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刻一點，表現出你對帝殷的恨意。”
“是！殺了帝殷！！替師兄報仇！”
“還差點火候，表現出你對師兄濃烈的不捨。”
“是！殺了帝殷！！替師兄報仇！！”
“對，就是這種感覺，把全副的感情都投入進去，殺了最恨的帝殷，替最愛的師兄報仇！”
“是！殺了最恨的帝殷！！替最愛的師兄報仇！！”
“再念~”
“是！殺了最恨的帝殷！！替最愛的師兄報仇！！”
“再念~~”
“是！殺了最恨的帝殷！！替最愛的師兄報仇！！”
某師兄一臉愜意之色，從青石階上站起來，走到凳子上坐下，一隻腿翹在另一隻腿上，極爲漂亮的桃花眼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心神那個得意的飄兒。
小師妹什麼的，果然是需要養成的。
灌輸正確的理念，從娃娃抓起，纔是正途。
*****
花圃深處，兩個小小的身影。
“阿笙。”
“嗯？”
“宸親王殿下真是個好人，太子帝殷是個壞人。”
“嗯！”
“殺了最恨的帝殷！”
“嗯嗯！”
“不過……替最愛的師兄報仇，是什麼？”
“不知道。”
“最愛是什麼？”
“就是最喜歡，比喜歡還要強烈的感情。”
“原來如此，江姑娘最愛宸親王殿下！”
“嗯嗯！”
“那江姑娘爲什麼還要打宸親王殿下？”
“打是親罵是愛又疼又愛用腳踹。”
“阿笙，來讓我踹一下。”
“……”
“阿笙，你別跑啊，我保證不踹死你！”
*****
終於，在念了不下於數百遍之後，念道口乾舌燥的時候——
“殺了最恨的帝殷！！替最愛的師……師……”
江樓月的眼角和脣角同時抽了抽。
她一直以來到底在念什麼啊？！
最愛的師兄到底是什麼鬼？！
最愛，最愛，最愛，最愛，最愛，最愛，最愛，最愛……
江樓月滿身的黑線，腦海裡無限回放着這兩個字，完全停不下來。
“怎麼不念了？嗯？”
某師兄挑眉，一雙極爲漂亮的桃花眼裡劃過不滿的情緒，手裡拿着一根柔軟的柳條，當鞭子使，一抽亭子的石柱，一道裂痕。
“快念，快念，最愛師兄，最愛師兄，聽到沒？！”
某師兄微微擡起桀驁的下巴，滿臉兇相，身後一個惡魔的虛影。
江樓月就這麼默默的看着他。
“快唸啊！最愛師兄！最喜歡師兄！最愛師兄！嗯？”某師兄相當來勁，柳條鞭抽的啪啪作響。
江樓月不說話，就那麼默默的看着他→_→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終於，某師兄好像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了。
“嗯？”
某師兄眨了眨無辜的黑眸，“那個……”
江樓月美眸微眯：“跪下。”
“師妹我錯了。”某師兄T-T
“跪下。”
“師妹我真的錯了。”某師兄T-T
“跪下。”
“是……”T-T
某師兄伸出雙手，凌空拜了一下，雙膝一動不動：“跪了。”
江樓月：“……”
算了，他是個男人，男兒膝下有黃金。
更何況，他是要當皇帝的人，整個大乾王朝都要跪他，怎麼能真的對自己下跪。口頭上出出氣而已。
“你在哪兒學的洗腦方法？”
縱然很不甘心，但是不得不說，剛纔一瞬間，她的確是被迷惑到了。
“藏書閣，第九層，一本石刻拓本里，叫遠古催眠法。”
某師兄不敢撒謊，如實交代。
他是去查找關於暗夜血族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這種遠古催眠法，就是起源於血族的瞳術。
“教我。”江樓月奸笑。
某師兄鼠軀一震。
他有預感，她若是真的學會了，一定會狠狠的報復他。
“女子，不宜此功法。”
“我的心是爺們兒。”
“……”
師兄妹倆鬧夠了，背靠着背在涼亭的石凳上坐着。
月下流麗，微風拂過，兩人的長髮輕纏在一起。
“吶，帶我一起去吧。”
“嗯？”
“帶我一起去海國吧。”
“胡鬧。”
“我認真的。”
“別鬧。”
江樓月轉過身，美眸閃着光，定定地看着他：“我很認真的！”
“我比你認真。”帝九宸極爲嚴肅。
“我不想給你報仇。”江樓月長睫微垂，美眸裡劃過一抹沮喪之色。
“那就不報好了。”帝九宸伸出一隻大手，輕輕地撫了撫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帝殷的修爲已經超越先天，我不可能讓你真的去送死。”
江樓月的長睫垂的更低了，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悲傷情緒。
她不想給他報仇。
不是因爲她怕了帝殷，怕死，而是不希望他死。
“要去多久？”
“不知道，也可能是三五個月，也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是永遠。”
江樓月握緊了拳頭，禁不住咬住了嘴脣。
永遠？
她是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三個月！”
“嗯？”
江樓月驀然間擡起頭來，死死地瞪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齒道，“我對戰帝凝薇和玥曦晨的比賽，你都沒有來！”
“對不起。”某師兄的認錯態度非常良好，“我的錯。”
皇宮裡的事太多，脫不開身。
“所以，三個月後，就是我跟珈涼的決鬥，你一定要回來看比賽！”
江樓月驀然間伸出雙手來，緊緊地抓着帝九宸的肩膀，一臉兇相，“聽到沒有，混蛋！”
帝九宸愣了一下，黑眸清澈無比，脣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這個，我不能保證……唔！”
話音還沒落下，他的腦袋就被江樓月拍飛到另一邊去了。
“疼——”某師兄捂着半邊腦袋，一臉委屈的看着小師妹。
“不想疼，就跟着我念。三個月後，一定會來看師妹的決鬥！”
某師妹神色桀驁，化身母老虎，身後浮現出一個惡魔的兇殘虛影來。
“三個月後，一定會來看師妹的決鬥。”
“感情不夠深刻，再念！”
“是！三個月後，一定會來看師妹的決鬥！”
“不夠，全身心的去念，你這魂淡！”
“是！三個月後，一定會來看師妹的決鬥！！”
“再念！”
“是！三個月後，一定會來看師妹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