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經之路,是登基爲皇?
是要先做了皇帝,才能出宮?
誰會在擁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後,還會選擇放棄?
她好是不解。
“即便現在是太子,將來的皇位也不一定是你的。太多太多不可預知的事情,可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發生。”他目光顯得極爲嚴肅,認真的看她,“我需要你趕快給我父皇治好疾病,讓他手能自由活動。這樣,他就能開啓一個機關。那裡面,有我想要的東西。”
“爲什麼要他自己才能開啓?他現在能說話,我們幫他不行嗎?”她不明白。
“不行,這必須要讓他自己來。我們無法幫他。”他搖了搖頭。
“那裡面是什麼東西?竟有這麼重要?”她又問。
他忽然垂下眼,“對不起,雪兒,關於這一點,我在我父皇面前發過誓,我不能說。可它確實非常重要,這關乎到整個南陵國的統治。”
“然後呢?你拿到了東西后呢?”她又繼續問。
他淡淡一笑,“那之後,就看父皇決定怎麼做了。”
“這和你必須登基爲皇,又有什麼關係?”她還是沒想明白兩者之間的聯繫。
他眸光一暗,又擡眼看她,“這一點,也只有拿到那個東西后,你纔會明白。到時,我會告訴你的。只是現在,真的,還不能說。”他真的不能說,他立的是毒誓,他不能讓這誓言奏效。
“然後呢?等你做了皇帝,就可以走了?你捨得嗎?如果你走,你打算讓誰來繼承大統?”
他忽然伸手摸上了她的臉,目光忽而變得柔和起來,“相信我,雪兒,等到那天以後,我會和你一起離開的。至於這後繼是誰……在沒確定之前,我也不好告訴你。”
她凝視了他一會,也不再多問。
也罷,他能說的,或許真的也就那麼多了。這裡或許有他們皇族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其他人無法觸及,也不便觸及。
“我明白了,若寒。我會讓你父皇儘快恢復的。只是,如今他喝下的藥中,能有天脈就好了。地脈加上天脈,兩藥相輔相成,不出三日,必是效果顯著。只可惜,那天脈,三十年才長一株,而現在……”她眉眼微皺,似在腦中細細回想,上一個三十年,是什麼時候了?她已不記得了。
也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麼,忽然開口打斷了她,“我相信你,沒有天脈也是可以的。不就是等的時間久一點嗎?”
可她卻搖了搖頭,“我不知該怎麼說,按照我的預想,聖上現在的恢復情況,其實並不是最佳的。我給他治療已經有一個半療程了,可他現在也只是說話有力了而已。手指的動作,只有那麼一點點,卻還是無力活動。所以我有時在想,當時邱家的人被處分之後,是否還留有餘黨在朝中。我們似乎一直沒有查出他們是怎麼給聖上下藥的,聖上那麼精明的人,竟還是防不勝防。我擔心,這影響他恢復的因素,還存在着。所以無論我怎麼醫治他的手,效果總不明顯。”
她的這番話,讓南炎睿也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出那治病因素,就會影響療效,時間就會被拖延了?”
“嗯。”她點頭。
“我知道了,雪兒。如果你有機會,可以去試試太尉薛凡進。他和邱連成,曾經都是南炎熙身邊的人。不過,你要小心。既然他們能將這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有可能會……”他剛提到薛凡進就又後悔了,這樣冒險,他不應該讓她去試。
“沒事的。你放心吧,他們不會傷害到我。否則,我入宮這麼久一直和他們作對,早就被他們害得十次八次了。”
他眉頭微皺,靜靜的看她。摸着她臉的手忽然滑到了她的藕臂,再慢慢抽出她的手指。握在掌中。
“雪兒,謝謝你。我向你承諾,等登上皇位後,一月之內,我就和你一起離開。這個皇宮,我絕不留念。我只要你……”他說着,在她手背輕輕一吻。
一月之內!
風千雪心中不由一震!
他終於給了她時間,終於給了她承諾,這樣,她總算可以安下心了。
……
第二日,風千雪依舊去給軒澈帝治病。這次,她換了更長的針給他刺入,他的指端突然跳了一下,看得那善喜雙眼明亮。
“陛下這可是有好轉了?”善喜驚喜的問風千雪。
風千雪點了點頭,“算是。至少刺激到了他深層的經絡。”
軒澈帝亦是笑,“千雪啊,你果然是妙手回春,睿兒沒有介紹錯人。”
“陛下,現在說恢復還爲時尚早。千雪手中的是長七寸針,自然是能刺到深層。而今後也要不斷的刺激,才能增加它的活躍。陛下今天開始也要每天按照千雪的吩咐,下午和睡前都要用藥外敷雙手半柱香的時間,如若中斷,也是影響療效的。”
軒澈帝點了點頭,“明白了明白了,善喜,你一定要記得這件事。”
一旁站着的善喜即刻彎腰,“是的陛下,善喜一定會謹記。”
治療完畢,風千雪在一旁收拾東西,夜洛塵亦是從旁協助。突然,軒澈帝喊了他一聲:“塵兒啊,朕今天聽說,大學士卿榮青雲帶着他的妹夫兵部侍郎趙伊楊曾到你府上提親,可有此事?”
夜洛塵面色一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道:“回陛下,確有此事。可是,被微臣回絕了。”
軒澈帝不解,“爲何?朕聽說這兵部侍郎的千金,亦是有着天姿國色,而且博學多才,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啊!本來那趙伊楊可是想將自己女兒的畫像呈上來要參加選秀的,但據說是被那趙小姐硬生生給攔了下來。之後,趙伊楊找了榮青雲,兩人一起到你府上。可見,那趙小姐應是鍾情於你,而且和你是萬般般配啊!你怎麼能拒絕人家呢?”
聽到這,風千雪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好奇的看着夜洛塵。
是嘛,她家大師兄這麼溫潤儒雅的一位佳公子,怎麼會沒有人去欣賞。之前不是都說,他是這燕城未婚之女的如意郎君?結果後來那二皇子南炎睿的真面目一傳出來,所有女子又都對新立的太子感了興趣,而對這原來就有第一美男子之稱的七王爺的關注倒是漸漸淡了。
然而,只見夜洛塵的面色依然隱隱有些不悅,可又不得不繼續回答軒澈帝的問題。
“微臣……和那趙小姐只有朋友之交,想必是趙大人和榮大人會錯了意。而那趙小姐心性秉直,怕是不會同意這未有情感基礎的媒妁之約,所以微臣也就婉拒了。”
他的理由未免有些勉強,可風千雪是看出了他的不願意。
但是,軒澈帝卻不這麼認爲。
“怎會不同意?哪家千金擇良不是通過父母之命和媒妁之約?這趙小姐既然知書達理,更是會懂得要遵從父母之命。而且呀,朕還聽說,這還是趙小姐主動讓其父上門去提的。人家是等你不見,只能主動了。想必,也是聽到了朕要將一些秀女許配給你,所以,她自己也急了。”
夜洛塵眉頭皺得更緊,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又再次被軒澈帝插上了話。
“總之,今天朕已經答應了那趙伊楊,將他的女兒呀,賜婚給你!聖旨明天就會下了,你就好好準備準備,迎接你的新娘吧!”
“什麼?”夜洛塵臉色一白,忽的擡頭看他。
“朕,將那趙家千金賜婚於你,做你的正妃。”軒澈帝鄭重宣佈。
“陛下!”夜洛塵即刻跪了下來,他已經勉爲其難的接受了軒澈帝安排的幾名秀女來做侍妾。可是如今,軒澈帝又塞給他一個正妃!這個正妃之位,他是留給……
“陛下!請收回成命!如陛下執意要給微臣立妃,就賜她一個側妃之名。但求陛下不要給微臣立下正妃!”夜洛塵跪求。
軒澈帝忽然皺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況且,這聖旨早就讓人擬好了!”
“陛下也曾答應過微臣,不會插手微臣正妃的位置。”夜洛塵難得的反駁。
“有嗎?朕不記得了!”軒澈帝不知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總之當時並沒有立下任何字據,也就當做空口無憑。
夜洛塵面色差得不能再差,可他還在儘量挽回局勢,“請陛下收回成命!聖旨還沒公佈,現在撤回,還是來得及的!”
軒澈帝聽完臉色亦是暗了,怒瞪着他,兩隻眼幾乎就要從眼眶中蹦了出來,“朕是皇帝!朕有權替你做主!朕說不行就是不行,說行就是行!朕給你正妃,你就接受!如果你還是如此態度,那朕就再幫你安排一個側妃,讓你無話可說!”
這明顯是怒了,如果他的手能活動,早就一巴掌拍了過來。
夜洛塵攸地沉默,面如土色,似是呆滯了一會,最後,他還是緩緩鞠了一躬。
“微臣……遵旨……”
軒澈帝聽他終於服從,儼然笑了,“這纔對,這,纔是朕的好外甥!將來,這趙小姐,必定是會助你的!”
言罷,他雙眼微合,似是要休息了。
夜洛塵臉色冷到谷底,緩緩起身,然後替風千雪提起了藥箱,轉身朝外走去。
一出翔龍殿,風千雪就開口問:“師兄,這趙小姐,就這麼難接受嗎?聽起來,師兄應該是和她認識的。是吧?”
夜洛塵點了點頭,“是的,我和她是認識。但我對她並沒有什麼意思。”
“那是趙小姐對你有意思了!”
夜洛塵不語。
“不過,師兄既然接受了,也總該要好好準備一下吧。”風千雪如今很理解他們身在皇宮的人,只要那皇帝老兒一開金口,就容不得有人提出異議。而他們的命,亦是懸在那一個人的手上。這就是君主的權利,作爲羣臣,亦是要遵從的,否則,抗旨就是叛變。
不過,風千雪沒見過那姓趙的小姐,也不知她會是什麼樣的人。但既然夜洛塵說她是朋友,想必那女子,應該也是不錯的吧?
天姿國色,博纔多學嗎?
風千雪忽然想起在那賞鳥大會上,那女扮男裝的趙梓涵,“他”也姓趙,莫非是……
而且,據她觀察,那趙梓涵和夜洛塵應是認識的。
這麼想着,她又更是好奇起來,不由得問:“師兄,那個送你犀鳥的趙梓涵,究竟什麼身份?我看‘他’定是個女子吧?”
一聽她這麼一說,夜洛塵的臉即刻轉向了她。
“你看出來了?”他問。
果然是了?
風千雪點頭。
他慘慘一笑,“沒錯,她就是趙小姐。那隻金剛鸚鵡,其實也是她送的。”
“什麼?”這倒是讓風千雪震驚了!
“我和趙小姐確實認識有一段時間。因爲我會不時參加文人邀請的活動,而那趙小姐,也非常愛好文學。可惜她一女流之輩,不好以女裝出席,便一直都是扮作男子。”夜洛塵邊走邊說,腳步也自然變得慢了下來。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她是女的,所以後來,她倒是處處都會針對我。”想起那時,他去參加文人聚會。因爲去之前喝了不少的茶,於是一到那不久便覺內急了。他急匆匆的往茅房趕去,卻沒想撞上了一個人。那個人身材嬌小,沒有一般公子的健碩,倒像是容易被風吹倒似的。而他那一撞,也確實差點將人家撞倒了。於是他動作飛快的要將她扶穩,卻無意中碰到了她胸前……而當時,她就甩了他一巴掌。
“然後呢,她怎麼又送你鸚鵡了?”風千雪聽着更好奇了。
“那時候,文人們對玩鳥的興趣剛剛興起,所以在作詩的時候,就提到了鳥兒。有人說,最好的鳥便是金剛鸚鵡,容易教說話,又漂亮。而那次聚會,也就是我一個皇親國戚,所以就有人來問我,皇宮裡有沒有這種鳥。我說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是也想養一隻。”
“所以,她聽見了,後來就送了你一隻?”風千雪又問。
“嗯……”夜洛塵亦是點頭,“她突然讓人送來只金剛鸚鵡,本人卻沒有來。我是拒絕的,可送來的那人說,如果我不收下,他回去就會被打斷腿的,甚至苦坐在我府門前一日一夜。實在無奈,再加上那鸚鵡確實嘴巴甜,我便將那鸚鵡收了。想着要送你。”
說到這,夜洛塵轉臉看向了她。他心中是真的難受,他的正妃之位,即使永遠空着,他也想替她保留着。可是,還是被那軒澈帝狠狠的奪去了自主權。
他不由冷笑,這,就是皇命難爲啊!
皇命……
被他這麼看着,風千雪亦是有些不自在了。
她怎會不知他的心思?可是,她和他是不可能了。而那趙小姐,若真是在賞鳥大會上遇到的那趙梓涵,倒還真是不錯。她也希望,能有一個人,能替她照顧好她的大師兄。給他她給不了的愛,這樣,她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師兄,不管怎樣,我恭喜你!”她說着,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身子微微一怔,心,卻在滴血。
“不要等待不值得等待的人,而放棄身邊觸手可及的幸福。我覺得那趙小姐人不錯,她配你,絕對合適的!你當時居然還當面把人家送你的鸚鵡轉送回給她,用來做交換。而她卻連收都不收,還將那犀鳥送給了你。我想她自然也知道,這犀鳥,最終也會到我或是太子手上的吧?”
“……”
夜洛塵沒有說話,只貪戀的感受從她掌中傳來的溫度。她主動去握他了,卻是在鼓勵他去娶別人。
他和她,就註定必須會錯過嗎?
以前,是,現在,也是……
爲何會這邊無緣?
他想不明白,可他卻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最後的……賭注……
他不怕等,不怕任何人會比他先佔有她,他有的是耐心。
“師兄?”風千雪又在叫。
“哦,我知道了。”他隨意的應了一句。
風千雪皺眉,他明顯是在走神。可是,她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即使會對他造成傷害,但那也是短暫的。因爲那個趙小姐就要到他身邊了,她,很放心。
這次,夜洛塵沒有跟她一起去永和殿找那不上早朝的皇太子,而是直接轉身往宮外走去。有淡淡的陽光灑在他湛藍的衣袍之上,地面射出的身影傾長又孤獨,那背影竟是顯得有些蕭條,看得連風千雪也不禁心疼起來。
“師兄,你要幸福啊!”她在他身後低聲喊道,卻沒敢讓他聽見。
午後,天空竟又飄來了烏雲,四處變得一片沉悶,一場急雨就要來臨。
風千雪回到房後,看到那隻犀鳥正在扇着翅膀。也不知是不是餓了,還是渴了,一看到她進來,就主動的去吸引她的注意。
其實按照夜洛塵的囑咐,她一將這犀鳥拿回來,就先餓了它一天一夜,什麼都不給它吃,也不給它喝。但是,她會經常過來陪它說話。
現在,既然它已經主動去招呼她了,那該是有求於她。於是,她從旁邊撿來一顆小果放近它的嘴邊,它一看到果,大嘴巴即刻叮了上去。它吃東西的速度極快,風千雪又從一旁的鳥食中撿來一個更大的果,它亦是吃得非常歡暢。
一旁的信鴿小千看到她在給別的鳥餵食,不由有些嫉妒,“咕咕”的叫個不停。
風千雪瞥了一眼,“去找你的男主人,看看他那是否也有好吃的。”
可是小千似乎不願意,硬是在旁邊“咕咕”的叫着。風千雪無奈,也塞了它一顆小果。然它只是啄了一啄,又不吃了。
“就知道你是貪心。”風千雪不在理它,繼續給犀鳥餵食。
這犀鳥太大,普通籠子根本無法裝住,於是,它被綁在一個只有一橫一彎的鳥架上。其中一隻鳥足被一長長的細鐵鏈鎖着,它只要飛過了那鐵鏈的範圍,它就會被扯了回來。風千雪爲了不讓它將屋內弄亂,便將那鐵鏈弄得短了一些,這樣它就不會在人不在的時候隨便亂飛。不過只要她回來了,她就會將那鐵鏈給它加長,讓它能有在附近活動的機會。
才餵了一陣,窗外果然下起雨了。轟隆隆的雷聲也在頃刻響了起來,一直憋着沒吹的風終於趁勢猖狂亂作,竟把窗外的樹都吹得歪了身子。
可遠遠的,似乎有個身影朝這邊走來。
風千雪仔細一看,那人手中撐着一把油紙傘,厚重的大雨將她衣服的顏色掩了過去,但風千雪認得出,那衣裙不會是宮人穿的款式。
會是誰呢?從那個方向行來。
好在那大雨很快就變得小了,上方的烏雲不一會就被大風吹了開去,被擋住的陽光又漸漸明媚起來,照亮了窗外的半邊院子。
這一回,風千雪看清了,過來的人,是花婉月。
看來她的病是好了,還能撐傘冒雨走來。
是來找自己的?
還在猜測,只見花婉月已經來到長廊,收了傘,果然朝她這邊走來。
門口響了兩聲,緊接着便是她有些微弱的聲音,“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風千雪迴應了她。
門開了,半溼的衣裙似乎還在滴水,花婉月的雙腳已經被濺起的泥水弄得頗髒,但她卻並不關心。風千雪微微打量着她,幾日沒見,她的臉竟變得昏暗無光,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風千雪還沒問她來找自己做什麼,就見她突然跪了下來。
“郡主,婉月有事要求郡主……”
風千雪吃了一驚,沒想花婉月堂堂公主之身,如今又還頂着個太子妃的頭銜,居然就這樣在她面前下跪。她這是何意?
“婉月,你要求我什麼?”
花婉月看了看她,忽而將頭磕到地上,“婉月求郡主,去把宇文飛找回來……”
什麼?
這又讓風千雪更吃驚了。
“宇文飛,不是你把他趕走的?”
“是,可那時婉月說的是氣話,他就真的走了。”
“你後悔了?”
花婉月沒有出聲,後悔嗎?確實是後悔的。否則,她也不會來了。
風千雪見她不應,想她可能是不好說,也就不再問。
“我幫不了你,宇文飛去哪裡,那是他的自由。如果你真想找回他,還不如去求太子,這裡所有的人手,都是太子的。”
太子……
花婉月忽然想起了那個人,清冷的,可就算戴着面具,也還是讓人忍不住接近。但她,已經不能再接近他了……
她身子髒了,她哪裡還有臉見他?
“郡主,婉月發過誓,不能再接近太子。所以求郡主替我向太子說情,讓他幫我找回文飛吧……”
看她求得可憐,似乎是真的後悔。可她又可曾替宇文飛想過,她這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是有多傷害那個人呢?
如果那麼容易給她見到宇文飛,她是不會珍惜的。
“對不起,這一點,我還是不能幫你。你真要找,自己去求吧!”風千雪鐵了心,無論花婉月怎樣求,她定是不會再心軟了。
“郡主!”
花婉月擡頭,還想再多說什麼,忽然,只聽旁邊有大鳥扇翅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麼,只覺眼前突地衝來一巨大的物體,在她肩上狠狠劃過。
“啊!”她一聲慘叫,可還是不小心被一尖銳的東西刮傷了臉,皮膚立即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一道暖紅欲要從內溢出。
風千雪也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那犀鳥猛地朝花婉月撲來,在她肩上用力一抓,後又撲騰的飛了回去。而花婉月許是剛纔受驚不小,臉和肩膀太過接近,那犀鳥厚硬的翅膀便劃傷了她。
可那英哥怎麼會突然撲向她呢?風千雪不由回頭朝它看了一眼。
此刻,只見英哥的利爪下,正緊抓着一條青色的小蛇,而那蛇頭已經被它的大勾嘴狠狠啄開,英哥就像貪玩一般,不停的用嘴一遍一遍的啄着。
風千雪臉色不由一驚,這花婉月的肩上,居然盤着那條青蛇!
這要是有人不注意接近了她,不就……
驀地,她回頭死死的盯着花婉月,看她是否還有話說。
而那花婉月早就被嚇得花容失色,一邊用手捂着臉,一邊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隻大犀鳥將她的青蛇啄得不成原形。然後,她木木的站起,什麼話都沒有解釋,直接轉身朝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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