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依稀聽到了屋外有那些人的喊叫聲,不,我覺得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他們只能說是活死人。
我也問過了,父親父親說他們也沒救了,然後嘆息着搖了搖頭,我也跟着嘆氣,搖搖頭,但我知道,我並不是因爲他們的死而嘆息,而是因爲人性而嘆息。
那個蠱女現在在何處呢?我忍不住向那座山上眺望,但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毛毛那片白霧。
我們兩人很快就收拾好了,都是大包小包的,躲開點活死人的攻擊向村外走去,我們是不知道該去哪裡,但是逃出這個村子總是好的,現在已經有兩個村子遇難了,一是我們村二是另一個,那是我之前路過的那個村。我想想,感覺這並不是偶然,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
都是因爲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害了人,然後那個人變成了鬼去來報復這個村子。這種事爲什麼會挨這麼近?兩個村子都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嗎?
我現在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還不如趕緊出發去遠一些的地方躲躲呢,陪我和父親的手藝肯定是餓不死的,在別的村子也能混得風生水起纔對。
沒讓我想多久,我們就來到村子邊緣,看着村子外面的世界,我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活着真好,現在自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態,反正就渾渾噩噩的,自己才這麼大,就經歷了這麼多,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特別是這兩天的事情,好像所有東西全在自己全在,父親打算把縫屍術傳給自己的時候變樣了。
我感覺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肯定是我們這麼做,觸犯了什麼天規吧,我也只是瞎想想而已,但是我總覺得我猜的肯定八九不離十,肯定是因爲這件事,我們纔會遭到這樣的災難,我看着遠方,沉默了半晌。
父親看了看村口的那棵古樹,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一邊輕聲呢喃的。
“報應呀,報應……”
我頓了頓沒有說話,我知道父親說的報應是什麼,我也覺得這是報應,畢竟他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這麼一件,也足夠讓他們悔恨一生了吧。可是他們覺得我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父親。
父親拉着我當剛打算離開車子的時候,卻發現周圍漫起的黑灰,黑灰色的霧,我看着有些心慌,於是拉拉父親的衣角,輕聲問道。
“爹,這是什麼東西?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呀,這肯定不是普通的霧。”
父親點點頭,我頓時覺得自己說的肯定也是些沒用的話,我爹能不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和父親硬着頭皮走了幾步,卻發現根本走不出去,我們哪裡也去不了。好像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一樣,父親和我都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
父親,捏着中指沉思半晌後睜開眼睛,面色凝重的對我說。
“這是鬼物,有鬼,不對,有人特意不讓我們出村子,我們還是往回走比較好,要不然進入了這鬼屋深處,我們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走吧。”
這一定是那蠱女做的好事,這些鬼物也肯定是他搞的鬼,不想讓我們出村子,我知道是什麼理由,他想讓這個村子的人都要死,一開始也是父親想的太簡單了,以爲是說兩句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
我看着父親的臉,有些難受,這一切都是他們自作自受,爲什麼非要扯上我們呢?我和父親說。
“爹,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真的回去嗎?可是回去有那些活死人,那蠱女就沒想讓我們活着!我們該……”
父親長嘆了一聲氣。
“不,你想錯了。不想讓我們離開村子,引起這鬼物的,另有其人,並不是那古女,我之前判斷過了,蠱女不會使用這種鬼霧的,所以說這肯定是另有人搞鬼。”
我聽了一驚,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最後我還是和和爹一起回村子裡去了。
說來也怪,回去的時候意外的簡單,我們隨便,我們只要掉個頭就回到了村子口,我們兩個再往後望去,只有濃濃的一片霧,什麼都沒有,讓我沒由來的心慌,我覺得這裡好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們兩個人活在這個地方上。
我們又回到了家,坐在牀上,父親沉痛的跟我說。
“這個鬼霧,活人是沒辦法通過的。”
我突然想起來,我爹說我命格屬陰,和死人沒查。我隱隱約約的好像知道了我的心還要說什麼在說不願意去相信,只好靜靜的看着他,等他說下去。
果然,我盯着看了一會兒,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站了起來。說道。
“走吧,我送你出去。”
預感成真了,我的心裡往下一沉,也站起來看着父親說。
“外面是鬼霧,我該怎麼出去啊。”
父親看窗外,已天色越來越黑了,就請盯着我緊說道。
“詐死。只要這麼做你就能出去了。”
我不關心這個,我緊緊的看着父親,抓着他問。
“我出去了,但是你呢?你怎麼辦?”
父親看着我,笑了笑,也是搖頭說。
“放心,天無絕人之路。”
我相信他纔怪!我就覺得父親告訴父親說我絕對不會去,只要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父親看着我什麼也沒有說,我們兩個人沉默了好久。
直到天色已經是傍晚了,突然父親站了起來,我看着父親,以爲他又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或者說又勸我,讓我出去,我看着他堅定的搖搖頭說。
“父親你也不要想了,我絕對是不會出去的。”
父親看着我,然後嘆了一聲氣,拍拍我的肩膀,我不知道他說些什麼,剛想問他還有什麼打算的時候,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勁,果然父親手裡捏着一根銀針,還把我穴道給封住了,我驚恐的張開嘴,但是什麼都叫不出來,看着父親憔悴的面色。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父親這是要……我大概知道了,父親看了看我,低聲說道。
兒啊,只要你過得好,我就什麼心念都沒有了。
說完,他扛着我走出了房子,我想喊他,想讓他把我放下來,但是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我扛到拉村裡的墓地去,我旁邊有一口還沒有下葬的棺材,父親把棺材蓋推開,把我放了進去,我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父親都沒有和我說這件事,我驚恐的看着他,但我依舊什麼都說不出來,我現在痛恨極了父親的能力。
這是他應該做的嗎?不是。
父親推着棺材向村口走去。
可是我出去了,父親他該怎麼辦?他說那鬼霧只有死人能通過,可父親又不是死人,而且我們兩個又不能都詐死。我現在躺在棺材裡,一動都不能動,我不知道現在走到哪裡,但我聽見外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放棄了,在棺材裡躺一會,突然發現不太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