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雲語在一旁偷偷地瞄他，見他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看着手機走神發呆，心臟一揪一揪，沒忍住冒出酸澀的小泡泡，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那點微妙的情緒，手拿着刀叉戳着盤子裡的意大利麪，故作輕鬆地問道：“我要有小嬸嬸了嗎？”
鬱司悼總算擡起頭，將手機反扣在桌上，看着坐在自己對面不安的少女，微微一笑。
“如果要有了呢？”
鬱雲語心臟再次受到一陣擠壓，她囫圇壓下冒起來的奇怪的感覺，抿脣努力開心道：“當然是對小嬸嬸好了啊。”
鬱司悼說不清失望還是習以爲常，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打斷這個話題：“不是，是一個朋友。”
他沒給鬱雲語再多問的機會，着重強調：“工作上的朋友。”
“哦。”鬱雲語看似失望，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總算有了胃口，開始吃起面前的食物。
一邊問他：“小叔叔不吃？”
鬱司悼看了眼腕錶時間，和她說：“你吃，我晚點送你回去還有事，就不吃了。”
鬱雲語直覺他說的有事和那個朋友有關，卻不敢再問，微微點頭，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看得鬱司悼蹙眉，輕聲呵斥：“慢慢吃，不着急。”
“唔唔。”鬱雲語一邊點頭，一邊默默地加快自己的速度，沒有信他所謂的不着急的話。
她只花了十五分鐘就吃飽了。
鬱司悼把她送回去的路上跟她說：“我已經給鬱欣蘭打了電話，她今晚會早點回去。”
“你回去就上樓，不用理他們。”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
鬱雲語一味地點頭，叫他放心，自己不會吃虧。
鬱司悼把她送到鬱家門口，看着她進去。
這才掉轉車頭，一腳油門重新回到和喬念約定的餐廳。
……
鬱司悼到的時候，他們剛剛坐的位置已經多出來一個人。
鴨舌帽下，女生的眼睛半闔着，手裡把玩着一支菸，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周身散發着拒人千里的酷感。
是喬念。
鬱司悼眉心一跳，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緊張起來了，後背挺得筆直的走過去。
“抱歉，來晚了。”
“你遲到了三分鐘。”
喬念將手裡的那支菸丟進旁邊的菸灰缸，從壁隴中拿了溼毛巾擦拭手指，擡眼漫不經心的看他。
“鬱雲語？”
鬱司悼表情微變，轉瞬又收起警惕的姿態，垂眼回答：“你不是知道嗎？”
“唔。”喬念沒計較沒否認，懶洋洋的應了聲。
鬱司悼就看着她的臉說：“你怎麼突然想去那個秘密基地，那裡沒人，他不可能在那裡。”
鴨舌帽穩穩扣在女生頭上，幾縷碎髮從帽檐鑽出，她單手把玩着手機，擡眸間，眼神淡漠又平靜：“去看看。”
鬱司悼噎住了，頓了頓，出於對彼此時間的尊重，再次好心提醒道：“你不瞭解我師兄。我師兄疑心病重，像那種帶過人去又沒讓那個人成爲他同伴的地方，他不會再要了。”
言下之意，他知道那裡，唐珂切爾就不會再使用那裡。