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暖暖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轉頭看了一眼北國人的進展,只見那位芝蘭玉樹的公子已經填了四個空格,並且沒有觸動機關,她心裡更加着急了,越是着急,心裡就越容易亂,越是亂越是出錯,她在邊上畫的小格子裡,後面填上的數據已經不對了。
她這個樣子不單上官衡着急,就連韓爍也開始着急了,這纔開局呢,難道就要敗在北國人的手上了嗎?
“鄭暖暖,你快點。”
上官衡臉色變得很難看了,低聲喝道,他看了一眼鍾晴,也想催促的,然而眼角掃到南宮墨凌厲警告的眼神,又想到了他們之前的那些手段,不由得慫了,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巴。
鍾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一樣,微微眯着眼睛,已經在腦海裡構成了一張圖,那些看得她頭疼的方塊字自動轉換成了她熟悉的阿拉伯數據,整個人全神貫注的對着她熟悉的數獨一樣的表格動起了腦筋,不停的變換,在不同的方格里填上適當的數據。
北國的金盛容已經填了一半的空格,還沒有觸動機關,南宮瀚海得意極了,尤其是看到雲國人還沒有動靜的時候,挑釁的瞪了他們一眼,心裡不由得感謝那些裁判們變換了題目,不然他也不敢肯定能不能讓北國那麼順利的贏了雲國。
還以爲雲國有多麼厲害呢,在強大的北國面前還不是一樣認輸,他惡毒的希望雲國人連第一層都過不了,讓那些暗器將他們都弄死了,也能消他心頭之恨,跟北國鬥爭,他們簡直是在找死!
柳飄雪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南宮墨,那通身的氣派,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貴族氣質讓她忍不住沉迷,她再將視線落在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身上,一個得意洋洋,挑釁囂張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一個雖然沒有那麼明顯,眉宇之間的驕傲自得之氣依然讓她捕捉到了,娃娃臉的男人狀似無害的眼瞳裡全是陰霾和狠毒,他微微低垂着頭遮掩着,以爲這樣就沒有人看到了,然而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泄露出來的情緒還是讓她敏銳的捕捉到了。
一股強烈的厭惡從她的心底升起,她真想一拳打在那張娃娃臉上,這樣的男人又怎麼能配得上她?即便他有着一些小聰明,胸中自有一番謀略,玩弄權術有一套,但是又怎麼會是南宮墨的對手,恐怕連他的兩分都比不上呢。北國這些自視甚高的皇子難道真的以爲北國強大到無堅不摧的地步嗎,真是可笑。
這樣的男人她不會嫁的,如果事情真的沒有辦法遏制,她也會想方設法殺了南宮雨澤,她也不會嫁。
就在北國人得意洋洋的以爲雲國會在第一場就敗下陣來的時候,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鐘晴終於在腦海裡完成了那張圖的填空,擡眸看向鄭暖暖,“鄭小姐,我把所有的數據都念出來,你幫忙檢查一遍看有沒有錯,沒有錯我們就填到空格中去,你計算沒問題吧。”
“沒問題。”
就在鄭暖暖着急得幾乎要哭出來的時候,鍾晴的話猶如溺水之人救命的稻草,讓她慌亂不已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整個人又充滿了力量,因爲緊張慌亂而像漿糊一樣渾濁的思緒也慢慢的清明起來。
於是,鍾晴開始從右往左橫着報數,兩分鐘的時間之內就將空缺地方的數據全部都念了出來,鄭暖暖聚精會神的計算每一行,每一豎,每一項對角線的數據總和是否都一樣,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所有空格里面的數據完全正確,她臉上露出了絢爛又激動的笑容。
“鍾晴姑娘,這些都是對的,我們趕快往空格里填上這些數據吧,北國那邊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再不抓緊時間就要被他們甩到後面了。”
鄭暖暖眼睛迸射出耀眼的光芒,看着鍾晴的目光崇拜得五體投地,她怎麼那麼厲害,猜謎,對聯信手拈來,現在連這麼複雜的數字表格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部算出來,完全沒有錯,真是太厲害了。
“那就開始吧,南宮墨,韓將軍,你們寫字應該比較快吧,填空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當然,要我們怎麼做你儘管說。”南宮墨和韓爍痛快的說道,只要能夠打敗北國,做什麼都可以的。
鍾晴又轉過頭和正暖暖嘀嘀咕咕了一下,然後看向南宮墨和韓爍,麻利迅速的吩咐道,“一會韓將軍聽鄭暖暖的,南宮墨聽我的就好了。南宮墨從負責從左邊的空格開始填,韓將軍從右邊的空格填起,現在就開始。”
四個人分工合作,鍾晴站在南宮墨身邊,她說什麼他填什麼,動作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鄭暖暖和韓爍的合作也同樣默契十足。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在他們的齊心合力下,雲國將所有的空格都填滿了,每一個空格都是對的,完全沒有觸動任何機關,甚至他們比北國還要快了一些。
人羣裡爆發出激動的呼喊聲,掌聲如雷,雲國竟然比北國人率先完成了挑戰,這是以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太棒了。
南宮瀚海得意的心情還沒有維持半個時辰就被打到了谷底,整個人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的瞪着雲國那些人,真想砍下他們的頭顱讓他們全部去死,他們憑什麼贏了他們,低賤骯髒的雲國人!
南宮雨澤心裡同樣恨得想殺人,除了仇恨之外更多的是驚恐和不安,如果雲國真的贏了北國,如果南宮墨真的將北國踩在腳下,如果雲國現在的實力已經強盛到他們沒法想象的程度,一旦雲國舉兵進犯北國,依着他們對北國的仇恨,北國還有好日子過嗎?
他不敢想象如果南宮墨真的那麼強大,以前他在北國遭遇的那些痛苦的折磨,還有揹負的血海深仇,真的讓雲國將北國打敗,北國皇室的人還有活路嗎?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脊背處陣陣發寒,整個人像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幾乎喘不過氣來。南宮雨澤努力不去想這些事情,瞳孔微微眯起,暗自下定了決心,不管天下盛會的結果如何,北國贏了還是輸了,等到比賽結束之後回到北國,他都要想辦法將他手上的力量斂聚起來,提前做好準備,還要想辦法奉勸父皇加強兵力,提高軍隊的實力,想辦法讓兵器更加鋒利,提拔年輕驍勇善戰的將軍做好預防工作,不能讓雲國的蹄鐵北上踐踏了他們的國家。如果父皇聽不進他的勸告,他會想辦法保存好他的實力,並且想好退路,帶着他的人馬自立爲王,他不會跟着北國一起陪葬的。
“金盛容,你到底會不會啊,磨磨蹭蹭那麼久!”
就在他低頭盤算間,南宮瀚海厲聲喝道,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金盛容的身上,混蛋,又讓雲國人佔了先。
“最後一個空格了。”
金盛容不卑不亢的應道,即使心裡怒火翻騰,他也不能表露出來萬分,說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數字上,將最後一個數字刻下。
南宮瀚海拉着顧輕晨的手戒備的往後退了幾步,擔心金盛容填錯了會觸動機關將他們射成刺蝟,然後用力將南宮瀚海和柳飄雪推到了空格上,在發現是安全的時候懸着的心才鬆懈了下來,驕傲的仰着頭朝着前面走去。
南宮雨澤氣得真想弄死這個厚顏無恥的混蛋,他什麼都不明白,現在又來裝什麼大爺樣。
金盛容低着頭遮住了眼底的陰霾,有這樣的太子,北國怎麼可能不落敗,他還當北國是以前那麼輝煌強盛的國家,並且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嗎?蒼白卻俊美的面容染上了淺淡的微笑,嘲弄隱藏在脣角,這次比賽他只需要用腳趾頭想都已經知道了結果,北國必敗!
不過這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能做的事情就是闖過前四關,他沒有武功是北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敗了,皇上再震怒也怪不到他的身上來。
在他們踏過那條佈滿了機關暗器的道路時,雲國人通往二層的石門已經轟的一聲打開,露出了強烈而耀眼的白光。
他忍不住透過琉璃門看過去,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然而兩人卻宛若隔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他根本就跨越不過去。
第二層依然是文科方面的題目,他們要通過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詩句來判斷踩在腳下的臺階究竟是空的還是實的,如果判斷錯誤,誤踩到空的臺階,整個隊伍的人就會落入深不見底的密室裡面,數不清的毒煙毒液暗器都會往他們身上招呼。
當然這一層對於精通詩詞歌賦的貴族公子小姐來說根本就不算難事,不管是雲國還是北國,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選擇了正確的臺階,精彩絕倫的答題,讓兩個隊幾乎在同一時間敲開了第三層的大門。
相比較於前面兩層題目的簡單,第三層的難度直接提高了好幾個臺階。
所有人踏入第三層的時候,整個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旋轉黑暗之中,數不清的狂笑聲,兇猛野獸的嘶吼聲,狂風暴雨聲,還有惡鬼般的尖叫聲,戰場上的聲音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
顧輕晨,柳飄雪腳剛踏進屋子裡,就覺得腳下的大地不停的晃動,似乎有數不清的惡鬼朝着他們撲過來,嚇得她們魂飛魄散,強烈的驚恐讓她們再也忍不住失控的尖叫起來,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她們尖叫不打緊,那些聲音不知道觸動了哪裡的機關暗器,數不清泛着寒芒的利箭密密麻麻的朝着所有人射過來。
“危險,快躲開!”
南宮雨澤臉色驟變,猛的拉過金盛容,迅速朝着旁邊滾過去,堅硬的地面將他的骨頭硌得生痛,數不清的利箭和飛鏢幾乎貼着他的皮肉而過,他甚至感覺到了死神擦肩而過,背後的冷汗涔涔落下,將他的衣服都溼透了,等推到安全的區域時,他兩腿發軟,整個人顫抖不止。
南宮瀚海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雖然在感覺到危險的時候他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躲開了,然而他武功沒有南宮雨澤好,那些暗器又來得太快,他閃躲得異常狼狽,好幾個飛鏢刺入了他的背上,肩膀,手上和腿上也有不少,鮮血淋漓,疼得他臉色發白,那些鮮血也將他襯托得赫然恐怖,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柳飄雪反應很快,她武功很弱,但是輕功堪稱一絕,所以只是受了一點輕傷並沒有傷到要害之處,驚魂未定的捂着心口喘息,差點被嚇死了。
最慘的要數顧輕晨,她被那些人間煉獄般的聲音嚇壞了,反應又慢,暗器飛來的時候,她手腳,臉上和身上都受了很嚴重的傷,一隻弓箭刺在距離她心臟半寸的地方,等到她艱難的退到安全區域的時候,原本精緻絕倫的容顏已經沾滿了鮮血,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整個人搖搖欲墜,身體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不及時醫治她恐怕撐不過半個時辰。
“顧小姐!”
金盛容臉上浮現一絲擔憂,他將隨身準備的傷藥遞到她的面前,“你把傷藥敷上吧。”
顧輕晨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只覺得全身的力氣慢慢的流逝,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估計撐不住了,會死在這裡了。
“太子皇兄,爲你的未婚妻敷藥吧,我們還要繼續闖關呢。”南宮雨澤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厭煩,真是沒用的東西,才第三層就受傷了,受傷了就只會拖他們後腿,煩死了。還是飄雪聰明,即使作用不大,至少沒有幫倒忙連累他們。
他讚賞的看了柳飄雪一眼,這女人還是不錯的,長得漂亮,還算聰明,這麼想着他倒覺得回去娶她作爲王妃還不錯,不吃虧。殊不知柳飄雪在心裡已經將他唾棄了十遍八遍了,最危急的時候都不肯救她的男人,她還能指望他成親後對她好?既然不會對她好,她爲什麼要嫁給這種虛僞只想利用她的男人,趕緊滾蛋,有多遠就滾多遠不要再來礙她的眼了。
“你怎麼回事啊,才第三關就拖我們後腿,接下來還有四關你讓我們怎麼過?”
南宮瀚海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樣,不耐煩的拿過傷藥草草的塗在顧輕晨的傷口上,對她毀掉的容顏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不行,哪怕顧輕晨能夠活着離開這裡,他也不會娶一個毀容的女人做太子妃,讓她當個小妾還差不多。
顧輕晨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整個人遍體生寒,心疼得沒有辦法呼吸,這就是她愛的男人,以前甜言蜜語說最愛她的男人,只是一丁點的考驗就露出了南宮瀚海自私陰險的本性。
她低下頭,用力的咬着嘴脣將眼淚逼退了回去,哽咽着說道,“對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少說廢話吧,不是故意的還不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南宮瀚海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盛氣凌人的看向金盛容,“你想辦法衝破這裡的機關啊,不然要你有什麼用,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金盛容徹底將他當成了瘋狗,低着頭沉聲說道,“殿下,這裡應該是一個虛實結合的陣法,應該是有兩個陣眼的,只要將陣眼找到毀掉,就能夠平安穿過第三層去第四層了。”
“那還等什麼,趕緊找陣眼啊。”
“兩位小姐,在這個陣眼裡是不能發出驚恐的尖叫聲的,否則就會觸發機關,保持勇敢和冷靜才能找到陣眼,還請你們不要自亂陣腳。”柳飄雪和顧輕晨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接下來都聽金盛容的,誰再敢驚恐的大喊大叫,休怪本宮心狠手辣。”
柳飄雪脣角噙着輕蔑的冷笑。顧輕晨低垂着頭,眼睛裡隱藏着惡毒的光芒,南宮瀚海,我知道你嫌棄我變醜了,不想娶我爲太子妃,想要甩掉我,你休想!既然你強佔了我的清白,又如此踐踏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她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如果她闖不過去,她也要徹底毀了南宮瀚海,讓他當不成太子,她不好過,毀了她的男人也休想好過!
經過了一陣人仰馬翻的北國終於再次冷靜了下來,沉着的思考對策。
雲國這邊,同樣面臨着跟北國一樣恐懼又陰森的挑戰。
踏進暗無天日的房間之後,就有一陣陣陰森之氣朝着他們襲來,耳畔都是戰場上的廝殺聲,冤魂慘死不甘的掙扎聲,地上還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像是不知名的毒物爬過的聲音,碰觸到人的腳上,又軟又黏,像是無形中有一雙鬼手觸摸人的肌膚,嚇得人血液逆流,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更是讓人想要落荒而逃。
鄭暖暖渾身僵硬,魂兒都快飛走了,緊緊的拽着鍾晴的手臂,嘴脣顫抖着,“鍾小姐,這裡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不要害怕,只要問心無愧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手上沾染了那麼多條人命我都不怕,就算有鬼那些鬼也是來找我而不是找你,放心吧。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會過去的,不要害怕。”
鍾晴拍了拍鄭暖暖的手,給她鼓勵,那些話說出來卻讓南宮墨啼笑皆非,什麼叫做雙手沾染很多條人命,難道別人都已經拿刀往她的心口捅了,都已經要將她的頭顱割下來了,她還要含笑着讓人取了她的性命纔算是善良的嗎?
黑暗中的鄭暖暖感覺到她沉穩的氣息,慌亂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雖然渾身都被冰冷恐懼包圍着,每個人心裡都沒有底,但是雲國所有的人都咬着脣不肯服輸,小心謹慎的在陣裡走着,想要衝破幻陣走出來,朝着第四關走去。
“能看出什麼沒有?”
南宮墨靠近她的身邊,大手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低沉寵溺的聲音給了她溫暖,“晴兒,有我在,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的,南宮墨你小心點。”
鍾晴讓自己冷靜,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內心強大就不必害怕這些事情,他們一定能夠克服所有困難。
“你不用擔心我,我們一定能夠平安闖關的。”
南宮墨安定人心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他還沒和她成親,怎麼能死在這裡。
“韓將軍,看出這個虛實結合的幻陣究竟有什麼玄機沒有?”對於陣法,自然是身經百戰的韓爍最有經驗,所以南宮墨直接問韓爍。
“睿王爺,這個陣變幻莫測,虛虛實實,我們根本分辨不出來哪裡是虛的哪裡是實的,想要找到陣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暗中韓爍的語氣很是沉重,若是內心不夠強大的人闖到這個幻陣來,恐怕都要被嚇死了,那些鬼哭狼嚎,刀光劍影落在人的身上就跟真的一樣。
“陣眼,生門和死門是不是最重要的?”
鍾晴對於陣法不是很懂,基本上就是半吊子水平,除了能說出幾種陣法的名字,她基本上不知道。所以在這一層她根本幫不上忙。
“恩,只要找到了生門,我們才能出去,誤入死門就只有死路一條。”韓爍耐心的解釋道。
這一局她和鄭暖暖都派不上用場,只能依靠上官衡,南宮墨和韓爍了,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久,還是不對勁,又不敢胡亂試,害怕觸動了暗器機關,到時候不但沒能破解陣法,反而把性命搭上了。
過了很久,他們依舊被困在這個陣法裡,不由得着急了。
“墨表哥,韓將軍,你們想想辦法啊,說不定北國的人都已經破陣而出了,我們如果再輸給北國,還要被他們壓在腳底下,還是要被他們欺凌。”
上官衡蹙着眉頭說道,整個人急得不行,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了,他不想前面所付出的努力功歸一簣。
黑暗中南宮墨眼底涌動着嘲諷的微笑,“你怎麼不想辦法呢?宜親王文武雙全,就連太子都要避其鋒芒呢,你倒是找到生門和死門,你倒是去尋找虛陣和實陣的陣眼啊,摧毀陣眼就能夠安全的出去了。”
他的話裡的冷意那麼明顯,上官衡心虛的不敢再說話,這次的比賽他發現他基本上沒有發揮的餘地,之前和西涼的比賽他輸了,和北國的對決第一層第二層是鍾晴和鄭暖暖闖關成功了,現在這一層他又幫不上什麼忙,算起來他是裡面最沒用的人。
心裡又是羞愧又是惱恨,他依然不敢對上南宮墨,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而韓爍和南宮墨依舊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商量的闖關的辦法,總是還差一點點。
鍾晴一直在聽他們說話,腦海裡閃過以前看過的古裝電視裡面的內容,吞嚥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南宮墨,韓將軍,會不會這個陣法是結合了最典型陣法的內容,如果將涉及到的所有的陣法都列出來,再分別將它們的弱點和優點找出來,相同的有交集的地方就是陣眼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以前電視裡這麼演過,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她破罐子破摔,將她那一知半解的知識試探的說了出來。
南宮墨和韓爍聽完她的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兩個人繼續演變尋找弱點,最終根據鍾晴所說的建議敲定了兩個地方。
“應該就是這裡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韓爍的聲音分外清晰,似乎還夾雜着激動。
“那麼現在就動手吧。”南宮墨臉上帶着孤注一擲的勇敢。即使是在黑暗中,他們這些內力深厚的人也是能夠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動手!”
南宮墨沉聲命令,他和韓爍兩人分別朝着不同的地方刺過去,只聽見震耳欲聾的轟隆兩聲,黑暗瞬間消失,露出了一片光明,平坦的道路出現在他們面前。
“鍾晴,我們成功了,真是太好了。”
鄭暖暖興奮得滿臉通紅,抱着鍾晴高興得又蹦又跳,真是太好了,他們又闖過了,現在又能勇敢的衝向第四關。
他們上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北國那些人,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身上都掛了彩,顯然在闖過那個陣法的時候也費了很多力氣,顯然被之前的經歷嚇到了,一直站在第四關的門口不敢推門進去,宛若驚弓之鳥一般。
鍾晴將目光落在金盛容的身上,他倒是好,整個人雖然有些狼狽,卻沒有看到有任何傷勢,她微微擰着的心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她都希望金盛容能夠平平安安的。當初她去北國的時候他對她的好是發自內心的,她會永遠銘記在心。然而她卻隱瞞了一些事情,欺騙了金盛容,她有些愧疚和心虛,不敢去看金盛容的眼睛,害怕從那雙眼睛裡面看到怨恨。
她無心招惹金盛容,卻還是傷害了他。
“怎麼了?”
感覺到她情緒的轉變,南宮墨握住了她的手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們繼續闖關吧。”鍾晴笑了笑,不再去看北國人,不管怎麼樣,如果能贏得比賽最好了。
雲國的人進去了,北國的人再害怕也不敢僵持,趕緊跟着進去。
第四層裡面煙霧繚繞,好聞的薰香傳到了每個人的鼻腔裡面。房間裡擺放着很多的琉璃鏡子,能夠清楚的將人的樣子照了出來。
南宮墨拉着鍾晴低頭說着什麼,那邊鄭暖暖遲疑的看着鏡子邊上鮮豔欲滴的花,踮起腳尖折了一朵下來,腳下踩到了什麼,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他身邊的韓爍於是飛快的抱住她的腰制止了她跌倒在地上的可能。
鄭暖暖臉紅了,含羞帶怯的看着他,韓爍輕咳一聲,尷尬的移開了頭。
忽然一道囂張的笑聲響了起來,將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去。
上官衡在鮮花裝飾的鏡子前站住,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閃過,鏡子裡出現了他黃袍加身坐在了皇上的寶座上,他的身邊嬌豔如花的鐘晴眉眼含笑,眼底充滿了深沉的愛意。而南宮墨則被打得血肉模糊,跪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上,朝着他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苦苦懇求他饒了他一條性命。
“哈哈哈,皇帝之位是本王的,鍾晴也會是本王的妻子,南宮墨你去死吧,你壓在朕頭上這麼多年,終於被朕踩在腳底下了,去死,趕緊去死!”
上官衡一張臉變得猙獰恐怖,肆意囂張的命令人將南宮墨的腿打斷,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的夢境裡。他如願以償,終於將所有的對手都幹掉了,心情真是舒暢,渾然不覺他已經夢靨了。
剩下的人都將複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不要看鏡子,不要相信你們在這裡看到的任何事情,這裡發生的事情都是幻覺,堅定你們的意志,不要讓意念吞噬了你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鍾晴終於知道這一層的挑戰是什麼了,是激發人心底的惡念,相當於深度催眠,如果不能及時從夢境裡走出來會死人的。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根本就不敢看鏡子,咬着牙堅定的告訴自己不管眼前出現什麼都是假的,都不能相信,就是靠着這樣的信念,他們沒有被幻境干擾,平安的闖過了第四關,而上官衡也被南宮墨一掌劈暈了帶了出來,即使很討厭他,也沒讓他死在幻境裡面。
相較於雲國人的順利,北國這邊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除了心智堅定的金盛容維持着清醒,其他的人都陷入了對最渴望的事情的夢境之中,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都看見自己變成了北國的皇上,將所有人踩在了腳底下,手裡拿捏着所有人的生死。柳飄雪看見了她嫁給了南宮墨,琴瑟和鳴,夫妻恩愛,過着神仙眷侶和錦衣玉食的尊貴生活。顧輕晨在鏡子裡看見了南宮瀚海被她碎屍萬段,失去所有悔不當初。
一陣又一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南宮瀚海,整個人幾乎要飄起來了,黃袍加身,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腳底下,各種各樣的美人費盡心機的討好他。
在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事情驅使之下,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眼底涌動着破釜沉舟的決心,瘋狂的撲向對方,兇狠的廝殺了起來,“南宮瀚海(南宮雨澤),你去死吧嗎,皇位是我的,休想跟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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