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事情？”洛風失聲笑了起來。
葉成德吃了一塊熟牛肉，也說道：“對啊，這事整個大商修行界的人都知道。本門的牛飲，也是修行界有名的靈酒之一，每年都有很多人上山求購，如今已經成了本門最穩定的進項了。”
“牛飲分好幾個級別，咱們喝的只是最低級別的，聽說元胎真人級的更好喝，可惜我沒機會享用過。”關子陵端着酒杯，看着酒的顏色，一臉可惜地說道。
祝明塵笑罵道：“中品牛飲只有門中長老纔有資格取勝，就是我想嘗一口都只能到幾位長老面前去求。你這外人想喝到，自然不容易了。不過，你等着吧，等我凝結了元胎，有資格領取中品牛飲，到時候一定分你一小杯。”
“才一小杯？”關子陵失聲說道，“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再怎麼也得給我弄幾葫蘆出來吧？”
“去去去，一邊玩去。”祝明塵沒好氣地道，“你太貪心了。你以爲中品牛飲那麼好弄到手的？就算突破到元胎，最初一年大概也只有一葫蘆的量，你還想要幾葫蘆？”
洛風看着二人說笑，心裡生出羨慕的情緒，看得出來，祝明塵和關子陵的交情很深，他就沒有這樣的朋友。
他小聲地問身邊的葉成德：“葉師兄，元胎真人飲用的還只是中品，那上品給誰用的？”
葉成德苦笑着道：“上品牛飲，自然是給進了神魔戰場的門中前輩了。”
洛風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就是那位在瘋牛爲封號的神君前輩了？”
葉成德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那位祖師。他老人家雖然進了神魔戰場，但對牛飲還是念念不忘。派裡每年都要花費極大的精力，特地爲他老人家釀造一罈上品牛飲，送到神魔戰場。”
洛風點了點頭，表明明白了。葉成德又道：“牛飲的釀造極爲不易，尤其是上品牛飲，需要近千種靈藥，靈果，雖說其中大部分較爲普通，但九味主靈果，和十八味主要的輔靈藥，都極其珍貴。很多幽州修行界都不產的，派裡每年都要從鄰近的幾州收購靈藥，靈果，還有一部分是從神魔戰場弄回來的，這才能勉強釀造出一罈來。”
洛風爲這些材料的珍惜程度咋舌的同時，又葉成德話裡提到的一句吸引了，問道：“鄰近的幾州，葉師兄能不能說說？我來的地方，不要說幽州之外的事了，就算是幽州的事，平時都不一定能聽到。”
葉成德一怔，隨即笑道：“好，我就跟你說說。與咱們幽州最近的，是燕州，燕州較小，與我們的距離最近，在大商，千島聯盟和南澤，都有直通燕州的上古傳送陣。”
“再遠一點，就是冀州和幷州了。幷州從地域上，更靠近綠島聯盟，因爲幷州那一帶很缺水，雖然不像沙漠，但也處處是荒地，草原。幷州的特產比起咱們幽州，還要差一些的。不過幷州也有自己的特點，幷州出產善於奔行的妖馬，馴服後可以當坐騎，甚至還有生有翅膀的飛馬，幷州的飛馬聲名遠播，若是有一艘飛馬拉的巨型飛舟，這是很有面子的事。”
“冀州是一片平原，除了周圍有少量的山外，整個冀州就是一個
巨大的平原地帶，人煙稠密，資源豐厚，是附近幾州里物產最爲豐饒的地方，本門收購的大部分東西，都是從冀州買回來的。冀州修行界極其強大，甚至比得上幽州，燕州和幷州的聯合，在神魔戰場上，冀州是我人族的三大主力之一，我們幾州就是以冀州爲主，聯合在一起，在神魔戰場上維持一片固定的區域。”
“再遠一點，就是青州，徐州，兗州，豫州，涼州，揚州，荊州，益州，交州等地了，這些州也以地域遠近結成聯盟，在神魔戰場維持各自的區域，與神族一直抵抗魔族。”
洛風一邊聽，一邊在心裡默記，原來除了幽州之外，還有這麼多州，仔細一算，竟然有十幾個州。聽葉成德的意思，幽州在這些州里，只能算很普通的一個。
洛風不由得震驚起來，原來人族這麼強大的，難怪可以與神族聯手，抵抗魔族了。
魔族可是蠻荒古族，流傳了多少萬年的古老種族，人族能夠與之抗衡，果然不是洛風以前認爲的那樣孱弱。
葉成德見他一副震動的模樣，笑着說道：“其實，我還聽到另外一種說法。咱們人族十幾州，只是無盡虛空靠得較近的一些地域，因爲離得近，人族才繁衍到了這十幾個州。但在無盡虛空裡，還有着很多其他地域，生活着其他種族。有人說，咱們面對的魔族，其實只是魔族的很小一支，真正的魔族極爲強大，神魔戰場與許許多多地域的異族征戰。他們的主要對手仍然是神族，你別以爲神族沒落了，神族即使沒落，仍然是從太古流傳下來的傳承種族，並不咱們人族這種小族能夠相比的。”
這一下，洛風真的震驚了，這與他的認知完全顛覆，不是神族沒落，依靠人族才能與魔族抗衡的麼？
葉成德嘆了一聲，問道：“你知道神魔戰場有多大嗎？”
洛風茫然地搖頭，葉成德苦笑道：“神魔戰場的大小，我們人族根本就沒有探清楚過。據本族前輩的遊記記載，走得最遠的一位神海境大能，曾經連續百年朝着一個方向前進，結果看到的還是無邊無際的山巒。你知道神海大能的速度嗎？一天走億萬裡，是很輕鬆的。”
洛風徹底懵了，一百年三萬多天，一天一億裡，那就是三萬億裡，這還僅僅是那位人族前輩走出的距離。而他仍然沒有探出神魔戰場的大小。
不知何時，祝明塵和關子陵也注意到了這邊的談話。
祝明塵也插話進來，聲音悠遠地說道：“神魔戰場只是我們自己的稱呼，其實神族和魔族，把神魔戰場稱爲古界。相傳上古大戰，古界破碎的時候，生成億萬小碎片，這些小碎片漸漸形成了咱們生活的大州。但古界雖然破碎，但大部分還是完好無損的，這就是咱們眼裡的神魔戰場。”
“古界生活着上古萬族，這些種族經過時間的淘汰，一部分已經完全消失，但也有一部分漸漸演化，形成若干個種族，所以現在的古界裡，種族其實已經不止萬族了，只能以不計其數來形容。但魔族和神族，仍然是古界裡真正的龐然大物。他們在古界各處全面對抗，神族落入下風，所以開始在各個局部戰場爭取同盟，咱們人族，就是這片小
區域內神族爭取到的盟友。”
“我們人族天生孱弱，原本在古界完好的時候，是無法發展起來的。但古界破碎後，就在各州繁衍起來。沒有了強橫的敵人環伺，咱們有了足夠的空間發展，漸漸就形成了自己的修煉體系。我們的創造力和修爲提升速度，即使神族和魔族都十分震驚。”
“神族對我們，自然是以扶持的態度，魔族自然就要全力打壓了。咱們人族在神族戰場裡的情況，一直都受到魔族重點照顧，對這片區域的神族，他們施加的壓力反而更小。這就是爲什麼，在一些傳言裡，咱們人族成了神魔戰場的主力。這是一些一知半解的傢伙亂傳出來的。”
洛風消化了這些內容，苦笑着道：“原來如此，我以前真是井底之蛙了。”
關子陵笑道：“何止是你，其實咱們都是井底之蛙。生活在人族十幾州，哪裡知道古界裡的兇險。其實，大商大部分的修真者，也是不知道真相的。這些人修爲提升不上去，對於裡面的戰爭沒有幫助，知道了反而影響人心，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地過一生，反而是最好的。”
洛風深以爲然，沒有實力的人，知道殘酷的現實並沒有好處，反而可能導致人心惶惶。
祝明塵重重地拍了一下洛風的肩膀，道：“洛兄弟，你了結了自己的事，也儘快去神魔戰場歷練吧。只有在那裡，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我人族十幾州，還是太過安逸了。等我凝結了元胎，鞏固境界後，就會申請長駐神魔戰場，找那些魔帥的晦氣。他孃的，上一回被一名魔帥追殺了幾萬裡，若非我逃跑功夫一流，這條小命就交代了。這口鳥氣一定要出。”
洛風驚訝地望着祝明塵，他對祝明塵的估計還是低了，祝明塵竟然能在魔帥的追殺下活命，這種實力比他高出很多。
洛風也忍不住生出豪氣，笑道：“好，等我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就去神魔戰場殺魔，多弄些魔寶回來換靈石，我現在可窮了。”
幾人聞言大笑，關子陵搖頭道：“等拍賣會結束，你就有大筆靈石進賬，竟然還在這裡哭窮。”
祝明塵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湊過來小聲地道：“洛兄弟，你有多大把握搞定冥仇？”
“怎麼？”洛風一怔，他沒見過冥仇出手，想要說有多大勝算，還是太早了一些。
祝明塵也反應過來，自己問得草率了，指着葉成德，說道：“就按葉師兄實力來判斷，你有多大勝算。”
洛風看了葉成德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難色。葉成德大度地道：“洛兄弟只管說吧，我挺得住。”
洛風這才苦笑着說道：“應該有機會獲勝吧。”
他說得勉強，但祝明塵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的震驚，葉成德苦笑道：“看來我得加把力了，把劍訣再完善一番。”
祝明塵這個時候才賊笑起來：“洛兄弟不是說窮麼？不如咱們聯手幹一票，明天你在擡上打，我在下面開個賭局，嘿嘿，一定會有很多人押冥仇贏的...”
關子陵也跟着賊笑起來，洛風無語地看着二人，這兩個傢伙，怎麼沒有一點高手風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