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叫醒蕭肅的法子很輕很溫和,仇星落冷笑,如果沒有神醫生在,她一定會好好讓他激動地醒過來。
雖然叫醒的方式很溫和,可是蕭肅還是立刻清醒過來,睜開眼看着面前的兩名不速之客眼裡寒光閉露沒有片刻的遲疑。
“你們來幹什麼?”語氣冰冷,帶着殺氣。連帶着遷怒,他看向神醫的眼神帶着質問,爲什麼把這樣的人放進來。
表情很好,可惜現在表現起來這麼無力。
“看你。”
仇星落瞧着他殺氣凜然的樣子笑得輕蔑,這被蕭肅看在眼裡越發憤怒,可是現在他動彈不得,安家深夜來襲讓他措手不及,染華明竟然在這個時候閉門練功任由自己對付安家的老頭只要最後的時候出現了一下,自己才傷成這個樣子。
想到今晚的鉅變,被自己一直以爲最信任最尊敬的人當了擋箭牌、被放棄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啊。
身體動彈不得,手再次的失去了。一運功身子的每一處都像被撕扯了開了一般疼痛。那樣有蔑視刺激着他,彷彿回到二十幾年前他被放逐到華夏衣不蔽體被人唾棄的日子。
他是染華明和陰司一族最後一個女人的孩子,可惜那個女人因爲練了陰司絕形術被術吞噬在生下他的時候死了,那個時候染家因爲在研究陰司絕形術的破產之法而傾盡所有。原本染家會很快有錢的,只要長子染逸明和華氏的華西結婚將華氏的財產佔爲已有就可以。可是染逸明寧願死也不願意欺騙那個女人,所以只能染華明出馬。那樣的話,一個帶孩子的父親是根本不可能會得到華西的心的,所以只能讓兒子離開隱城。同時也是佈下了一條線,讓蕭肅在華夏爲染氏鋪路,他讓他在其他地方着手尋找託魯斯。染華明會在必要的時候提供幫助。爲了身份的真實,染華明只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出現,其他時間都指導他去做什麼,學什麼。怕被有心人利用,也怕蕭肅會因爲陰司絕形術而和他母親一樣,所以染華明並不敢教蕭肅陰司絕形術。直到染華明從華西
的嘴裡套出染逸明當初去密林的原因是那裡可能有託魯斯後,蕭肅就接到染華明的命令進入了密林,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找到了很好的下屬——殞星。那真是一個能幹的女人,竟然還真的找來了託魯斯。她爲他掠奪財富,讓他從此可以明正言順的享受尊貴和奢侈。不需要通過染華明,哪怕是一個孤兒的身份,他也能活得這麼高高在上。
殞星,真是一個能幹的女人。如果她在,怎麼可能允許這些前出現在自己面前。
想到那個名字,蕭肅心裡一空,只覺得一種重重的空虛感自腳蔓延全身,孤單的讓人顫抖。而在神醫看來是剛剛仇星落那輕蔑刺激了他。立刻臉色露出不悅,“請你不要刺激他。”
“倒是不知道你身體不中用了,連心理也這麼不中用了。”仇星落這回倒是沒再鄙視他,微笑着同他說話,只是這笑,未免有些太過開心,有些幸災樂禍,“殺了殞星現在是不是後悔,是不是在想她如果在一定不會讓我們這樣的人進來。”
她多瞭解他,十五年,她只要空下就會偷偷的看着他,一言一行,一顰一笑,所以他哪根神經代表了什麼,她都一清二楚。
“不許提那個名字。”蕭肅啞着聲音喝道,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怒了。因爲盛怒,他忽略了爲什麼仇星落會知道他心裡的想法。
神醫一見連忙在一旁替他診脈,一面冷冷地瞟了仇星落一眼,然後目光落到染傾城臉上,“你說過不會傷害他。”
染傾城面無表情,“落兒並沒有傷害他。”
事實確實,仇星落並沒有在任何行爲上傷害到蕭肅的身體,要怪只能怪蕭肅的心理素質不好,這麼氣一氣就成這個樣子了。
“我沒事。”蕭肅用僅剩的右手推開神醫,看向仇星落面容冷靜了幾聲,冷聲道,“我倒是忘記了,你是她徒弟。既然是徒弟,怎麼不替她報仇?不敢啊?因爲在華夏?”
蕭肅猙獰地笑着,看着仇星落,他賭她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只要稍有幾天他恢復了元
氣了,這些受過的氣他都會報復回來。被看不起,被蔑視,當初還少麼?他後來不是都拿回來了?尊嚴,錢,他都爭取過,現在也一樣,一定會一樣樣拿回來的。
有神醫在他一定會好的。
同樣,他這能屈能伸的性格,仇星落同樣非常清楚。此刻他神情的淡定與冷靜意味着他已經開始忍辱負重。她就是來“傷害”他的,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哦,殞星的東西我都替她拿回來了。”仇星落輕笑,“密林的一切。”
仇星落對着他輕輕做出一個嘴型“地庫”
“那裡,你怎麼進去的。如果是炸掉那些東西就會被埋掉。”這些是蕭肅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此刻他氣,但是,他壓住了。其實排除人品問題,蕭肅絕對是一個能曲能伸能夠成大事的男人,只是他同時太過狹隘所以受不了殞星在功高蓋主,受不了只要有事身旁的人就會說殞星會辦好,有殞星就會怎樣,受不了底下的人殞星大人殞星大人的叫。在密林時,所有人只看到她,他忍,因爲他需要她,可是到了華夏,他不再需要忍。他站在人羣之前,她躲在黑暗的地下,可是她竟然不知足想要像在密林那樣重新站到人前,站在他的身旁。本來他可以再忍忍,可是誰讓她看見了不該看的,他只好提前結束。畢竟,他要的一切已要到位,錢,託魯斯……雖然只是個半成品,但還有神醫在。更何況,只要他一輩子不練陰司絕形術,他根本不需要託魯斯。可是現在……他因爲仇星落而身受重傷,是染華明用陰司絕形術修補好了他的內臟,所以,他只能練習。
肅星大廈毀掉之後,他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因爲周圍這些人不敢給他這樣的臉色,他不需要做些忍辱負重的事。可是現在,眼前這兩人讓他清醒過來,甚至也讓他有了些初時的動力,因爲恨,憎恨的動力。他要報仇,可是首先要活着,眼下,他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他能屈能伸。
【作者題外話】:我試試還能不能再更一章哈看文的同鞋不要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