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漆黑的眼底劃過一絲嘲弄，聲線清冷：“他認定我身上流淌着季無隼的血，季無隼死了，他只好找我報仇。”
聶清如也好，翟西城也好。
這兩人何其可笑。
他們都是連自己仇人都找不到的人，只能找一個‘替代品’來恨，用自己的方式自欺自人的報復。
“至於他找聶清如的原因…大概率跟當年燒死翟家幾口人的火災有關係。”
喬念自己都分析出翟西城想幹什麼。
“他想坐山觀虎鬥！看我跟聶清如斗的你死我活，他再出來做那個得利者……”
葉妄川看着她眼睛，眸色動人：“你呢？”
“什麼？”
喬念心情實在糟糕透頂，揚起頭，露出鴨舌帽下漂亮緊繃的臉，眼眸闃黑沒什麼情緒。
葉妄川抓起她的手指捏了捏，似乎安撫她般，輕聲道：“翟西城這樣打算，你接下來怎麼做？”
“我沒得選。”喬念被他握住指尖，或輕或重的揉捏一下，吸引了部分注意力，好在周身的戾氣沒那麼重了，但還是情緒懨懨道：“觀硯在她手裡就註定了翟西城贏了。”
這一局翟西城贏得不是算計，而是人心。
誰能想到唯利是圖的隱世家族女皇會爲了他亂了陣腳，相信這種蹩腳的手段甚至沉不住氣再去查一查。
聶清如冒冒失失抓了觀硯想跟她談的那一刻開始，這場遊戲就進入翟西城想要的節奏裡。
喬念很少被人牽着鼻子走。
翟西城這次硬生生逼着她做了自己一開始不想做的選擇……
葉妄川看她眸色又沉下去，整個人籠罩在陰鬱的情緒裡面出不來，左手悄無聲息的捏了下女生的指尖。
喬念大概是被拉出這種情緒外面，擡眼看過來，眼眸黑沉沉的：“…我有時候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葉妄川明白她在說什麼，擡手在她頭頂揉了一下，輕聲安慰道：“想不明白就別想了。”
聶清如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情還是無情，專情還是薄情都跟他們沒關係……
喬念沒必要爲了這樣一個人去難受。
“對了。”葉妄川爲了轉移她注意力想起來：“秦肆從傍晚開始就不見人影，你看到他沒？”
喬念蹙起眉：“沒。他沒找我。”
葉妄川少見的驚訝了一下：“我以爲他坐不住去找你了。他沒聯繫過你？”
“沒。”喬念很確定。
兩人像是才注意到季林的存在，默契地看過去。
季林當了半個小時電燈泡，默默地嚥下狗糧，正在安慰自己習慣就好時，突然被兩道目光齊刷刷的注視着，差點沒嗆到口水：“咳咳。喬小姐？妄爺？你們……”
他想說的是：你們看我幹什麼。有點嚇人~
喬念率先問他：“季林，秦肆聯繫過你沒？”
季林正了正面色，搖頭：“我也沒有看到他。”
他看到喬念露出所有所思的表情，又補充說明道：“他在你們走後沒多久就出去了。”
喬念眸色加深，不知道想到什麼，心情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