子,然後再將油燈扔在這麼遠的牀上,看來這隻老鼠可謂是最佳鼠輩了!”
朱蠻這話話中有話,間接在罵羽軒和夜郎君是鼠輩,但是,夜郎君不但不生氣,反而點頭哈腰的道:“呵呵!!大哥是一界之君,竟然由你親口冊封最佳鼠輩,我看那隻老鼠真是三生有幸啊!”
夜郎君此話一出,朱蠻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可能從來沒見過這般油腔滑調之人吧,不過他很快便板着臉說道:“好啦!都別給我裝了,本君活了幾十萬年,還從未見過關着門救火的人呢!老實交代,你們夜襲本君的房間是不是爲了盜取朱雀之心?”
“盜取朱雀之心?你這話說得未免太冠冕堂皇了吧!倘若你沒有老年癡呆症的話,你應該記得,我
只是把朱雀之心暫交你保管,並非贈與你,所以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罷了,何來的盜取呢?”
羽軒不想再多說半句廢話,況且他也沒有說廢話的時間了。
“放屁!!在本君房間裡的東西自然是本君的,難道本君會閒得無聊,替你做起保管員來?”
“既然話已經攤明,那我就直說了,朱雀之心,今晚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羽軒說完,掏出懷中刀柄,右手一揮,“鏘!!”突現的血紅巨刃刀尖劃地而過,頓時和院中石板擦起一束火花。
嚇得夜郎君慌忙搖了一下羽軒:“豬屠戶我告訴你其實……”
不料羽軒卻一把將他推開:“東方兄!無需多說,今晚一戰再所難免,不是他死便是我忘!”
“好!!好個狂妄的小子,那今晚本君就擰下你項上人頭,省得日後你像個跟屁蟲似的緊緊咬着本君不放!”朱蠻乃堂堂一魔之君,何曾受過這般挑釁,縱然他剛纔答應過金夫人,答應她交出朱雀之心,此刻他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朱蠻說完後,雙臂微微一振,真氣頓貫周身,“咯!咯!”雙拳緊緊一捏,默默的看着羽軒手上的那把血紅巨刃。
“等等!等等!你們不能動手!你們不能動手啊!”
就在兩人較量氣場之時,金夫人突然衝了上來,站在了兩人中間。
“金夫人!刀劍無眼,你快快讓開!”
看金夫人擋在了朱蠻的前面,羽軒不由冷冷的說了一句,從他的語氣來判斷,他只是給金夫人提個醒,就算她不閃開,他依然會動手,看來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倘若在天亮之前拿不到朱雀之心的話,那燕雨竹就死定了,所以,他這般着急也是情理之事。
相對而言,朱蠻似乎比羽軒理智不少,只見他輕輕捉住金夫人的雙肩,稍稍一用力,將金夫人帶了一邊,然後淡淡的道:“就站在這裡,那裡都別去,更不準上來,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竟然他已經選擇了方式,我斷然不能拒絕,否則我就不是一個能給你安全感的男人!你放心,至於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履行的,不過,那是殺了這小子之後的事情了!”
朱蠻說完後,便放開金夫人,退步而行,緩緩站在了羽軒一丈之遙,他知道對面這個貌醜如豬的傢伙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特別是他手中的那把駭人巨刃,所以他還是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不過,高手重在心境,所以兩人誰也沒有先動手,而是藉着微弱的燈光,靜靜的漠視着對方,但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舞動衆人鬢髮之餘,吹得燈火攢動!整個魔宮前院猶如下了一層冰霜,讓人寒冷窒息,是刺骨的窒息!
但是此刻,最窒息,最糾結的不是朱蠻和羽軒,而是夜郎君,因爲他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場鬥爭,因爲只有他才能阻止這場交鋒,可是,這卻要用一條性命來做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