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司航來臨
戚嶼同樣在打量對方，眼前的青年只是比他矮了半個頭，目測也有一米八，一張微圓的臉還稍顯稚氣，但那雙丹鳳眼讓他看上去透着股機靈勁兒。
“你也高了不少啊，淘氣包。”
“哈哈，你剛叫我啥？”司航樂了。
“不是淘氣包？”戚嶼笑睨着他，“我還沒忘記你八歲那年砸壞我家的那隻花瓶呢。”
“這點破事你還記到現在？”司航哭笑不得地招呼他進房間，戚嶼進去一看，客廳裡還有七、八個人，有幾個正聚精會神地抓着手機玩着什麼，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擡，兀自嚷嚷着：“舒克你後退點，小心對面繞後！”“誒誒誒，他過來了！”“幹他！幹他——！！”
司航瀟灑地擡手往那邊一揮：“介紹一下哈，這我的FTD戰隊，他們正練習呢，甭管他們，”接着又指了指邊上站着的兩位，“這個是戰隊經理老黃，那個是我秘書徐一舟。”
那兩人的年齡明顯要大一點，在司航的介紹下朝戚嶼微笑頷首。
一個漂亮的女孩也從邊上貼過來，長着一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眼睛又大又圓，好看得像是用PS軟件處理過的。
“我女朋友貝貝，”司航簡單介紹了一句，對戚嶼道，“我再帶你去隔壁見我幾個朋友。”
戚嶼原以爲司航就帶了什麼戰隊來，沒想到隔壁還有兩個跟他過來湊熱鬧的青年，一個叫秦寒，一個叫朱麟，和司航一樣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來，認識一下，”司航勾着戚嶼的肩膀熱情道，“這是我兄弟戚嶼，Me·We那牌子就他家的。我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後來他來美國這邊上學了，很多年沒見了！”
戚嶼心裡吐槽說誰跟你一條褲子長大的了？小時候見面的次數明明一個手都能數出來。但顧着司航的面子，他臉上仍笑着。
幾人一下嚷嚷開了：“我去！司航，你哪找的這麼個帥的兄弟？”
“就是啊，長得也忒好看了吧，跟大明星似的！”
“嘿，那些賣臉的能跟我兄弟比麼？”司航拍拍戚嶼的肩膀，“我這哥們可是妥妥的高才生，斯泰福大學的，聽過沒有？”
“牛逼呀，自己考的？”
“可不是嘛！從去年他上了這所學校開始，我爸就天天在我耳邊叨叨說戚嶼怎麼怎麼厲害，媽的，聽得我耳朵都生繭了，我這不也好奇嘛，特地把他叫過來，讓哥們幾個都見識見識18K真金學霸是長啥樣的。”
戚嶼眯了下眼睛，難怪他說怎麼都這麼多年沒聯繫，司航就忽然想見他了。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謙虛道：“什麼高才生不高才生，司航，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們這些人又不靠學歷吃飯，大家有誰比誰差的麼？”
司航一愕，猛拍了兩下他的肩膀：“你這話我愛聽！”
相互認識完後，司航便招呼着大夥兒去吃午飯，徐一舟已爲他們找了餐館，就在酒店附近。
戚嶼見去的就司航和他的朋友，問道：“你那個戰隊的人不一起來麼？”
司航說：“他們有老黃照應，我們吃我們的。”
戚嶼又問：“他們玩的是什麼遊戲？”
“英雄戰塔啊，風靡全球的MOBA手遊！”司航意外地看着他，“你剛進去不是看到他們玩了麼？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戚嶼一點不避諱說自己不玩遊戲，司航聽了卻怪叫一聲，“不是吧！這年頭還有不玩英雄戰塔的人？你也太落伍了！”又拼命攛掇戚嶼，“你想玩嗎？我讓我戰隊的隊長帶你啊！”
“喂，司航你偏心了啊！”邊上的秦寒不服氣道，“上次我想讓肖野陪我玩倆局你都不讓！”
司航“嗤”了一聲：“就你這麼菜的水平，讓他陪你簡直是浪費！”
秦寒：“那陪戚嶼就不浪費了？戚嶼還一次都沒玩過呢！”
司航給了他一個白眼：“人家是學霸你是嗎？”
秦寒被懟的失語了好幾秒，才憋出一聲“操”。
衆人大笑，戚嶼知道司航是在拿自己開涮，忍着脾氣笑了笑，又詢問他們這次來美國的具體安排。
司航告訴他，兩天後的15日，他的戰隊要在西城打一場半決賽，如果半決賽贏了，就再呆一週，參加下週末的決賽，要是輸了就可以捲鋪蓋回家了。
而這期間，戰隊的人由黃經理照料，而司航和他的朋友們則負責吃喝玩樂。
至於吃什麼玩什麼，也不用戚嶼操心，因爲司航的秘書早爲他們安排好了，戚嶼只要跟着他們一起“快活”就行。
由於時差原因，飯後司航他們都有些困，提議先回去休息，晚上大家再出來一起樂，衆人紛紛附和。
到了酒店，戚嶼原本也想回自己的房間，不料在電梯門口就被徐一舟叫住了：“戚嶼，司航剛和我說，你可能不困，他讓我安頓你一下。”
“安頓我？”戚嶼不解。
“就是怕你無聊，”徐一舟笑說，“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玩的，或者讓我看着安排。”
戚嶼愣了，那小子自己去睡了都不忘讓他的秘書安頓自己？這到底誰招待誰啊？
“對了，你也住這兒麼？”徐一舟問。
戚嶼頷首，來的時候他就順便在這裡登記入住了，他不知道司航在這美國待幾天，所以還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
“你住哪間？房間號給我，回頭把房費記司航這邊吧。”
“不用這麼麻煩。”戚嶼客氣道。
徐一舟還是堅持，說如果回頭司航知道他自己開了房間，會誤會他見外。戚嶼沒法，只能把房號告訴他。
“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徐一舟迴歸之前的話題，“要不我帶你去2218看他們玩會兒遊戲？本來這次來西城，也是看他們來打比賽的。”
戚嶼想了想：“也行，瞭解一下。”
重新去了2218，那些人已經沒有在玩遊戲了，正在房間裡吃飯。
幾人見了戚嶼都起身恭恭敬敬地跟他打招呼，彷彿他是什麼大人物。
戚嶼偏頭問徐一舟：“這遊戲公司是司航的？”。
徐一舟：“嗯，是他哥去年買下來送他的成年禮物。”
戚嶼架起手臂：“他這公司靠什麼賺錢？”
徐一舟：“遊戲比賽獎金，遊戲直播打賞和廣告費，明星玩家代言費。”
戚嶼瞭然：“哦，是不是和球隊經營模式差不多？”
“沒錯，主要還是靠明星玩家賺錢，”徐一舟指了指坐在角落裡啃漢堡的那個年輕人，介紹道，“就那個，肖野，估計每年能給公司帶來千萬收益吧。”
戚嶼看過去，見那人長得清清爽爽的，人很瘦，估計就是剛剛司航他們說的那個戰隊隊長了。不過他有些驚訝，這個肖野看上去也就和他一般大，只是玩遊戲居然能賺這麼多？
“肖野，”徐一舟笑點名他，“要不要陪戚少玩玩？沒準他一高興就給你們投個千萬百萬的。”
戚嶼回過神來：“開什麼玩笑，我就一大學生。”
徐一舟看向他：“我聽司航說，司源集團在美國市值十幾億，你爸爸不給你錢花？”
戚嶼：“他的又不是我的，我現在還不管事呢。”
徐一舟“呵呵”一笑：“那也算是未來的潛力顧主嘛。”
肖野很快把漢堡吃完了，看向戚嶼，有些靦腆地問：“老闆喜歡玩什麼英雄？”
戚嶼：“我沒玩過。”
肖野愣了一下，猶豫片刻後問：“那……我教你？”
戚嶼失笑：“算了，你們一會兒不是還要訓練麼，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肖野有點奇怪的瞅着他，像是很意外他會這麼回答。
戚嶼想起司航先前大驚小怪的語氣，又問了一句：“這遊戲到底有多火？”
聽到這話，邊上的黃經理都忍不住了：“戚少，英雄戰塔在全球有幾億的玩家，國內十個年輕人裡有九個都會玩，你一點都不瞭解麼？”
戚嶼：“我聽過，但我沒想到有這麼多人玩。”
徐一舟替他打圓場道：“不瞭解也很正常，我要不是給司航當秘書我也不大瞭解遊戲，每個人關注的領域不一樣嘛……”
戚嶼卻不領他的情：“不，我覺得我可能是真有點落伍了。”
徐一舟：“……”
戚嶼又向他了解了一下這款遊戲的賣點，玩家和觀衆的消費力等等，徐一舟都對答如流，兩人還探討了一番國內遊戲行業的現狀，讓戚嶼不禁對司航這個秘書刮目相看。
回房間後，戚嶼拿出手機給弟弟戚楓發了條消息：“你玩不玩英雄戰塔？”
國內還是凌晨，戚楓沒有回覆。
戚嶼也不着急，發完後放下手機，從隨身攜帶的行李包裡拿出了美薇的財報，靠在牀邊翻看起來。
從上週戚源誠把財報交給他，戚嶼已經從頭到覈算兩遍了，可別說感覺上的問題，這報表真是連個小數點後的錯誤都沒有，各類數據都在他認爲合理的範圍之內，根本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來西城之前，他還讓許敬給自己推薦了兩本財務相關的書籍，又在網上搜了美薇前兩年的財報，打印後一起帶過來，打算再抽空琢磨琢磨。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幾個小時，等司航聯繫戚嶼，已經是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