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妄川去小冰箱裡給她拿了瓶水，擰開蓋子遞給癱在沙發的人兒，眉梢輕揚間透着鋒鋩。
“你想追蹤到他們的位置。”
“會打草驚蛇。”
喬念卻說：“打草驚蛇就打草驚蛇，不能讓他們研究成功。”
“嗯。”葉妄川不置可否看着她從自己手中接過水，仰起的脖頸鋒利流暢，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
他問：“你找到唐珂切爾和那幾個人打算怎麼做？”
喬念沒有回答似乎在眯起眼思考，她一隻手肘撐着大腿，另外一隻手懸垂在旁邊，手裡晃着礦泉水瓶折射出波光嶙峋的光點。
葉妄川將話說的更直白點：“到了他們這個階段，你再用價值觀那套說法說服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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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唐珂切爾這種人，他爲了自己的研究可以狂熱到不在乎自己多年的前女友，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這種人你說他有感情？他只是具備人形的偏執狂，你威脅不了他。”
喬念身體微微往前壓，手肘前傾抵在腿上，身上銳不可當的年輕意氣咄咄逼人壓下來。
“殺了。”
她眼睫覆下去，極少用如此冰冷的口氣說話：“我會把他們全殺了。”
紅盟的sun號稱非法區第二個無冕之王，僅僅在陸執之下，這個之下不是陸執比她強。
而是她本人很少露臉，神秘低調到只有幾個少數的紅盟成員見過她。
可她還是成了非法區第二個無冕之王。
按說這樣一個人應該和陸執一樣，不管表面如何，要在非法區成爲食物鏈頂端的人之一，手上或多或少沾了點鮮血。
但喬念不是。
她很少插手他人命運，也極少私下處決誰。在她這裡犯了錯的去坐牢，惹了禍的大不了被擰斷個手骨，打斷個腳踝，很少說要誰的命……
她也從來不輕易地去剝奪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力。
這次她毫不停頓的說找到唐珂切爾就會把這些人‘處理’掉，在葉妄川看來極爲罕見。
“不嘗試跟他們談一談？”他墨色的瞳孔深不見底，看似詢問女生，實際上從語氣聽出他和她一樣的看法。
喬念手撐着大腿，微微仰起頭，下顎線被拉得愈發犀利，星芒流轉：“以前有人提出來過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殺一個人可以救千萬人，你殺不殺？”
葉妄川靠在沙發邊，氣定神閒地看她，等待她的答案。
喬念被他目光灼到移開眼：“很多人在網上講大道理，認爲救千萬人的本質是救每一個人，做選擇題的人不該爲了千萬人就放棄渺小的一人。說哪怕是一個人，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親人朋友，也不該淪爲千萬人的踏腳石…所以知乎那篇帖子下面很多人認爲不該殺。”
葉妄川道：“你不這麼認爲。”
喬念眉宇閃過一絲煩躁，重新擡眼看他，面無表情的不帶情緒：“1和10000000差了7個零，這只是一千萬。如果是一個億，十個億，六十個億？人類應該爲了一個人的得失去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