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記者就問，所以你承認兩人是朋友，病人十分相信自己的中醫朋友？因此病人接觸到中醫，延誤了治療導致的炎症感染全身。
溫玲反駁兩者沒關係後，記者又耍無賴，舉着話筒表示溫玲有什麼證據證明病人感染的炎症和中醫沒關係。
雙方的辯論到這地步，凡是懂點辯論學的人都知道誰在找茬。
可記者們仗着他們人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從人數上佔據話語權，就變得好像他們問的問題不算刁難他人。
*
後臺。
幾個一線醫生聚在一起幹着急。
“他們什麼意思？怎麼叫我們證明病人的死和黃老沒關係，這個怎麼證明？誰懷疑誰舉證。他們懷疑不舉證，讓我們舉證證明我們是好人？”這是一個根本無法舉證的事情！
就算他們是好人，怎麼去證明自己是好人？
總不能當街扶老奶奶過馬路給這幫記者看。
同樣的，病人已經去世了。現在喬念把各種檢查報告甩到這些人臉上，說明了這個人的死因，可這些人非要他們證明，這個死因和他們無關。
這怎麼證明？
“這些人就是故意的！”有人說出真相。
換來集體沉默。
是啊，他們不是傻瓜，好歹讀過書，高學歷出來的專業人才，就算不擅長處理社交交際，不代表他們腦子轉不過彎。
這些記者從一開始就在針對他們，針對z國，他們心知肚明，只想着在鐵一般的證據下，這幫蝗蟲總該閉嘴了吧。
誰知道這幫號稱權威媒體的記者們根本沒有羞恥心，沒下限，連事實真相都不重要，他們只要污衊z國和中醫就夠了。
“還有什麼辦法嗎？”有人着急問。
其他人紛紛低頭，沉默不語。
他們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想找人幫忙都找不到，面對這種級別的攻擊又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有辦法，他們早就用上了，而不是眼睜睜看着黃老、沈于歸一個個被人欺負，他們在這裡束手無策。
“沒有。”有人沙啞嗓子代表大家回答了這個令人難堪的問題。
還有人更關心自己臺上的同事。
“我們總不能讓溫醫生一個人在上面面對他們的攻擊！”
那人咬咬牙，“實在不行我上去！”
他上去也不能說出新的東西來，起碼叫那些人看看他們z國不是沒有人，哪怕豁出去跟那些人吵一架，起碼不讓溫玲一個人面對記者滔滔的質疑……
“你們一起去嗎？”
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沒太猶豫的：“去。”
“大家都去。”
就在這時。
喬念出現了。
她從馬克威爾遜房間出來時手裡多了一頂鴨舌帽。
她擡手，指尖輕勾，那頂黑色鴨舌帽便被穩穩拿起。
動作間，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纖細卻透着冷意的手腕。
鴨舌帽在她手中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下一秒便穩穩扣在頭頂。
帽檐壓得極低，將她大半張臉隱匿在陰影之中，只餘下高挺的鼻樑和線條冷硬的下巴，在昏暗的光線裡勾勒出一道極具攻擊性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