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尹歡懷疑她在騙自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怕她再哭起來沒完，譚北星抓住她的手去摸了摸她的腿：“就是怕你疼，打了麻藥。”
摸着腿真的還在，尹歡才終於不再哭了，委屈巴巴：“我想喝水。”
哭半天，喉嚨都幹了。
譚北星把早就準備好的溫水，端給她。
尹歡一連喝了兩杯才停下，想看自己的腿又不敢看，問譚北星：“我的腿現在一定很難看吧…”
才認識了兩天，卻這樣救自己，譚北星對於尹歡，心情有些複雜：“你可以不替我擋的。”
尹歡歪了歪頭，眨着眼，清秀眉眼可愛靈動：“你知道嗎，我從小膽子就很小，容易受驚，我媽就從來不讓我單獨出門，這次來盛京，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
“我媽告訴我，人可以膽小可以害怕，但一定得堅守正義。”尹歡衝着譚北星俏皮的眨了眨眼：“所以你不用因爲我救你，就愧疚或者覺得對不起我，我是自願的。”
說是這麼說，可想到尹歡那兩條腿，譚北星心裡就難受。
她抿了抿脣：“元清雅已經被抓了，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阿離讓我問你你有什麼想法？”
尹歡沉默片刻，問：“可以讓我看看我的腿嗎？”
腿被包紮起來了，但有照片，譚北星遲疑着，還是拿給了她。
兩條腿皮肉翻滾，血肉模糊，很是可怖。
尹歡強忍着，沒讓自己哭出來：“我以後是不是都不能跳舞了？”
雖然宋離醫術高超，可宋離到底不是神。
譚北星不敢承諾，保持了沉默。
尹歡也沒再問，側頭看她，挺認真的問：“我想把元清雅怎樣都可以嗎？”
“可以。”譚北星重重點頭。
尹歡盯着自己腿的燙傷照片又看了一眼，把照片遞給譚北星，清澈的眼睛裡滿是平靜：“那我想讓她跟我一樣。”
譚北星捏着照片的手一頓，看尹歡不像開玩笑。
之前接觸，尹歡一直就很膽小，但人又很正義善良。
但今天就在醫院這麼一會兒，看着自己的腿那樣，沒半點崩潰，還能俏皮的跟她開玩笑。
現在這句話又帶着狠。
譚北星突然覺得這個女生，有些不簡單。
兩人對視了好半晌， 譚北星重重點頭：“好。”
——
宋離在外頭長廊坐着劃手機。
傅時弈提着個紙袋給她：“外頭買的零食，先吃點兒。”
現在是晚上八點，一時半會兒是吃不上晚飯。
宋離擡頭，撞進男人如同深淵的漆黑眸子裡，伸手接過，挺禮貌的：“謝謝。”
譚北星從病房走出來，說了尹歡的答案。
傅時弈往病房門口看了一眼，挺散漫的：“這個女孩兒身份不簡單。”
宋離眸子半眯：“我知道。”
尹歡被送到醫院時，醫院這邊查她的緊急聯繫人和家人，根本沒查到，所以譚北星就一直守在這裡。
宋離把照片發給周子冀：［照這個款式給元清雅燙一個。］
——
元興德跑到大劇院，大劇院卻已經散了。
有路人說，元清雅被抓到了局裡，她又跑去警局。
有周子冀下令，劉隊根本沒讓他們倆見着元清雅。
元興德臉上陰沉半天，又有跑去了華北商會。
但前腳剛到，就聽前臺說，周子冀去了警局。
元興德咬牙，又拖着肥胖的身體跑回警局。
劉隊看見他，一挑眉：“吆，元總又來了？”
來回跑了幾趟，元興德着急又上火的，一身虛汗，氣喘吁吁的。
當沒聽出對方嘲諷，問：“周小公子是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