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望向跟自己對峙的外孫，很清楚葉妄川開那一槍的意義。
——葉妄川在告訴他，他也許是談判的手段說可以開槍，但是他們來真的！
十老只要還想讓穆狄活着，就必須讓步。
“200公里。”他蒼老的聲音頭一次有了頹敗和退讓，連賽嵐都不禁看過去，好似看到了有生之年不可能看到的場面。
之後雙方協商起來順利多了。
十老能讓則讓，非底線的條件基本上都答應了，但他也提出來一個要求，讓葉妄川先給穆狄止血。
最後觀硯簡單粗暴扯了塊布條勒住男人血流不止的左腿，綁成蝴蝶結，再拍拍手跟老者說。
“你放心，他就一點皮外傷，看着可怕而已，葉少有分寸沒傷到他骨頭。”
“呵呵。”
十老不置可否別開眼，按照大家談好的條件開始讓人準備起來。
葉妄川要船，要武器，還要地圖。
第一樣他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和第三需要時間準備。
塞隆家族的人被調教的很好，辦事效率極高，他們臨時接到命令也沒讓人等多久。
半個小時內出色的完成了十老交待的任務，將喬念和葉妄川提出來的物資等全數搬運上去。
等一切準備就緒，十老沉眸走上前。
“穆狄就算了，你總該把你媽放了吧？”他生硬的口氣好似之前毫不猶豫要犧牲掉女兒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媽年紀大了，經不起海上風浪顛簸。她好歹生你一場，你不會連這點體面都不肯留給她？”
他說話時眼睛直勾勾看着男人，好似只要葉妄川說一句拒絕的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無義的人。 葉妄川眼角餘光望向他，剛要回答。
喬念先鬆開手，推了一把被她挾制一晚上的賽嵐：“伯母，謝謝今晚的幫忙。”
老者緊繃的麪皮有所緩和，總算看了喬念一眼，發出嘆息聲道：“可惜你不是島上的人。”
“別。”喬念吊兒郎當拒接他的惋惜，恣睢狂傲：“我沒想做你們島上的人，你們也不用遺憾我是從哪兒來的。大家註定不是同類，沒必要強融。”
“哼。”十老哼笑：“你說的對，確實沒必要。”
他一揮手，冷淡轉開臉：“你們要求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時間不早了，要走就早點走。”
喬念葉妄川交換了個眼神，由葉妄川控制着穆狄，一行人倒退着往港口碼頭走去。
那裡停泊着一艘艦艇，艦艇型號挺新的，喬念一眼認出來是某國前幾年的新款，自己都沒裝備幾條，倒是讓島上拿來當贈品送出去。
穆狄被迫上去。
緊接着觀硯，季林等人都上去了。
秦肆想斷後，喬念讓他先走。
賽嵐重新得到自由後跟在老者身旁，看着他們一個一個上船，只剩下女生站在碼頭處跟自己遙遙相望。
她想到自己今晚上經歷的屈辱，齒骨生冷，目露兇光：“你會爲自己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
喬念走在最後面聽到她撂下的威脅，回頭看去，挺漫不經心的語調：“伯母的意思是——我不該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