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錦瑟正在一旁看着她。
“娘娘,你好不容易終於醒過來了,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了。嘴裡還唸叨着一個人的名字,所幸皇上不在,否則娘娘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聽着錦瑟的話,朱雀雖然不知道自己昨晚所說的話了,但是那個名字她還是能夠猜到是誰的。除了墨錦寒之外,還有誰能夠在她意識都不清醒的情況下念出來?
起身喝了錦瑟幫着她熬製的醒酒湯之後,才覺着頭好受一些的。喉嚨裡還殘留着一些宿醉的味道,很是難聞。
“皇上他怎麼樣了?”
錦瑟嘆了一口氣,就說着:“皇上他也是今早上才醒過來,但是剛睜開眼,就一聲不響的走出去了。奴婢問的時候,他只是說着要去皇府,不知道所爲何事。但是蹊蹺的是,今日張俊沒有過來給娘娘請安了,素日裡他不是很殷勤的嗎?”
錦瑟的話倒是提醒了朱雀,昨晚上張俊聽見的石子滑落的聲音,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夜貓之類的,而是人爲?那麼墨啓修已經去皇府了,想必若是張俊真的出事了,那麼自己也是逃不掉的了。
朱雀立即就拉着錦瑟的手,說:“快,快去幫我把寒王找過來,並且讓他去皇府。我這就過去找皇上去,記住,別人若是問起了張俊和我之間是否有來往,你要咬死了不能承認,知道嗎?”
錦瑟應聲着,就走出去了。她不知道娘娘爲何會這麼急躁?雖然每次提起張俊,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張俊明明就只是她在蜀國認識的一位故友,後來又爲何就來到了越國成了巫醫的傳人?
“主子的事情,不是你能打聽的,更加不能懷疑。”錦瑟自言自語道,便加快了腳步往寒王住着的宮中趕着去了。
朱雀稍加整理了自己的妝容,在拿起了妝臺上的胭脂的時候,又放下了。有時候楚楚可憐的模樣或許對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想着這個,她輕揚了一抹笑,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的臉,眼角的地方不知不覺也已經爬上了些許的皺紋了。
只是一年多而已,變化就如此之大了。手中的玉鐲子還殘留着自己的一點餘熱,那是曾經墨啓修賜給她的,今日若是真的被牽連了,他會不會爲了顧全大局,就拋棄她了?
“順其自然爲好,何必強求什麼?你想要的一直就沒有得到,生無可戀的人了,還畏懼什麼被牽連?”自嘲的話語,反倒是讓自己更加的神傷起來了。
聽着皇府那邊的人敲擊着鐘鼓,那是出了大事的宣告,朱雀雖然不是越國所生的,但是之前離開了墨錦寒的那段日子裡,在外面飄零的時候,不得不說還是長了不少的見識的。那個時候的她,纔不覺得自己只是一隻被人豢養着的鳥雀。
“大膽張俊,竟敢在越王的眼皮底下放肆,說吧,是誰指使你乾的?圖的又是什麼?”
慕鴻天聲色歷任的看着跪着的張俊,他只是一個無知的年少男子,說起心機,怎麼會有這麼深思熟慮的想法?
趁着墨啓修來到越國的時候,就混進了宮中,並且假冒着自己是巫醫,還一直照料着墨啓修。若是傳了出去,百姓豈不是會笑話越國君主的無用?就連一個市井之人冒充的巫醫都分辨不出來,還不知道墨啓修那邊要怎麼交差。
慕鴻天的眉頭緊皺着,事情不論是好是壞,對越國都是無益的。事關重大,今早上不知道送來信報的人是誰,爲何會來告訴他張俊是冒充的。因此沒有直接的證據,慕鴻天也沒有辦法就處決了張俊。
柔兮因爲不便於見到這種場面,被慕鴻天囑咐着一定要待在自己的房中,不能夠出來。慕鴻天自然知道墨啓修就快要趕過來了,到時候若是柔兮真的出來了,那麼自己心中的猜測就是對的。柔兮和墨啓修之間有着某種聯繫是他不知道的。
“大皇子恕罪,在下並非有意欺瞞啊。巫醫早就已經失傳,若是在下不站出來,整個越國都沒有一個可以去醫治蜀王的人,大皇子叫越國的顏面何存?”張俊說着的話,都被慕鴻天當成了狡辯,正要發作的時候,外邊的人來通報說是墨啓修已經到了。
慕鴻天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走到門邊去迎接墨啓修。慕鴻夜首先就忍不住了,趁着大哥走出去的時候,朝着張俊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
“混蛋,竟敢欺騙蜀王,欺騙越國的人,還欺騙了凝芙,你該當何罪?死不足惜。”慕鴻夜聽慕青說了慕凝芙被張俊捉弄的事情,因此很是上火。這不,正好就找到機會了,不整他慕鴻夜心裡的那口氣就沒法出了。
張俊由於理虧,此刻又是衆矢之的了,自然是不敢還手的,莫說還手,就連頂嘴的分量都沒有。不過爲了成全她,自己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從來不後悔遇上了朱雀,特別是想起了她救了自己的這份恩情,他張俊怕是此生都無以回報了。
墨啓修走進來,看着正跪着的張俊,還有臉上那紅紅的印記。嘴角微微斜着說:“巫醫?你可還好?若是沒有人出來揭發你,是不是你還打算醫好了我的頭風才離開?”
“回稟蜀王,小的不敢。小的雖不是真正的巫醫傳人,但是也是精通醫術的。蜀王若是相信在下的話,就好好的配合在下,您的頭風癒合指日可待啊。”張俊還是盡力的拖延着時間,他知道她總是會過來的。只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最後一眼了。
慕鴻夜走上前,對着墨啓修說:“蜀王,這種人就算是你能夠寬恕了他,慕鴻夜還是不能夠輕饒了他的。必定會嚴懲,否則,越國若是由着這種人作威作福,冒充這個冒充那個的,今後叫越國還如何在世上立足?”
“住口,你少說幾句。”慕鴻天及時的打斷了慕鴻夜憤慨的話語,自己走到了張俊的面前,
剛纔的語氣已經淡了些了。
“張俊,說實話吧,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又是何來歷?”
張俊輕笑着,原來他們都沒有弄清楚自己的來歷,就把自己給抓過來了。這麼說的話,自己就是掉進了一個已經被人設好的居里面了麼?真的可笑,自己一條爛命能夠留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沒有凍死在那個寒冬季節裡。
“無人指使,我說了是因爲我想要救蜀王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要殺要剮都隨你們吧,無所謂。”
越是這樣輕慢的態度,就越是叫慕鴻天疑心。與此同時,慕凝芙已經和墨錦寒趕過來了。慕凝芙知道早上給大哥送信的人就是慕青她們,但是還是佯裝着不知其所以然的樣子。驚訝的看着張俊,問慕鴻天:“大哥,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還敲擊了大鼓。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墨啓修看着慕凝芙的眼神,叫墨錦寒覺着反感。於是就將慕凝芙拉着到 自己的身後,擋住了墨啓修投射過來的目光。曾經就是對葉妙璃,他也沒有看着墨啓修那麼深情的看過她,只是讓她的一片深情,付諸東流。、
如今面對慕凝芙,墨啓修倒是像真的動心了似的。這一次,墨錦寒是絕對不會退讓的。墨啓修欠着他的已經夠多了,纔會導致今日沒有辦法癒合的傷痛。
“看吧,這個就是那個聲稱自己是巫醫的人,他之前不是還三番幾次的捉弄你嗎?”慕鴻天說着,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看着張俊。
慕凝芙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張俊,此時的他哪裡還有那日在大殿的時候,那般的意氣風發?剩下的就只是狼狽了,除了那雙眼睛還是充滿着神采的之外,別無其他的出衆之處。自己是不是也是被衝昏了頭腦了,就會去相信了他的胡言亂語。
張俊此時也看着慕凝芙,四目相對的時候,張俊突然對着慕凝芙就笑了起來。當着衆人的面說着:“王妃是否忘記了那日 你叫在下過去,是爲了什麼嗎?”
慕凝芙心中一緊,她不能讓張俊就說出了自己當初求着他要方子的事情。若是墨錦寒知道了這件事情,必然心中會有不悅,甚至是誤以爲慕凝芙是因爲嫌棄他纔會如此,其實不是的。
“哼,張公子,今日 你是在劫難逃了。就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對你從未有過所求。更不要說有什麼那日,今日的了。”
張俊自知沒有必要再去得罪了一個慕凝芙,給自己多留着一條活路總是好的。朱雀怎麼還沒有來?難道是因爲害怕自己會給她帶來糾纏嗎?正想着的時候,朱雀也到了。墨啓修正納悶着,怎麼她就醒了的時候,朱雀已經拿着一封書信走了進來。
“怎麼?大家都在啊?我還想着要給皇妃請安的,今日只怕是不得見了。”
慕鴻天問起了朱雀手中拿着的書信,朱雀將信箋一揚,便丟到了張俊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