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你何其幸運……而不自知。”年亞瀾淡淡的,揚起了一抹笑容,清澈的碧眸,無害而溫和,“你是看準了我這個弱點吧……對你,我不想講天境的規矩。”
“不是用實力說話……我一樣可以。”
銀連臉平靜得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輕輕擡手,指尖沁出一縷淡藍的光。
“你無需……”他不由得皺了一下眉。
“你纔剛剛跨入神尊巔峰而已……我若是用全部的陰冰劍氣,說不定能與你戰個平手。”銀連眸閃過思索,喃喃自語道。
年亞瀾眸光一變,危險的氣息傾瀉而出:“你說什麼?”
剛纔幾乎把體內的力量抽空,還嫌不夠,真想和他拼命?
“我要……試試。”
銀連的話音剛落,整個人身影一閃,一掌將面前交叉遍佈的金線全部震斷,飛快的撈起了西涼。
狡猾!
一直和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還故意讓他以爲她要使出全力和他打……實際,她說的話和她的行動,完全相反!
“真不愧是阿連……”這纔是他認識的那個詭詐多變的女人。
年亞瀾恢復了一貫的淺笑,佇立原地,揹負雙手,腳下,一個巨大的法陣又緩緩顯現了出來。
他早佈下了的陣法……剛纔她來的那一下,他還以爲這個陣法用不呢。
好在,她只是聲東擊西。
——在他眼裡,銀連根本不是會玩命的人,她狡猾得很,而且,每次都能絕處逢生,像是怎麼都死不了似的。
銀連在撈起地的西涼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
大事不好!
看年亞瀾那淡定的樣子,肯定是有兩手準備,肯定沒那麼容易讓她帶走西涼!
西涼的喉嚨處已經被割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傷在動脈,卻沒有切斷氣管,人已經昏迷了。
若是再不止血救治,她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唯一可以劃破空間的戒指已經被祈北拿走,她……除非速度能快過年亞瀾,不然,想要救出西涼,幾乎是不可能的。
正這麼想着,頭頂一陣黑影籠罩了下來。
年亞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因爲背對着光,看不到他臉的任何表情。
但是,周身的冷意,讓人膽寒。
“阿連,耍些小手段,也許有用,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只是輕輕的一拂袖,將聖靈杖握在了自己手裡。
銀連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擡眸看着他的身影,雙眸毫無焦距,喚了一聲:“瀾……”
一根指頭,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
年亞瀾看着她的眼睛,輕笑了一聲:“果然,你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服軟。只可惜……太晚了。”
“我想不到,除了噩夢城之外,我還需要負擔什麼責任,也想不到,除了西涼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我留在這個世間。”銀連雙眸無神,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着,“他要是真的死了,那我活着,似乎也沒有多少意義了呢……”
下頜被突然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