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開始享受，她就聽到了“噗通”一聲水響，之後是那個很熟悉的時而冷漠時而溫柔但現在絕對低沉又危險的聲音叫她，“然然。”
……救命！
許依然根本沒時間回頭看，手腳並用地拼命划水，想逃到岸上去。
可游泳池一共也沒多大，嚴少衡輕輕鬆鬆地就把人抓回來，“敢用手銬銬我？”
“……”許依然欲哭無淚地看着他空無一物的手腕，努力想要轉移話題，“你怎麼逃出來的？”
“這麼點小事，難不倒我。”他說得輕鬆，就好像自己打開手銬，是普通人的必備技能似的。
那您這麼英明神武，怎麼就傻了呢……
但現在可不是同情他的時候，不知道她現在討好他還來不來得及？
再或者……沒有或者了。
因爲前夫先生他已經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帶到池邊，之後就一本正經地開始教她怎麼在水下呼吸。
還真的是認真地要教她游泳的模樣，而且完全不像是還有要算賬的打算。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他情緒轉化得特別快，快得讓人簡直看不明白。
“專心點。”嚴少衡捏捏她的臉。
“……哦。”許依然收回心思，照着他說的做。
學完了呼吸是練習水中漂浮，再然後是回到陸地上練習腿部的姿勢，像是許依然這樣零基礎的學員，大概是很難找了，可是嚴少衡卻教得很有耐心，看起來也一直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最後許依然還是忍不住了，“你……不生我氣啊？”
“不許偷懶！”他卻好像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捏捏她的臉，讓她專心一點。
那樣子還真的像一個認真又嚴肅的老師。
許依然扁扁嘴，聽話地繼續練習。
總是重複一個動作，感覺有點無聊，她百無聊賴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閉上眼，晃晃悠悠地練習了幾秒鐘之後，嚴少衡突然繞到她身後去了。
這樣的位置，比較方便他糾正她的動作，許依然也沒多想。
可是在這之後，她卻聽到嚴少衡終於回答了她的問題，“生氣了又能怎麼樣呢？”
他聲音平淡地反問，沒有指責也沒有埋怨的語氣，可聽在耳裡，卻突然讓許依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問她爲什麼背得出嚴少勳的號碼卻不記得他的手機號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只看得到他的背影，現在她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她到底是怎麼把這兩個場景連到一塊兒的？
這簡直是毫無根據的猜測，可她卻很想知道，說這句話時，嚴少衡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想要回頭，可她的腦袋纔剛有轉動的跡象，就被嚴少衡扳了回來，“專心點。”
“……”許依然想要抗_議，卻聽到嚴少衡接着跟她說，“我如果對你發火，你不是更想遠離我了？”
聲音頓了頓，又說，“況且氣也只是氣一會兒。”
她又不是第一天這麼沒心沒肺，這麼多年過來，他也已經習慣了。
這句話放在心裡沒說，嚴少衡扣着許依然的腦袋，就是不肯讓她轉過來，好玩地看着她不滿地掙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