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夾道相迎

盧縈沉默着。

她低下頭,慢慢敲擊着船舷。過了一會,她擡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向阿疆要求留在外面,替主公經營他的產業。這樣你們在洛陽萬一有事,也好有個呼應。”

郭允蹙眉,“可你總不能永遠都不去洛陽……你不想嫁主公了?”

盧縈彎脣一笑,慢慢地說道:“嫁人一事,可以慢慢籌謀,現在商量的是當下之事。”

郭允尋思了了片刻,說道:“我去問過主公的意思。”說罷,郭允轉身就走。這時,盧縈喚住他,她輕聲問道:“阿疆這次回洛陽,真的可行嗎?”

與盧縈的略帶不安不同,郭允卻是眉目舒展,他看着盧縈,認真地說道:“陛下的爲人,阿縈可能不太清楚。他爲人或有不夠完美之處,然後其人其性,卻也當得上‘信義’兩字。”頓了頓後,他聲音一沉,輕輕說道:“若不是陛下實是仁義之君,殿下他也不會一直在赴滇之前,還兢兢業業,只想博得他一字讚許。”說到這裡,郭允也苦笑起來。不過轉眼這苦笑變成了開懷,他笑容明明地說道:“不過這次陛下能說出那樣的話,卻也證實殿下這些年的努力付出是有成效的。”

又說了一會,他再轉身離去。

郭允做事利落,當天他就飛鴿傳書,傳令衆青衣衛停止一切活動。同時。劉疆的奏摺也八百里加急送往了洛陽。

到得這時,劉疆與盧縈,也沒有回到揚州的必要了。只要客船一到武漢,衆人便會棄船而坐馬車奔赴洛陽。只是怎麼安置盧縈。在陛下的旨意不曾到達前,衆人只能避而不談。

當客船抵達武漢時,劉疆因要等侯陛下的聖旨,並沒有急於離開。在武漢客棧停留數天後,劉秀接到了劉疆的奏摺,而他在奏摺下地批覆也被劉疆所知了。

批覆上,皇帝直接說道:盧文對他兒子一片忠誠,雖然行爲過激,卻其情可憫。因此。赫盧文無罪。

這批覆一傳來,衆人都鬆了一口氣,劉疆脣角也浮出了淡淡地笑容。

與陛下的批覆同來的,還有劉疆通過自己門道傳來的飛鴿傳書。那信上說,盧文以一抹傾城威脅耿國一事。耿國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是封住了下面的人的口,所以,陛下只知道盧文帶着人衝入耿**中,強行要求帶走太子,至於那什麼“一抹傾城”,還有盧文以兩岸百萬生民的性命對耿國進行威脅的事。洛陽無人知曉。

這消息一傳,盧縈和劉疆等人都是一怔。盧縈怔怔地看着那紙條,想道:如此說來,我這是承了他耿國的情了?

同時。盧縈也得知,就在她從地道離開的第二日,陰澈便向皇帝請罪,他說據他調查。先前狀告盧文的諸事,實際上都是子虛烏有。實際上是他查到盧文與太子關係密切,因憐惜其才,故安插罪名在盧文身上想留下盧文這個人才,不料還是給盧文跑了。他的請罪摺子傳上的同時,另一封密告太子府府第下面,建了一個與盧府和城外山谷相連的地道的奏摺,也傳到了陛下案前。

據宮中密報,說是陛下在知道太子的府第下,居然挖有逃生密道時,神情大變,直是失神良久。等醒過神後,他在見到陰後時,便說不想廢太子了。

主意既下,當下,衆人繼續朝洛陽出發。

在離開前,郭允告訴盧縈,青衣衛已把太子劉疆無恙的消息告訴了盧雲和元娘。然後,剛準備上路,盧縈便接到盧雲和元孃的飛鴿,信中問兩人在問盧縈,他們應該怎麼辦?

盧縈向劉疆要求在武漢再停留一日,她趕着去見了青元居士。在與居士略做商議之後,居士同意了盧縈地要求,那就是把婚期改成明年三月,由青元居士請人來張羅盧雲和元孃的婚事,兩人成婚的地方便選在武漢一城。而原本對弟弟的婚事全程安排的盧縈,則只是在盧雲成婚時前來觀禮。

完成了這件事後,盧縈與劉疆,便踏上了前往洛陽的馬車。

去時還是夏時,現在,卻已是秋深了。望着那飄飛而下的落葉,望着漸漸出現在前方的洛陽城門,衆人都有點激動。

這時,郭允激動地說道:“主公,城門外似乎有不少人。”

這話一出,衆人都昂頭看去。果然,千數步遠的城門外,密密麻麻站滿了百姓,停了一些馬車。而那些人,正掂着腳朝着這邊望來,一副正在等着什麼人的樣子。

而隨着劉疆的馬車越來越近,城門口看到了的百姓們,齊刷刷發出一陣歡呼聲。歡呼聲中,無數人同時叫道:“是太子!是太子的車駕!”竟是都是來迎侯劉疆的!

叫嚷聲中,人羣如潮水般涌來。看到他們,劉疆手一揮,吩咐馬車停下後,緩步踱了出

去。

看到他真人出現,人羣安靜下來。他們涌到劉疆前方後,老老實實地站在道路兩側,一個個目光熱切地看向劉疆。

而隨着劉疆走近,隱有低語聲傳來“真是太子。”“誰說太子被陛下關起來了?”“真是流言不可信。”“就說這全是謠言,什麼陛下逼反劉揚,囚禁太子,天下將要大亂。這太子不是好好的?哪裡就亂了?”

在站了滿滿兩道的洛陽百姓地注目中,在他們熱切歡喜的目光中,劉疆帶着衆臣,在百姓們的夾道相迎中,帶着平和親切的笑容,一邊點頭示意,一邊朝着城門緩步走去。

而這時,一輛馬車急馳而來,一個太監走下馬車後,尖哨着喚道:“劉疆接旨——”

“兒臣接旨。”

劉疆一撩衣袍,單膝跪地。

隨着那太監尖哨的誦唸聖旨的聲音傳來,圍觀的百姓由安靜轉爲了嗡嗡細語。傾聽了一陣後,無數人在那裡輕聲說道:“聽到沒有?陛下說,他的長子劉疆依然還是皇太子。先前廢立之話,只是謠言。”

“原來是謠言呢。”“果然是哧人的。”

在太監把那駢五駢六的聖旨唸完,劉疆站起來接過聖旨,轉身返回馬車中。在他轉身之際,盧縈突然發現,他的眼眶有點澀意。

陡然,盧縈明白了。

陛下在他們入城門的那一刻頒發聖旨。不但是用事實點破那條“太子已被皇帝囚禁”的謠言,也是在給劉疆下安心藥。

陛下通過此舉,告訴天下了,太子還是太子!

陛下也通過當衆下旨,告訴劉疆。讓他安心,讓他相信他回到洛陽後,一切如舊。

所以,這一刻,不止是劉疆,便是郭允等人,也一個個眼眶發紅。他們的臉上洋溢着喜色。彷彿前一陣子的奔波勞累,日夜糾心,已化成一場噩夢隨風而逝。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完全放鬆了!

在一種壓抑的歡喜和激動中。一行人終於進了洛陽城。

看到這熟悉的城池,看到兩側熟悉的房屋和麪孔,郭允等人有的眼中都浮出了淚光。看着他們的模樣,盧縈突然想道:經過這麼一折騰。連郭允這個郭家子,也只求能保住劉疆的太子之位。對郭皇后被廢一事不敢再多有怨懟了。

馬車在人羣地籌擁中,還在穩穩地向前駛去。

隨着街道越過越多,籌擁在後面的百姓們也越來越多。劉疆這些年的名聲在洛陽百姓中,並說不上多好。可現在是劉揚反叛的節骨眼上,再加上這些時日裡,那些斷斷續續的,讓人心中不安的謠言,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洛陽人,實在不喜歡朝庭又生變故。因此,對於劉疆這位當了十幾年太子的人,還能好端端地能坐在太子位上,他們是無比高興的。

劉疆的馬車沒有駛向太子府,而是直接轉往洛陽皇宮。

而做爲不告而別的臣子,盧文自然也要前往皇宮,向陛下請罪。所以,早就換回了盧文那一襲白袍的標誌性打扮的盧縈,老實地坐上了另一輛馬車,跟在了劉疆郭允身後。

馬車來到了宮門外。

劉疆和盧縈都下了馬車,緩步朝着殿中走去。

太陽的光芒照在一行人的身上,臉上,照在閒散站着的衆臣臉上。

一時之間,四下安靜起來。

一時之間,只有“蹬蹬蹬”的腳步聲不絕於耳。

盧縈跟在郭允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走着。

這時,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盯上了她。

盧縈擡起頭來。

這一擡頭,她對上了盔甲在身的耿秉,她沒有看到陰澈和耿國,這讓盧縈鬆了一口氣。不過盧縈馬上想到了,如今真定王叛亂,這兩人一定是去做與平叛有關的事了。

耿秉正在盯視着她,他的表情嚴肅而冷酷,便如平素時一樣。可這刻盧縈與他對上時,還是看到了他眼中的警告。

盧縈看不懂他在警告什麼,也不想懂,便轉過頭來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正好這時,有太監站出,尖銳地唱道:“傳——劉疆進殿!”

目送着劉疆進入殿中,盧縈垂下眸來。

這時,一人走到她身側,低頭盯着盧縈半晌,耿秉輕嘆一聲。他現在對上盧縈,似乎也有點頭痛,嘆息過後,他清冽的聲音緩慢地傳來,“以後,好自爲之吧。”

說罷,他衣袖一甩,轉身大步離開。

盧縈一直在外面侯着。

直侯了一個時辰,衆臣都絡繹散去,纔有一個太監走到她面前,朝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後,尖着聲音說道:“盧文,你可以退了。”

難道皇帝不會見她?盧縈擡頭對上這太監後,馬上應道:“是,臣盧文告退。”說罷,她雙手一拱,緩步向後退出。

二百七十五章 得失之間

不一會,盧縈便出了宮門。

來到宮門外,她慢慢回頭,回頭看着那高聳的宮門,盧縈尋思了一會,搖了搖頭,提步向盧府中返回。

盧府中,陰澈派來的人已盡數撤下,當日留守在盧府中的人,一個也不曾少。看着這熟悉的家門口,看着站成一排,前來迎接她的府中僕人,盧縈怔怔地出神着。

直過了好一會,被她看是心下不安的衆僕,才聽到盧縈低聲說道:“都散了吧。”

“是。”

衆人退下後,盧縈緩步踏入了府門。

盧府一切依舊,院落裡乾淨如新,樹木亭亭如蓋,太陽照在青瓦上,散着淡淡的光芒。一切,都如她離去時一模一樣。

可是盧縈看了,就是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便這樣,她負着手,在自個的院落裡,屋子裡外轉了一圈。

當她轉到那地道所在的地方時,看到這裡全部被人掀開過,又換上了新的地面時,不由抿了抿脣。盯了半晌,才轉身離去。

又轉了一會,盧縈迴頭盯向忙過後,又跟到她身後侍奉的管事,問道:“我走後,這裡可來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

那管事搖了搖頭,恭敬地回道:“陰家郎君四下傳揚,說是郎君是千里追隨太子而去,衆人感慨郎君的忠義,不曾有擾。”

盧縈沉默了一會,又問道:“有什麼人來求見過嗎?”

“郎君被陰家郎君帶走那段時日纔有人來過,後來就沒有人來了。特別是衆人知道郎君是太子的忠義之臣後,耿軒等人也不再上門。”

“那這陣子,洛陽可有什麼傳言?”

“傳言甚多,郎君問的是哪方面?”

盧縈沉默了一會,一邊走一邊問道:“說我的,說太子的。你都一一道來。”

“是。”

在那管事的傾訴聲中,盧縈緩步朝前走去,再繞着院子轉悠起來。

從管事的口中,瞭解了一些事後,盧縈重新坐到了書房裡。

這麼回到洛陽,她有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理起,甚至都不知道她這心裡亂的是什麼。

直過了好一會後,她才低下頭,拿着毛筆細細在寫着對策。

她這人。從來是“沒進城門先設退路”,如跟着劉疆在時,她總想着偷偷留一些劉疆不知道的產業。好在日後有個萬一時也能過得好。如在劉疆赴滇時,她感覺不安,便花大量人力物力挖了個地道出來。而現在,她和劉疆因爲陛下的一句話,便放下一切成見回到了洛陽。她還是覺得應該做些萬一陛下言而無信時的應對策略。

當然,盧縈也知道,此時的劉疆,又怎麼可能對陛下全然相信?陛下無端端地廢掉他的母親,陛下真正中意的太子一直是劉莊,這些都是擺到了明處的刺。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了?怎麼可能因爲陛下一句諾言一封聖旨,便完全放下警惕。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高高興興安枕無憂地做他的太子?現在的平靜,不過是浮在水面罷了。暗底裡,不管是陰派還是郭派,已是波濤涌動。以後的廝殺將會更加慘烈。

如此寫寫畫畫,紙帛都燒了無數。直忙到深夜,盧縈還沒有忙個什麼名堂出來。

第二天,盧縈起了個大早,繼續寫着對策時,管事大步向她走來,稟道:“郎君,有人求見。”

盧縈把筆一按,清聲道:“讓他進來。”

“是。”

她還沒有迎出,盧十一的笑聲便清朗地傳來,“這下可看到阿文了。”

第一個來見她的世家子,居然是他?

盧縈走了出去。

盧十一還是老樣子,他一對上盧縈,便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這才笑眯眯地朝她一舉大拇指,讚道:“阿文好忠義,現在洛陽的人一提你,無人不讚啊。”

盧縈扯了扯脣以示一笑後,轉身向婢女吩咐道:“還不準備美酒佳餚以待貴客?”

聽到盧縈這句話,盧十一顯然很開心,他一屁股在塌上坐下,手撐着腦袋瞅着盧縈直笑,“阿文,上次我那嫁到楊府的堂姐還向我提起你呢。她呀,以前一提到你從來是沒有好臉色,現下不一樣了,一提到你就恭敬得很,直說你含威不露,是個有擔當的大丈夫。還說因你呵斥了她的丈夫,她在婆家的日子,才過得如往時一樣舒坦。”

那個被盧縈呵斥了丈夫的楊盧氏?盧縈一笑,她在盧十一的對面坐好,一邊給他斟酒,盧縈一邊淡淡問道:“十一兄前來見過舍弟,不知有何貴幹?”

見到盧十一要說什麼,她手一舉打倒了他的話頭,瞅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這陣子奔波勞累,困頓不堪,十一兄如果有話還請直說。”

見她說得這麼明瞭,盧十一呵呵一笑後,向她傾了傾身,認真地說道:“阿文一直是個爽快了。是這樣,我這次前來,是想問一問阿文的親事。”

在盧縈挑高的眉頭中,盧十一呵呵直笑,他朝盧縈擠了擠眼,眯眯笑道:“我有一表妹,自上次在街道中見過阿文後,便念念不忘……她可是江北蔡氏的嫡女兒,不管家世還是長相,都是一等一的,與阿文極是般配。”

盧縈垂眸,她慢騰騰地說道:“如今這個時機,我還不想成婚。”說得斬釘截鐵。

沒有想到她回答得這麼硬,盧十一僵了半晌。好一會,他才說道:“這婚姻之事事關重大,阿文,你現在也是太子一系的重臣,便是爲了太子,你也當考慮下這門親事。”倒是語重聲長了。

盧縈擡頭看着他,迎上她的目光,盧十一坦然說道:“本來,我們還以爲阿文你不久之後便會入駐盧氏祖宅,可沒人能想到,你爲了太子,竟然連到了手的族長之位也給放棄了。說實在的,凡是洛陽人提到你盧文,沒有一個不讚一聲忠義之士的。我們原本以爲,你已放棄了洛陽的基業,可現在你以太子信臣的身份,重回了洛陽。阿文應當知道,整個洛陽城的世家,都必須在陰後和太子間做出選擇。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想與阿文親近親近,畢竟都是一家人是不是?”

他這番話,已說得格外誠懇了。

盧縈垂下眸,她慢慢叩擊着幾面,過了一會,盧縈沉吟着說道:“我剛回洛陽,很多事還沒有理出個頭緒。十一兄的話我記下了,過陣子有機會,我會約見十一兄。”

盧十一點頭道:“行,那我等着阿文的好消息。”

在離去前,盧十一回頭看着她,笑道:“昨晚見到耿六他們,這些人還對阿文如今的身份耿耿於懷。他們說,以前阿文是天子之臣,還可親近一二。現在嘛,阿文都成了太子心腹了,立場已是不同,正合了那句‘道不同不相爲謀’如今他們只能敬而遠之,還望阿文勿怪。”

盧縈搖頭,微笑道:“我自是不會怪責他們。”

盧十一拱了拱手,在臨走時又忍不住說了一句,“他們是真的很想你。可惜了。”

目送着盧十一離去,盧縈微微一笑,轉身回到書房繼續琢磨起來。

讓盧縈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她還變得忙碌起來。下午時,她接到了郭況府的請貼。

說實在的,接到這個請貼,完全在盧縈的意料當中。她現在的身份與離開前不同,她現在,可以說是太子身邊的心腹之臣,是足以與郭況比肩的太子一系的重要人物。而劉疆一旦登基,以盧文所表現出的才幹,遲早會成爲一國宰相。所以,郭況想與她見一面,這完全是情理當中的事。

她到來時,正是傍晚。火豔豔的太陽掛在天邊,把整個大地染得一片金燦。

郭況府外,已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在盧縈到來時,賓客們來了個七七八八,她剛下馬車,便聽到有人叫道“太子來了”。

劉疆也來了?

一天沒有見他,正有點擔心着的盧縈連忙回頭看去。

夕陽下,劉疆一襲太子袍服,整個人如染在金光中,隨着他緩步走來,四下衆人紛紛躬身行禮。

這時,劉疆也看到了她,顧盼之間,他微微揚脣一笑,提步向盧縈走來。

做爲劉疆新興的心腹重臣,盧文一出現,太子便向他走近,實是正常之事。當下,衆人順着劉疆的目光向盧縈看來。

盧縈緊走幾步,來到劉疆身前後,她搶先下拜,“臣盧文見過太子殿下。”

“盧卿快快請進。”劉疆扶起她,含着笑盯着她打量幾眼後,他湊近她,壓低聲音說道:“我一切都好,勿念。”

盧縈輕輕的“恩”了一聲。

兩人才這麼對了一句,郭況郭允等人已經大步迎來。這還是盧縈與郭兌第一次見面,在郭皇后的嫡系中,郭允算是最得劉秀看重的了。身爲外戚重臣多年,郭況早已一身富貴氣派。他面容端方,眼大鼻挺,倒不像是個城府深的人。

在盧縈打量郭況時,郭況也在打量她。他把盧縈上上下下盯了一遍後,嘆道:“怪不得盧文才來洛陽一年多,便名滿一時,無人不知了。原來是如此俊秀人品。”說到這裡,他突然又道:“聽說阿文還沒有婚配?”

郭況這話一出,四下稍稍靜了靜。

想這郭況是何等身份?他既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那就是有意爲盧文的婚事牽線搭橋了。

所以,衆人都羨慕地看着盧縈這個太子階前的新貴。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名節事,名節了第二百三十八章 賭?第六十八章 點火第一百七十九章 濟濟一地盡少年第十一章 談話(第一更求粉紅票)第二十五章 殺雞給猴看第二百零九章 她在爭那美人第二百六十七章 羈絆第六十八章 點火第二百四十九章 單明月的婚事第五十五章 聰明的盧縈第二百三十六章 歡第十五章 碎玉第二百零四章 遷怒和戲弄第二百四十七章 打主意的第五十六章 簫聲(二)第七十章 與貴人的第三個回合第八十一章 圈子第三十四章 盯梢第一百九十八章 這般偶遇第三百零九章 風月行首盧文(加更)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比較纔好勾引第六十三章 再見貴人第二百七十一章 見面先算賬第二百四十一章 盧縈的志向第一百三十一章他的歡喜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小”的教訓第一百六十二章 初到洛陽第七十七章 詢問第五十九章 巧遇第一百零六章 強取?第九十六章 別惹我第一百二十章 一腳第五十三章 簫聲第一百六十一章 白袍人第二百八十六章 治理盧氏第二百四十一章 盧縈的志向第二百一十七章 下馬威和回到洛陽第九十三章 又改名字了?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路第一百八十三章 軟化和親暱第一百零二章 迎妾禮?第二百二十八章 聽壁角第五十五章 聰明的盧縈第九十八章 抵達成都第三百零五章 劉盧氏和她的夫婿四第十二章 洛陽要熱鬧了第二百二十六章 氣笑了和事情因果第三百二十二章 失望的劉疆第六十六章 你是何人第二百五十三章 得意忘形的後果第十九章 禮物第三十九章 道歉第十五章 太俊美也煩惱第一百三十一章他的歡喜第十三章 急智第二百七十章嚇退與重逢第八十章 路遇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人對面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薦的方法第九十二章 走了第七十六章 狡第九十八章 抵達成都第六十七章 出手第三十二章 攪亂洛陽第一百七十五章 珍惜第六十二章 分析第七十七章 詢問第一百章 求學第十九章 劉元赴宴第三百二十三章 變臉第二百七十一章 見面先算賬第十八章 感謝第七十五章 回覆第一百五十八章 這樣的交託終身第九十二章 走了第六十二章 分析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來了第一百零三章 人約黃昏後第一百五十五章 脫胎換骨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說,這些都給你第八十二章 氣勢第一百七十五章 珍惜第四章 現世報?第一百零二章 迎妾禮?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路第二百三十七章 安置盧文第一百三十一章他的歡喜第二百七十三章 依然是太子第三百二十四章 回到洛陽第八十三章 同行第二百六十八章 脫身第七十章 與貴人的第三個回合第二十三章 二郎第二百五十二章 春風得意一盧文第二百三十五章 劉疆辭太子位第一百五十六章 楊郎的悔第一百七十章 齊秀山第九十章 以牙還牙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名節事,名節了第二百三十八章 賭?第六十八章 點火第一百七十九章 濟濟一地盡少年第十一章 談話(第一更求粉紅票)第二十五章 殺雞給猴看第二百零九章 她在爭那美人第二百六十七章 羈絆第六十八章 點火第二百四十九章 單明月的婚事第五十五章 聰明的盧縈第二百三十六章 歡第十五章 碎玉第二百零四章 遷怒和戲弄第二百四十七章 打主意的第五十六章 簫聲(二)第七十章 與貴人的第三個回合第八十一章 圈子第三十四章 盯梢第一百九十八章 這般偶遇第三百零九章 風月行首盧文(加更)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比較纔好勾引第六十三章 再見貴人第二百七十一章 見面先算賬第二百四十一章 盧縈的志向第一百三十一章他的歡喜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小”的教訓第一百六十二章 初到洛陽第七十七章 詢問第五十九章 巧遇第一百零六章 強取?第九十六章 別惹我第一百二十章 一腳第五十三章 簫聲第一百六十一章 白袍人第二百八十六章 治理盧氏第二百四十一章 盧縈的志向第二百一十七章 下馬威和回到洛陽第九十三章 又改名字了?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路第一百八十三章 軟化和親暱第一百零二章 迎妾禮?第二百二十八章 聽壁角第五十五章 聰明的盧縈第九十八章 抵達成都第三百零五章 劉盧氏和她的夫婿四第十二章 洛陽要熱鬧了第二百二十六章 氣笑了和事情因果第三百二十二章 失望的劉疆第六十六章 你是何人第二百五十三章 得意忘形的後果第十九章 禮物第三十九章 道歉第十五章 太俊美也煩惱第一百三十一章他的歡喜第十三章 急智第二百七十章嚇退與重逢第八十章 路遇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人對面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薦的方法第九十二章 走了第七十六章 狡第九十八章 抵達成都第六十七章 出手第三十二章 攪亂洛陽第一百七十五章 珍惜第六十二章 分析第七十七章 詢問第一百章 求學第十九章 劉元赴宴第三百二十三章 變臉第二百七十一章 見面先算賬第十八章 感謝第七十五章 回覆第一百五十八章 這樣的交託終身第九十二章 走了第六十二章 分析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來了第一百零三章 人約黃昏後第一百五十五章 脫胎換骨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說,這些都給你第八十二章 氣勢第一百七十五章 珍惜第四章 現世報?第一百零二章 迎妾禮?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路第二百三十七章 安置盧文第一百三十一章他的歡喜第二百七十三章 依然是太子第三百二十四章 回到洛陽第八十三章 同行第二百六十八章 脫身第七十章 與貴人的第三個回合第二十三章 二郎第二百五十二章 春風得意一盧文第二百三十五章 劉疆辭太子位第一百五十六章 楊郎的悔第一百七十章 齊秀山第九十章 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