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嘴角冷冷一挑:“羞辱?把你弄到牀上‘羞辱’?”
在那場傾盆大雨中,她只罩着一件無極城城主的外袍就跑了出來,連避雨術都沒用,當時她的情緒就很不對。
就算有雨水的沖刷,那黏膩的白色濁液也沒有完全去掉,她身上帶着的,是其他男人的氣味。
現在一回想,他幾乎猜了個七七八八,頓時,眸中殺氣四溢。
好,很好,敢動他的女人。
“你想做什麼?”銀連見他有立刻抽身離開的意思,心裡咯噔一下,“還沒修復就想用空間轉移?想去絕殺殿我不攔着你,但是,別去送死!”
“死的絕對會是他,銀兒放心。”毀在這點上毫不含糊。
“你已經強撐着變成人形這麼久了,要是再施法術,等你到了絕殺殿,根本沒有多餘的能量戰鬥。”銀連見他執意,忽然張開雙臂猛地將他整個的抱住,“別去!”
看到銀連眼中的急切,毀神色莫測的問了一句:“爲什麼?”
她對那個小子,不會動心了吧?
“現在你還沒有恢復,只有絕殺殿的鬼軍能夠暫時維護九重天的秩序,要是你們打起來了,魔軍難保不會趁虛而入。”銀連分析形勢的時候,就冷靜了下來。
“九重天的那羣勢力,也都該洗牌了。我是不會死的,就算魔軍佔領了全天境,我也有實力再‘清洗’一遍。”
“那會死多少無辜的人?”
“死多少人,與你無關。”毀最是疑惑她堅持的這一點,“爲什麼?銀兒爲什麼要爲那些無干人等着想?他們就算被拯救了,也不會感謝你。”
以前紅衣收留了那麼多的廢物,天境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就這麼不可理喻的人,竟然還有第二個。
而且,他一直以爲,他的銀兒冷心冷情,非常冷血。
她連對待自己都能狠心得不留一點後路,爲什麼要對那些無干人等仁慈?
銀連眼中有一瞬間的茫然。
“不……不是爲了得到回報,而是……而是爲了……使命。”近乎是喃喃自語着,她說出了潛意識裡的想法,就在說出的時候,連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使命?
這個詞……
她自從有意識起,除了那次得到噩夢之神的傳承,肩負着保衛噩夢城的職責以外,好像,並沒有任何可以稱作“使命”的東西。
太奇怪了,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詞,但又在腦袋裡根深蒂固。
“就算你坐視不管,他們也最終會死掉。”毀的指尖輕輕的在她的脣瓣上移動着,似乎漫不經心,又似乎十分在意,“因爲,這個世界本來就正在走向毀滅。”
在她面前,他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泄露了所謂的天機。
“本來就……毀滅?”
“生靈之神都死了,這個世界還能撐幾時?”毀的嘴角似乎又掛起了熟悉的嘲諷笑容,冷冷的,“我的肆意妄爲,不過是加速這個毀滅的過程而已。”
這一句話無疑是一記重磅炸彈,砸在銀連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