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給我聽好了,你欠我的,我將用千倍來償還!!”尋覓無果,羽軒突然低喝一聲,聲線不高,卻透及方圓數十丈。
“你說的可是最近出現在萬魔島上的那個蒙面人??”羽軒的低喝似乎引起了冷若冰的疑惑。
羽軒一聽,兩眼放光,急切的看着冷若冰:“難道你見過他??”
冷若冰搖搖頭:“沒有,不過……..”冷若冰有話要說,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將嘴閉了起來,不過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應該在顧慮着什麼。
“不過什麼??”看冷若冰欲言又止,羽軒更是急躁了,差點沒有衝上去一把抓住她梔。
“沒什麼,我確實沒有見過那個蒙面人!!”
“既然你沒有見過,那你怎麼會………”
“廢什麼話,就算你不站在我們這邊,我們一樣可以殺了夏布德!!”就在羽軒追問的時候,古尊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其實他打斷羽軒是有原因的,他知道冷若冰知道他見過蒙麪人,而冷若冰之前想說的正是此事,生怕羽軒緊緊相逼,冷若冰將他和蒙面人的事情抖了出來,那羽軒斷然不會罷休,和他沒完沒了,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和羽軒發生衝突,當然,他並不是怕打不過羽軒,而是害怕羽軒身邊的那個女人,雖然他已經改頭換面,但是昔日目睹的恐懼依然震驚着他那顆千年老心肝。當然,至於冷若冰爲什麼欲言又止,原因很明顯,由於局勢所迫,她需要古尊,需要古尊和她連手打敗夏布德,所以她斷然不能讓羽軒來糾纏古尊樣。
不過,古尊的話夏布德似乎就不愛聽了,只見他嘴角一揚,透出一絲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們還等什麼呢??”
“呼!!”
夏布德話音方落,古尊二話不說,掄起錘子就是一錘,直向夏布德的腦袋砸去,對於他來說,在場的除了燕雨竹之外,他什麼人都不怕,所以,面對夏布德的冷言,他便一錘回敬了過去。
夏布德不知道這把錘子的名堂,也是二話不說,雙掌一推,想要震飛古尊掄來的錘子。
“轟隆隆!!”
隨着一聲巨響,古尊一個後空翻,被彈出數丈,踉踉蹌蹌的落在了冷若冰幾人身後,夏布德則雙腳入地,深度過膝,猶如樹樁頭一般,麻木的釘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對面幾人,看來震撼不小。
“你***,都怪你,變什麼不好,偏偏要變一把錘子出來,我真想一錘捶死你了!!”穩住身後,古尊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兩眼十分不爽的瞪着羽軒。
然而,就在古尊埋怨羽軒的時候,夏布德麻木的身體似乎有了感覺,一股熱泉突然從腳跟緩衝而上,瞬間席捲全身,當這股熱流卡過喉嚨的時候,只聽“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夏布德口中噴了出來。
古尊見狀,頓時樂得不亦悅乎,指着夏布德笑罵道:“大言不慚的傢伙,連我一擊都受不了,還想將我們一網打盡,真是笑掉你爺爺的大牙了!!”冷若冰則不惑的看着夏布德,心中默默的念道:“怎麼會這樣??以古老頭的修爲,夏布德怎麼可能連他一招都承受不了呢??”
“呸!!”
就在古尊沾沾自喜的時候,夏布德突然吐了一口血水,然後用右手拇指拭去嘴脣上的血跡,兩眼淡淡的看着地面上的血漬,已經變強的燈光下,只見他嘴角往兩邊一翹,臉上的笑容立刻擠做一堆,雖然不復雜,卻讓人異常的不安。
此時,夏布德的笑對於古尊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衝擊,古尊自然無法接受,只見他高喝一句:“笑!!我讓你笑!!看我不一錘將你捶進地裡,讓你找你的祖宗去!!”說完雙腳一蹬,立刻騰空數丈,雙手緊握錘把,再次用力一掄,一把巨大的藍色幻形錘立刻從天而降,並以萬斤之勢直向院中砸來。
衆人見狀,暗叫不好,接着猛然提氣,紛紛閃開,唯有夏布德依然釘在原定,不爲所懼,只見他披頭散髮,兩手託天,昂空闊笑,似乎已經認命,不再抵抗。
錯,就在藍色幻形錘隔空一丈之時,只見夏布德突然中止了笑聲,胸口立刻膨脹巨大,存氣不少,接着便聽得他一聲高喝,隨着這聲高喝,無盡的**以霧狀之態,源源不斷的從他雙脣之間噴出,不可思議的是,霧氣所碰之處瞬間凝固定型,可憐的古尊還沒有碰到夏布德,便和他的幻形錘凝固成偌大一團,懸浮空中。
“血末!!”看着院中情景,冷若冰似乎驚訝不小。
“師父!什麼叫血末??”冷若冰的驚訝立刻引來了趙芸的追問。
“相傳四千年前有一位高手遊走富州富人之間,專門爲他們解決各種麻煩,從中獲取高額財富,據說此人會一種邪術,能從口中噴灑血霧,瞬間將對手凝固成一團,只要被他凝固住的人,只要用手輕輕一碰,便立刻化爲碎末,所以江湖人給他起了一個綽號,血末!!時間一長,這個綽號也就成爲了此種邪術的名稱!!但是那人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失蹤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還有,從夏布德的年紀來看,他絕對不是四千年前的那個血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啪!!”
冷若冰話音剛落,便從院中傳來一聲輕響,只見被凝固的古尊早已像鳥屎一般,砸在地上碎成了一堆,名震萬魔島的古家就這樣荒唐的被滅了,而且古尊手中還拿着所謂的天下第二神兵,這一幕真他孃的太離譜了,以至於羽軒傻傻的愣着,完全忘記了呼吸。
“嘩啦啦!!”
解決掉古尊之後,夏布德稍稍一提氣,雙腳從土中拔了出來,環顧一週之後,聲音低沉的說道:“不想活的儘管來!!”
聽過這聲音,羽軒這纔回過神來,雙眼死死的盯着古尊碎末,他現在必須要確定一件事情,翡翠蜘蛛已經成了碎末??還是完好無損的埋在那堆碎末之中??而距他不遠處的張半兩卻“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口水,縱深一扭,兔子般的躥出了軍師府,慌忙逃命去了。冷若冰則按兵不動,淡定的看着夏布德,心中卻亂成了一團,其實她不是拿夏布德沒有辦法,從他剛纔使用血末的時候,她便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只能專注噴灑一方,倘若有適合的人選,從不同方向同時攻擊他的話,那夏布德必死無疑,不過這個方法至少要犧牲一個人,因爲總有一個方向的進攻要遭到夏布德的還擊,而被夏布德還擊的人根本無法躲過夏布德的血霧,但是縱觀現場,合適的人選無非有三個,一個是冷若冰自己,另一個是西門如風,再一個便是劉羽軒,段奎雖然天生神力,一拳卻要不了夏布德的命,對於這個策略,她竟是嚮往,又是彷徨,嚮往是因爲,她希望遭到夏布德還擊的是羽軒,這樣一來她便可以一箭雙鵰,彷徨是因爲,這種事情又不可以和夏布德商量,要夏布德別還擊她和西門如風,所以她、西門如風和羽軒中招的機率完全是一樣的,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和西門如風的命來冒這個險。所以此刻,她表面看似淡定,心中卻亂成了一團。
而羽軒呢,他擔心的依然是翡翠蜘蛛,當他看到夏布德步步走向古尊碎末的時候,他心中一緊,小有欲動,卻被燕雨竹牢牢抓住了手。不料夏布德連看都不看碎末一眼,輕聲對張敏喊道:“敏兒!!和二舅回去吧!!”
張敏看了懷中的林中鳳一眼,牙根一咬:“二舅,我…..我暫時不回去了,你替我告訴娘一聲,讓她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你這丫頭,你放心,有二舅在,你爹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不了,二舅,我已經沒有爹了,你和娘保重!!”張敏說完,眼中含淚,縱身一扭,抱着林中鳳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唉!!”
張敏走後,夏布德對着她消失的方向長嘆了一聲,然後轉身向大門方向走去了,張權見狀,慌忙衝上去一把抓住他:“你要去哪裡???趕緊殺了她們啊!!”夏布德卻沒有應他,直徑往大門方向走了出去,張權則像跟屁蟲一樣,又叫又跳的跟了出去。
“血末雖然厲害,三天才能使用一次,現在我元氣大傷,再不走的話,難道等死嗎???”離開軍師府若遠,夏布德這才吐出一句話來,此話一出,張權就像被澆了一瓢冷水,渾身一抖,立刻將嘴閉了起來,很快便和夏布德消失在了長街之中。
夏布德和張權走後,軍師府院中氣氛並沒有輕鬆,只見羽軒和冷若冰同時盯着古尊的那堆碎末,可見兩人都想到一處去了,而此時,燕雨竹五指一鬆,悄悄放開了羽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