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珊把票投給了誰？
鄭院長。
鐵珊的票出了付院長和鄭院長以及極少數人外，其他的醫護人員都覺得很正常。因爲外界的人感覺這幾年鐵珊和鄭院長走得很近，以爲她是鄭院長的人。
付院長和鄭院長卻心裡明白。
鐵珊怎麼把票給了鄭院長？付院長一頭的霧水。
鐵珊怎麼把票給了我？鄭院長也是一頭的霧水。
關局長說：“投票結束。”
付院長忙說：“不，不，關局長，還有三個人沒投票呢。”
“哪三個人？”
“我們啊。”
付院長一指自己和鄭院長、賈院長。
關局長哈哈一笑：“那你們就快投。”
付院長奔下來，抓起乒乓球扔在代表自己的器皿中。
鄭院長也不客氣，投了自己一票。
如此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賈院長身上。
賈院長呵呵一笑，走了下來，抓起乒乓球，看看付院長，又看看鄭院長，說：“你們啊，誰當也行，我都支持。”
說着，賈院長把乒乓球扔進了代表自己的器皿中。
還是平局。
關局長擺擺手：“算了，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要去縣裡開會，付院長，你們醞釀一下，下週一再來一次公選可否？”
付院長和鄭院長馬上說：“行，下週一再請關局長光臨指導。”
關局長輕輕搖頭，走了。
關局長一走，會議就散了。
會議散了，投票惹出的事沒散。
付院長瞪了鐵珊一眼：“你跟我來。”
鐵珊跟着付院長來到他的辦公室。付院長將門一關，劈頭蓋臉地訓了她一頓：“鐵主任，你腦子被驢踢了？”
鐵珊知道，付院長生氣自己沒有投他的票。其實，她還是想投付院長的票的，只是心頭突然冒出一股怨氣，就把付院長放在第二位了。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的確有些不理智，不管怎麼說，付院長是自己的大樹。
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鐵珊低着頭，無話可說。
“你啊，太對不起我這些年的栽培了，鄭院長給你什麼好處了？別忘了你與他之間是相互利用，他這個人極度陰險，不會給你什麼好果子吃的。”
鐵珊苦笑道：“院長，您別說了，我知道錯了，現在有什麼彌補的辦法嗎？”
“彌補……”付院長沉吟半晌，眼睛一亮：“鐵主任，我想到一個辦法……”
說着，付院長一招手，讓鐵珊靠近自己，然後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鐵珊先是一愕，繼而凝眉思索。
過了一會兒，鐵珊點點頭。
“好吧，我應了。”
“那就好，希望你能把這件事做好，做得漂亮一些，彌補這次公選的遺憾。”
付院長想到了什麼歪主意？
還真是歪主意。
至於什麼歪主意，我想各位往下一看便知道了。
卻說這天晚上，鐵珊值班。
鐵珊來到辦公室，換了醫護服後，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報紙。
看着看着，葉蘭蘭進來了。
葉蘭蘭和鐵珊打了聲招呼。
鐵珊站了起來：“葉護士，你在這裡盯着點，我出去轉轉。”
“鐵主任，我陪你去吧。”
葉蘭蘭一邊換着醫護服，一邊說。
“不用，你留在辦公室吧，萬一來個電話什麼的，也好接一下。”
“好吧。”
鐵珊走出辦公室，皮鞋敲打着走廊路面。
很快，鐵珊來到了門口，徑自走了出來。出了門診樓，鐵珊走上辦公樓。
辦公樓的二層鄭院長辦公室內亮着燈。鐵珊敲敲門，裡面傳來鄭院長的聲音：“進來。”
鐵珊走了進來。
鄭院長站了起來，笑眯眯地說：“是鐵主任啊。”
“鄭院長，怎麼晚上還加班？很忙嗎？”
“我有什麼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分管分管，啥事不管。”
鐵珊走到辦公桌前，發現鄭院長面前的紙上，寫着一些名字。
“鄭院長，您這是……”
“啊，我算算咱們醫院的骨幹有多少……”
鐵珊明白了，他這是爲上任熱身呢。
看來，鄭院長是卯足了勁想當院長。
“鄭院長，這次公選……你和付院長競爭的震激烈，到了最後，眼看……”
“是啊。”
鄭院長哈哈一笑：“鐵主任，我要好好歇歇你呢，要不是你，我就沒希望了。”
鐵珊微微一笑：“你想怎麼謝我啊？”
鄭院長拍拍她的肩：“等我當了院長，一定提你爲付院長。”
“鄭院長，你可別空許願啊，付院長即使卸任，估計也會再領導層吧？”
“這個……”
鄭院長心裡明白，下週一再次公選，即使自己當選院長，付院長也會是副院長，賈院長雖然沒什麼明顯的政績，可也沒什麼明顯的過失，總不能把人家弄下來。
“鄭院長別爲難，其實我也沒什麼大的奢求，你只要給我動動崗位就行了，婦科，我是不想待了。”
“那你喜歡上那個崗位去？”
“這些年，要論專業，我除了婦科外，其他的還真不擅長，就去辦公室吧，業務科室太緊張了。”
“好，去了辦公室，我安排你當主任。”
“我當主任，那邱主任呢？”
“邱主任是付院長的人，你想，我能用他嗎？”
“不管怎麼說，人家邱主任公選時投了你的票，你總不能這麼狠吧。”
“他那是投我的票嗎？是手誤。”
“好了，先不議論這個了，一切等你上任後再說吧，鄭院長，要不要去喝幾杯啊？”
“喝酒？”
“嗯，出去喝幾杯，爲你慶祝慶祝。”
“八字還沒一撇呢，慶祝個頭。”
“不管怎麼說，你今天險些失去機會，這還不值得慶祝嗎？”
“值得，當然值得，我怎麼不好好請請你這個大功臣呢。”
於是，二人出了醫院，來到對面的飯館。
飯館雖然規模一般，卻也有雅緻的單間。
兩人來到單間，要了幾個菜，一瓶白酒，一瓶紅酒，喝上了。
鄭院長和鐵珊，本來關係就糾纏不輕，加上今天晚上，鐵珊故意挑逗，鄭院長哪裡控制得住，不多時就開始對鐵珊動手動腳。鐵珊不住地勸他喝酒，鄭院長終於喝得人事不知。鐵珊迅速地除去他的外衣，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個數碼相機，調到自動拍攝上，然後也除去自己的外衣，打散了頭髮，背對鏡頭，和鄭院長做了幾個曖昧的動作。
做完這些，鐵珊穿好衣服，然後揣起相機，走了。
回到醫院，鐵珊匆匆來到付院長的辦公室。
此時，已近半夜，付院長早就等候她了。
“鐵主任，辦妥了？”
“辦妥了。”
“太好了，效果怎樣，來，我看看。”
鐵珊忙說：“等我處理一下你再看。”
“好，好，你處理，我等着。”
說着，付院長來到沙發上，坐下來喝茶。
鐵珊坐在付院長的電腦前，接好相機數據線，將剛纔拍的照片傳到電腦上，打開照片看了看，感覺幾章圖片基本看不住自己的樣子。
爲防萬一，她還是打開圖片處理軟件，將照片做了一下效果，使圖片中的自己在光圈的包圍中，具有了一種朦朧感。雖然存在，卻無法看清本來面目。
照片處理完，鐵珊將相機上的底片刪除，說：“好了，相機還你，照片在這了，你愛怎麼利用就怎麼利用吧。”
付院長趕緊跑過來觀看。
這一看，可把付院長看樂了。
“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姓鄭的，我看你這次還怎麼和我鬥。”
說着，付院長連上網絡，以馬甲身份，將照片傳到本地論壇上。
似乎現在的網絡，就喜歡男男女女的花邊新聞，因此，這樣的素材一旦出現在網上，點擊率、回覆率和轉載率特多。
鐵珊走後，付院長一直守在電腦前，半小時後，他發現帖子下面已有了十幾個回覆。
“好傢伙，都是夜貓子啊，不睡覺。”
又過了半小時，付院長已經困了，打個哈欠，看看帖子，又增加了五六個回覆。
“算了，還是睡覺吧。”
付院長拍拍嘴巴，伸了伸胳膊，走了出來。
走廊上靜悄悄的，付院長來到樓梯口，故意朝鄭院長的辦公室門口望一眼。
“姓鄭的，想必你現在還在飯店裡睡着吧？那就睡吧，等明天早上，就有熱鬧看了。”
說着，付院長下了樓梯，出了辦公樓，騎上自行車，回家了。
付院長剛走，鄭院長就被飯店的兩位夥計攙了回來。
付院長邊走邊醉醺醺地說：“喝，繼續喝……來，再喝一個。”
門衛看到鄭院長，趕緊湊了過來：“鄭院長怎麼了？”
夥計說：“醉了。”
“走，我領你們去辦公室。”
門衛在前領路，夥計把醉如爛泥的鄭院長架進了辦公室。
鄭院長的辦公室和付院長的辦公室一樣，是裡外兩間，外間是辦公室，裡間是休息室。
鄭院長腦袋一着枕頭，就呼呼地大睡起來。
這一覺，鄭院長睡得好香。
迷迷糊糊中，他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喊：“鄭院長，該開會了，今天是你的就職演說大會啊。”
鄭院長爬了起來，見眼前站着一個漂亮的女護士，當真是發似烏雲，面似凝脂，眉似彎月，眸似秋水。
是白護士，還是肖護士，是林護士，還是謝護士……
總之，這護士看誰像誰。
鄭院長身子一搖晃：“走，去開會。”
護士趕緊扶住他的胳膊，輕聲問：“鄭院長，您沒事吧。”
“沒事，這點酒算什麼。”
“那您慢點。”
鄭院長卻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這一走，鄭院長覺得自己的腳步好不輕快，輕得如雲一般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