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沒想到他會坦誠的將此事告知於她,她倏地擡頭,定定地看向他,卻見他平靜地望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一雙狹眸淡若明淵又深邃若谷,隱隱沉浮着幾分讓她看得見的堅定。
“這話以後萬萬不可輕易說出口!”蘇玉卿微微蹙眉,輕聲囑咐道。
冷御宸見她認真的模樣,笑意更深,他聽話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蘇玉卿心中微動,想着他既然連這話都能告訴她,自是表明他對她的坦誠之意,那麼,是不是可以問一問壓在她心中許久的問題呢?
“我有一事不明,早已想問你。”蘇玉卿略帶猶豫的開口。
冷御宸微微一笑,聲音清澈如山澗清泉:“可是要問情殤之事?”
蘇玉卿見他說透,便點點頭道:“正是,你是怎麼知曉那藥的?我之前打聽到,情殤沒有解藥。”
冷御宸抿着脣沉吟半晌,這事確實很難解釋,畢竟牽扯到了第十九國,以及他的身份。在那老傢伙鬆口前,就是他也不敢將這些隱秘告知於她。
蘇玉卿見他沉默着,便知這事或者牽扯了一些其他不能說的事,便勉強笑道:“若真有難言之隱,倒也不必說的。”
冷御宸擡眸看向她,想了想道:“情殤出自第十九國,且造出它的人,你也識得。”
蘇玉卿怔了下,情殤出自第十九國她是知道的,不過造出它的人她又怎會識得?然而片刻怔仲後,她突然想起了一人,不由想要驚呼。
冷御宸連忙伸出食指抵在她的脣畔,面帶微笑的道:“莫要說出來,別壞了規矩。”
蘇玉卿磨磨牙,憤憤然的道:“他怎麼還好意思認我做徒弟!”
冷御宸呵呵笑着,替陰陽鬼醫解釋道:“他是無意中研製出此藥,在此藥造出後,曾經使得一個無辜女子慘死,從那之後,他就毀了所有已製出的情殤,並自罰禁足於第十九國三十年,直到製出解藥來。”
蘇玉卿嘆了口氣,眸光微暗,幽幽地說道:“這藥確實是太過陰毒,害人匪淺。”
冷御宸不着痕跡的蹙了下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這天道輪迴,人世間的緣份或許就是如此吧。”
蘇玉卿一驚,他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一股子冷意,更是夾雜了些微鬱怒。她剛纔只是有感而發,他是否以爲她還未曾忘卻舊事?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怎樣解釋,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自然都是天意,否則我又怎知你的好。”
聽她這般說,冷御宸眼中的雪意極快的消融,想着她若非這般念情的女子,他也不會動心,只得微微一嘆,怪就怪找到她的時候太晚。
“這情殤之事便罷,你又是如何知曉我中了情殤?我記得,你應是牴觸聯姻之事的。”蘇玉卿連忙轉了話題。
冷御宸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這話題,一個比一個難解。
“那時牴觸,只因不知道是你。”冷御宸有些猶豫地說道。
蘇玉卿這下是更好奇了:“不知道是我?這是何意?我們見過麼?”
冷御宸盯着她迷惑不解的小臉兒,心中五味陳雜,她怕是早已將他忘記了。
“唉。”他長嘆一聲,聲音中有些苦澀,“我尋了你五年。”
蘇玉卿直接呆住了,甚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喃喃地道:“那方子我是慎而又慎的開出來,應不至於出毛病。”
冷御宸哭笑不得的拉下她的手道:“我未說胡話,只是你忘記罷了。”
蘇玉卿衝口而出:“不可能,如你這般的人才,我若遇到又豈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