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知過了許久,羽軒突然無力的哼了一聲,看來他已經醒過來了。
從他扭曲的臉部來看,他此刻應該十分的痛苦。
當他微微睜開雙眼時,臉上似乎又浮現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可能是看到被定住了的怪獸吧。
羽軒輕輕扭動了一下身體,接着左肩和右肩試探性的在地面搓起來,慢慢的從怪獸的長刀下移到了一邊。
羽軒將身體移到一邊後,並沒有急着站起來,因爲身體疼痛得太厲害,他想再靜靜的躺一下。
無意中,羽軒的左手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他一把將那東西抓了起來,原來是他自小就帶在身邊的錦囊,只不過錦囊是開着的,裡面早已囊中羞澀,空無一物。
這時他纔將眼光轉移到了怪獸的額頭上,接着腦中隱隱約約的浮現了錦囊飛上空中的畫面。
“難道。。。。”
羽軒有點不敢相信,因爲從他懂事那天起,他便看到自己身上掛着這個錦囊,娘也一直交代,這個錦囊將來對他很重要,要他一定不能將它弄丟了,不但如此,就連司徒嘯和上官飛燕也交代過無數次,所以羽軒便對它好奇起來,但是每次追問時,他們三人都是一笑而過,草草應付他一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們早就知道今天要發生的事,但是她們未曾到過這裡,又怎麼能預知這一切?她們一定有事滿着我,不行!我得儘快辦好事情,然後回去找飛燕姐姐問個明白!”
羽軒想完後,便用扇子抵着地,吃力的坐了起來。
當他搖搖晃晃的走進山洞時,他便被裡面的場景震撼了,只見洞內東南西北分別直立着四塊巨大的石碑,正中間則躺着一個直徑在一丈左右的血紅大繭,而石碑後面的石壁上又燃燒着無數盞不滅的油燈。
依着油燈發出來的光線,羽軒清楚的看到每塊石碑上都刻着偌大的字,而且是成句而作。
羽軒沒有急着去分析石碑上的字,而是走到血紅大繭面前打量起這個讓人寒顫的大繭來。
只見這個大繭血紅而光滑,靜止卻顯霸氣,讓人看了不禁會去想,裡面會不會有怪獸?
出於好奇,羽軒用右手中指輕輕去戳了它一下,接着嘖嘖嘴:“不但柔軟,而且彈性也不錯,但是卻不像絲織,這到底是何物?放在這裡有何用意?”
但是當他轉到東面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因爲大繭面對東面開了一個大口,透過大口往裡面一看,除了一片黑漆漆,什麼也看不到。
“裡面如此漆黑,不知會有何物?該不會是要我鑽進去吧?”
羽軒看着繭口,就像看無底洞一般,心中頓生畏懼,這也是人之常情,人面對黑暗的時候,往往會有點迷茫。
“我還是先看看那些碑文吧!它們既然直立在這裡,就應該有玄機纔對啊!”
羽軒說完便將目光投在了東邊的石碑上,接着小聲的念起來:“入生入塵入苦門!”
“入生入塵入苦門!這說的是什麼啊?亂七八糟的!我還是趕緊看看南邊的吧!”
“繭心繭世繭滄痕!”
這句總算和這個大繭扯上了點關係,但是除了那個繭字,也沒什麼特別的。
“洗盡悲喜空無渺,髓易逍遙彈輕塵!”
羽軒在失望之際,一口氣唸完了西面和北面石碑上的句子。
四句話念完了,羽軒一無所獲,接着他又把希望寄託在了石碑後面的石壁上。
“奇怪了,奇怪了,洞外那個傢伙不是說這裡可以洗髓嗎?爲什麼。。。。”
“洗髓,洗,髓!”羽軒順着石壁轉了一圈後,依然一無所獲,接着便發起牢騷來,但是牢騷過後,他好像領悟到了什麼,接着慌忙又跑到了石碑下。
“入生入塵入苦門,繭心繭世繭滄痕!洗盡悲喜空無渺,髓易逍遙彈輕塵!”羽軒將四句話連在一起讀起來。
“對,對!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原來這是一首藏頭詩!將四句話的第一個字連在一起就是“入繭洗髓!”,而且這血色大繭的口子正好對着東方,剛好東面石碑強調的也是個“入”字!”
羽軒說完後,不禁爲自己的感悟得意起來。
羽軒感悟得完全正確,這四句話說的就是“人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註定就要面對一些苦難之事,當這些苦難之事發生後,它們會像一個大繭一樣將你束縛在裡面,讓你痛不堪言,但是隻要你振作起來,敢於和它們鬥爭,等你戰勝它們的時候,也就是你洗髓易骨的時候,從此看破世間大起大落,逍遙快活,不再去計較那些所謂得失!”
難怪進重生洞之前要經過那些考驗了,辛辛苦苦上了這麼高的懸崖,看見的卻是連普通扇子都還不如的“神兵”,接着就要面對無情大漠的考驗,這簡直是雪上加霜,如果意志稍微不堅定就是一場空,經過一番波折後,便出現了甜蜜的迷情,這就是之前奮鬥來的結果,本來可以安穩的守住這份甜蜜,由於心中的不滿足,依然再次前行,殊不料,等待他的卻是死亡,要不是因爲那個錦囊,羽軒早已命喪刀鋒,人總是在死而後生之時,能將以前放不下的放下,看不透的看透,從悲到喜,從喜又到死亡,這等大起大落確實讓羽軒感悟到了不少,同時,這個時候也是羽軒洗髓的最佳時期,看不透人生,沒感悟生死,拿不起、放不下,枉談逍遙。
感悟出詩句裡的玄機後,羽軒一咬牙,拿着扇子鑽進了大繭裡。
羽軒才進去,四塊石碑上的字句便脫碑而出,化成物質封住了繭口,繭口一封,大繭頓時直立而起,飛速的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